“你的身材也不行。”
“我太瘦了,对不起。”
“整个人还病怏怏的,让人看起来就很不爽。”
“我尽量改。老板。”我希望是你把我喂胖。
“哼。”
蒋文生的别墅真气派!更气派的是一个看打扮就是管家的一个老头儿手里拉着的三条大狼狗,有一只牙缝里居然还挂着条小指粗的肉丝——如果那宽度可以称之为“丝”的话。
“以前是警犬。”蒋文生笑眯眯地解释:“不过狗这种东西,全都在怎么养。现在给它们吃生牛肉,所以也变得见生人就咬。”
我抬头看他。
“它们平时都散养在院子里,你不出别墅大门就没危险。”
被软禁了?哦,不,我是自愿的。
给我安排的房间很大,很整齐。一面墙的书架,从地面一直到屋顶——这一部分暂时满足了我的梦想。
蒋文生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份修改过的协议书。我检查无误,痛快地签上了“林小花”三个大字。
“这两本书,你今天下午看完。我晚上会回来考你。”蒋文生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简明美术史》和《中世纪各美术流派简析》。
我才注意到整个儿书架上都是与美术相关的东西。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这让我不太舒服。“我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收了钱就要办事!”
“三十万一个月,够买个陪床的。但是买不到脑细胞比别人多的天才。”
蒋文生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还是对着我才有的专属表情?按说他这样的大老板,应该喜怒不形于色,何必每次都把自己的不爽写在脸上呢?我可不怕!“我只是个少爷,您要是非让我做些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我肯定无法满足您。”我挺直了腰板,“您总不会买我一个月就是为了刁难我吧?老板。”
“你配吗?”蒋文生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了。
“我不配,老板。”您今年得二十好几奔三了吧?还配不配……只有小孩子才说这种话呢。不好!我可能一不小心,笑出来了。
蒋文生刚才还在我三步远的距离,我一个晃神他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再一个晃神,我已经被他抛了起来,然后很狼狈地趴在了床上。
“您不需要霸王硬上弓,我会尽量配合您的。”我麻溜地坐起来,宽衣解带。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做,并不陌生。而且,我知道怎样才能做得更有吸引力。我用心地回忆着步骤、掌握着节奏,并不忘时时飘向蒋文生的下半部分。果然,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小帐篷。
等一下,我为什么会说“再次”?
“快点!”蒋文生的脸居然有了潮红,语调低沉而急促。
快点?我笑了,越是让你感到渴,你才会越渴望啊!我承认,我的内心很愉悦。为了钱,之前不肯出台并非没有遇到过男客,可是他是目前手笔最大的,我才不愿意为了几千块钱匍匐在龌龊的老男人身下呢。也为了人,当我不再为温饱奋斗的那一天,以蒋文生这样的外形条件,我也愿意免费与他欢好一次。
我轻轻地扭着腰,手在牛仔裤前面,慢慢地解扣子。一颗扣,两颗扣,三颗扣……是的,这种前面都是扣的裤子,不多见了。
蒋文生的呼吸愈见急促,忍不住靠近我。
“老板,您渴了很久了吧……”我的手在最后一颗纽扣处停住,笑:“不然,小花先去给您倒杯酒?”
“不用!”蒋文生一把捏住我的脚踝,把我倒着提起了半个身子,我的脑袋直接陷进了柔软的床垫子里,感到一双万分粗鲁的手把我的裤子扯了下去。
我笑嘻嘻地爬起来,“老板,您真急……”咦?蒋文生手里拿着的细细的东西,是什么?
“把内裤脱了,在床上跪好!”
我怔了怔。那细细的小棍就“嗖”地一声抽了过来,我吓得一得瑟,抽在了床上。我扭头一瞅,难道是传说中的藤条?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藤条尖在我肩膀上点了点,蒋文生面色阴森地说,“脱了!在床上跪好!”
我心口一堵。慢腾腾地爬起来,脱了内裤,跪好,双手支撑着柔软的床垫子。然后抬头,看着蒋文生,努力传达一种名叫“幽怨”的感觉。
蒋文生的脸更阴了。“你是傻还是故意的?怎么用脸冲着我!”
“老板。您也没说让我用屁股冲着你啊。再说,那多不礼貌。”
蒋文生看了我一会,“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你给自己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想再加点吗?”
是。无论是协议中的暗示,和我的直觉,挨打都是在所难免的。我想到了协议中的保障“身体完整”和不造成“永久性损坏”的条款,又想到已经打入卡中的十五万。默然转身。
蒋文生大概始终对第一次见面的事耿耿于怀吧……
我敲他三十万时,他说想揍我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吧……
不过,对于我这具破烂身体而言,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
我这么想着,汗毛却都立了起来,藤条抽下来的声音真响啊!“啪”的声音真脆啊!
“啊……”疼!疼!疼!真他妈的疼!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一个“疼”字在脑袋里乱撞。天打雷劈也不过如此,砍头也不过如此,我的屁股尖上活似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疼。我缓过一口气来时,才发现自己正捂着屁股在床上打滚儿,再一回味刚才的惨叫,恐怕达到了我有生以来的最高分贝。
扭头一看,蒋文生的脸上竟然还浮起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疼?”
我用力点头。那里好似一排小蚂蚁在玩命儿的啃,啃得我心里都毛毛的。仔细一摸,那块皮肤就在我手中迅速地鼓起了一道棱子。
“跪好!”蒋文生用藤条点了点床,还扬起了那该死的下巴。
我捂着屁股,半转身体,也顾不得前面的羞耻。“老板,我知道错了。”
蒋文生笑了,酒窝浮现。我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就是两颗小型陨石砸出来的坑!亏我之前还觉得好看!
“哪错了?”
“从第一次和您见面,到现在,就没对过。”
“还敢和我顶嘴!”蒋文生饿狼扑食一样地扑过来,没容许我半点闪躲,就把我俯面按在了床上。
在无法抗拒的恐惧中,藤条如约而落。一下、两下、三下。
我没再叫。大口大口的空气堵住了喉咙。耳鼻口舌带着心脏和肺几乎一起罢工。
破了、裂了、烂了……绝对皮开肉绽了。我半天才喘匀了气,当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图什么啊我!不就是为了别人眼里都不够塞牙缝的那点破钱吗?钱……三十万这个美妙的数字突然从脑海中闪过,我内心的忧愤竟然有愈合的迹象。
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两声,我猛然意识到,最根本质的错误是我的态度。趁藤条没有再打下来,我费力地扭着身子,一把抱住蒋文生的腰。
“老板……我错了!小花错了啊!是小花态度不端正,不该和您顶嘴!小花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蒋文生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么不经打,发根都湿了呢。”
“老板,您饶小花一次吧。小花一定乖乖地听话。”我抽泣着在蒋文生的小腹上蹭着,把眼泪和鼻涕毫不客气地留在了衬衫上。
身后火辣辣地疼着,不断地提醒我:一定要让这顿打到此结束。蒋文生手中的藤条可不是那些中年妇女虚弱无力的高跟鞋,我受不住的。我支着身子抬起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努力的咧开嘴笑。“老板,小花会报答您的。”然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迅速的低下头,张开嘴,隔着裤子轻轻地含住了那个鼓起的帐篷。
蒋文生抖了一下,猛然推开我起身。
我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到的恰好是那个高傲的下巴。
是……那高傲的下巴,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写满蔑视和不屑的双眼。
这样的姿态我真的不是第一次看见。哦……那是今天的凌晨,我被一群客人踢打。我倒在地上,没有人管我。他不知怎么就走了过来,在我快要昏迷的刹那。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是带着一团光芒走来的,强烈的刺得人睁不开眼。那迷迷糊糊的记忆让我觉得自己颇为好笑,身上的疼痛却让我依旧想哭。那我到底是哭还是笑呢?哦,我现在应该做的,是竭力逃避眼前的这顿打。
我伸出冰凉的手掌开始抚摸自己的胸口,一路向下,然后是小腹,再向下……我看着蒋文生,微微喘息着,看着他。
“真有意思。”蒋文生环胸而笑,“为了三十万,你敢签卖身——哦,协议书。”
只是一个月!我在心里补充,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为了少挨几下打,就做出这种恶心人的动作。”
哪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