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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1 / 2)

>  青黛噗哧一笑:“公子,少贫嘴,快说啊!”

其余诸人亦道:“公子请!”

王涵哼哼哈哈开不了口,许院长望他一眼:“公子不会又是无言以对?或是就晃晃手上的牌子?”

王涵脸都憋红了:“你侮辱了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

刘氓忍俊不禁:“得了吧你,快说!”

“你们唱啊跳的,不就是要根据手上的颜色来表现风流麽?”王涵一昂头,“可你们知不知道,所有的颜色汇在一起,就是黑色?”说着将手上牌子一摇,“黑色,啊(第四声儿),黑色——真是既神秘——”台下人都瞪大眼睛,屏气凝神听他下句,“——又神秘。”

台下撅倒一片,楼上尚五爷叫茶水烫了手。

许院长脸儿黑了一半:“公子……”

“别急啊。”王涵摆摆手,“黑色,black,雍容华贵的颜色,是男人的品味,是女人的优雅,是风流的——”

“您能不能来点儿实在的?”台下有人起哄。

王涵瞪了一眼:“黑色那麽沉着稳定,你急甚麽?”却又露齿一笑,“用黑色形容风流,恰恰如一个成功的男子家有娇妻外有情人……”

楼上尚五爷在考虑要不要扔个板凳下去,叫百里亮和小斋拦了。

王涵扫眼台下人人目瞪口呆,笑呵呵耐心道:“男人有个情人,是因为他有个老婆;因为他有老婆,所以他才有情妇。明白了麽?傻冒儿!”

许院长脸儿全黑了:“公——子——”

王涵摆摆手:“这麽高深的智慧你当然不懂。当然,这也不能怪你。就这样儿吧,下一题!”

许院长用几十年的气质和修养将火气压了下去,勉强宣布书童去收第二题的看官票,然后宣布早上至此终了,请各为选手入西厢休息。

楼上尚五爷白绢裹了手:“这小子,毁了我的花儿不算,还累我受此重伤,我非把他——”

“五叔,他在台上还能伤到您,这不是笑话儿麽?”黄三爷淡淡一笑,摇着折扇。

尚五爷眼眉一挑正要发作,却见小厮送了午饭来,也就忍了:“老三,你当真要宠着他?”

“他的银子是我出的,我不看着他,难道作赔本儿买卖不成?”

尚五爷看他一眼:“老三,年轻的时候儿玩玩儿没甚麽,可不能玩儿一辈子啊。”

黄三爷展眉一笑:“多谢五叔提点。”

尚五爷叹口气:“我晓得你听不见去……罢了,你去右厢竹厅瞅瞅吧,他的话,想来你还能听几句。”

黄三爷心中冷笑一声,起身拱手去了。缓缓摇着折扇,横竖不过那几人。父皇自是不能,宫里要少了皇帝,早闹得沸沸扬扬了。可他也不至完全不知此事,还该怪自个儿招摇了。却又一笑,带了那麽个活宝,想不招摇都难。转念一想,二姐早嫁为人妇,相夫教子,轻易不肯离京;四弟年幼,正在宫里当差,只怕也来不了。会是谁呢……突地一笑,总是故人罢了,见一见,也无妨。想来这人也等了好几日,终是耐不住性子了。

这麽一想,倒也笑了,摇着折扇。走了几步才想到右厢不往此层而上,遂唤个小厮领路,一径儿望右厢来。

第四十六章

【曲玉管】浅吟低唱,解马换酒,枯木为桥水默默。卷帘西风萧索,相思成祸。谁人多。眼陌神乱,怎奈情变,思来想去总是错。冷卧江畔,孤单单楚天阔。北雁过。

暗想当初,总盼是、久久长长,岂知海天难连,雷鸣风狂雨落。铜镜破。忆春日陌上,云起桃花漫天,本想白头,怎奈缘浅,平地生波。

右厢竹厅,原以为是随意唤的,不想廊下当真植了一片墨竹,盈盈嫩嫩,摇曳生情。

黄三爷透过窗格眼子瞅得一回,也就举手扣门。

“没关严实。”声儿缓缓的,不急不徐。

黄三爷无声一笑,轻轻一推,门也就开了。里头儿临窗立个人物,背身而对,身形瘦削,一头黑发叫根黄檀木錾子定住。

“果然是你。”黄三爷挤出一丝笑来。

那身子一抖,转过头来,眼里竟有几分不信:“三弟?当真是你?”

黄三爷暗自叹息:“可不就是我。”

那人望他半晌,满眼惆怅埋怨,终是叹口气行过来想拉他。

黄三爷却侧首一让,垂目躬身道:“久不见大哥,阿不,该叫大王爷了。”

大王爷手一抖,慢慢儿缩了回来:“三弟,何时你我兄弟生分若此?”

“自我离了京城,就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三王爷,自然也不是大王爷的三弟。”黄三爷挺直腰杆,“大王爷莫要如此称呼,小人受不气起。”

“三弟,你我是否有误会?”大王爷急急拉了他道,“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大哥之心可比日月。”

“小人倒不曾误会甚麽,就怕王爷误会了甚麽。”黄三爷似笑非笑让开一点,“倒是不曾想,这个风流会与大王爷还有瓜葛。”

大王爷叹口气:“如不是五叔想到这个法子,这辈子还当真见不着你了。”

黄三爷懒得理他,自顾行过去坐了:“既是来看赛会的,何必浪费银子?下头儿第三题早开始了。”

大王爷也就过来坐了,满眼疑惑。顺着黄三爷眼光看去,果然下头儿又热闹起来。

许院长正交代第三题:“这第三题是诸君当下选题,选中何者依题而论。”

王涵挑挑眉毛:“哦——风险题。”

刘氓斜斜望他一眼:“小心选中最不想的那一个。”

王涵翻个白眼:“咒一咒十年旺!”

青黛只觉有趣:“依何序?”

“几位可自定。”许院长呵呵一笑,示意书童抬了个几个楠木匣子上来。

王涵瞅着,猜上头写的多半是号码,却又不知道该选哪个。正想着,却听刘氓轻声叫他:“猴子,啧啧。”

王涵一愣,顺着他目光扫过去,也就乐了。除了他们两个,其余五个都是目光交接,蠢蠢欲动,却又不肯先开口。转念一想,原也是,自定顺序,谁先谁后,是个难题。若这也是风流会的考评项目,怎麽晓得哪个是标准答案?阿不,现在都是“参考答案”,哪儿还有“标准答案”。

翠袖先忍不住:“我先来吧。”

桔贵一伸手:“妹妹怎的这般着急,莫不是先前舞旋身时累了,这回子想先答了好回去歇着?”

翠袖脸色一变,瞪她一眼。

刘氓缓缓立到王涵身侧,低声儿道:“方才翠袖转圈儿时有点儿不稳,倒是桔贵念词儿转唱曲儿,帮她遮掩了。”

王涵挑挑眉毛:“所以说,哪儿有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这不,刚吃进去,就得吐出来。”

刘氓哭笑不得:“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儿素质?”

“刘氓同志,做人要厚道。”王涵正色道,“同样是长成在红旗下,接受社会主义教育成长起来的五讲四美跨世纪的新一代,你好意思跟我谈素质?”

刘氓摆摆手:“得,当我没说。”口里随意哼哼走开一点儿,“高能却不低分的我见着高分低能的你,也只能说,林子大了,甚麽鸟儿都有——”

王涵歪头啐了一口:“刘氓你少得意,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总要还的!”

刘氓却回过头来,一本正经道:“黑人,满头小辫儿乱飞,当真以为别人抓不住麽?”

王涵哼了一声:“我型我show——”

那边却波涛汹涌来往好几招,谁也不肯先选,怕选了不易的;却也不敢最后选,怕剩下晦涩的。这个说“金藤姐姐年纪最长,当尊”,那个说“青黛妹子最幼,当怜”,这个接了过去道“苏先生圣文采非凡,当得头名”,那个应了“翠袖姑娘灵巧非常,可为头筹”,再就对了“桔贵姐姐通身气派,自当身先”。说得个个谦谦君子,刘氓与王涵抱着手看,只觉可乐。

“你还别说,这虚伪真是人的共性啊。”

“你把自个儿也算进去了吧?”

“少来,我不是猴儿麽?你才是人中极品,可谓人类典范。”

“我是流氓不是人,早超过人好几个境界。”

“如此失敬了。”

“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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