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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1 / 1)

>觉的,但是惹了一身愁。我以前有些怀疑他如此,是主流文化所致,今天已敢肯定了,若说句良心话,则罪责不在他,而是我们引以为傲的精英文化。”桑葚皱眉说:“你说的有些在理,他却不应该把我们当成牺牲品而不顾。”场坝中有人吆喝:“植保系的男生和大二的男生打群架。”和其他人一样,场坝里黑灯瞎火的,行走不便,也均往出事点赶,得知没有真正打起来,仅只是斗嘴,亦多看到与植保系的男生住一起的大二男生搬离才离开。

杨华等人醉眼朦胧的回来,上床就叫说:“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瞟见看架回来的桑葚等人,责说:“几个鸟人,见不到人影,手机也关机。”楚水说:“我们也找你们,也找了他一阵子,没有找到,没喝。”张丽娜笑说:“他可是在我们那边喝了好几杯,一直喝到吃饭时候。”秦山的心里也又有些不平衡了:“你们女生偏心,偏请他,把我们给忘了。”孟露和紫荷笑说:“我们还是蹭客呢,你们当然靠边站。”均问:“谁请你们喝的?”听米娜说是植物保护系的和大二的女生共醵为筵,又听说除杜永丽的男友,仅只叫了桑葚一个男生,而且并非王惠兰叫去的,而是大二的女生抢去的,又都大叫大嚷。而后讨论桑葚为何如此受女生欢迎,好一阵才得出桑葚在女生面前就像应声虫的结论,桑葚只是笑。

耶余过来,在桑葚的床边坐下,叹说:“哎呀呀,不简单。”耶余很少长嘘短叹,桑葚很奇怪,问耶余为何有那样的感慨。耶余看一眼门口,估计武自理听不清他的话,说:“还不是先的那事,我们去看的时候,朱青芸不知去哪儿了,但是吵得很厉害,那人去看了几眼,没吭声就回来了。”单书说:“他管个屁,还希望越闹越大呢。”多不信。楚水说:“为了权力,不可能也会变得可能,秦二仁可是当了一回武自理的炮灰。”吴花不解,问:“与他有什么相干?”霍德和甄义说:“武自理和朱青芸的能力不相上下,均同时盯上院团委书记一职,鹿死谁手未可知。”张丽娜皱眉说:“就算是真的,与他也扯不上关系。”楚水说:“上学期院长办公室缺一名学生助理,朱青芸推荐了一名,上面觉满意,欲定下的,武自理心里不舒服,跟着推荐了一名,想把那潭水搅浑,反而惹了一身臊。”秦二仁不知何时已凑拢来,看一眼桑葚,苦笑说:“本来上面是钟意他的,他不去,朱青芸举荐了一名,你和别的人也拒绝去,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没有选上,很让武自理生了一回闷气。”均叹息不已。楚水听到秦二仁的声音,他和秦二仁曾同住一间宿舍,觉异常不好意思,沉默了好一阵才又说话。又谈了一会,女生们觉晚了,回宿舍睡觉。杨华又想开副牌的,实在熬不住了,倒头大睡。武自理让去厕所回来,觉外出者均回来了,熄灯睡觉。

次日,残黄的太阳在薄云中爬了数丈高,大学生们才回味着余梦起床。他们慢腾腾的洗漱半天,去食堂打早餐,又是馍馍和散发生菜味的莲花白汤。一部分人看着手里的馒头和汤,觉牙齿有些松动,去小卖部买杂食,又吃喝半天,霍德和吴吟等人才去领来花兜和花包分发,上路。没走多远,有人远远的滞后,用未吃完的馍馍当铅球抛,动作十分标准,可以上教科书。抛毕,均以绝尘的速度追已走了老远的同学。他们正奇怪前面传来埋怨声,有的不小心陷入泥尘中,又引起一阵大笑,多红了脸,拖出身体,坐在枯草上,脱鞋,掸土,嚎叫。等发泄了心中不快,看两眼新垦的棉田,又追赶前头的人群。没几步,进入防护林,立觉空气鲜润,浑身舒爽。他们差不多穿过了这条防护林带,已到一片小土丘跟前,土丘上绿树森茂,其间有羊肠小径来回穿梭。他们也跟着武自理走上一条常走的小路,晃过几户农家,沿一引水渠堤前行,直到越过四五六连地界,来到一流水潺潺的小河边,武自理才忽然觉不妥了,想起要打电话问一下。在电话中描述了所处环境,才知道错了去处,离连部已有六公里远了,他又问了如何去拾花处,喊了声‘向后转’,带头沿原路返回,近陷人处,又喊‘向左转’,后又左转右拐了几次才到目的地。

早在沙堆边站着的两位浑身脏污的人笑说:“你们终于找来了,我们可等了好一会儿了。”拾花大军们问了,才得知几个黑漆漆的家伙什里装的是饭菜和茶水,看时间,吃午饭的时候的确是早到了,于是吃。吃时,也有人不乏奇思妙想,如把馒头和菜埋入沙里。饭后,又休息好半天才拾花。虽然是第二次拾花,大都适应半天才又想起要如何拾,以愉悦心房为主。有人坐剥棉桃,有人尖着十指拾花,有人拾一回逛一回,有人若一阵狂风般向前卷去。

傍晚,防护林中烟霭淡抹,光线晦暗,埋头疾行的皇甫荪进去后觉凉森森的,走得更快了。他走了好一阵,仍没有出上午经过的防护林,反而愈入了深处,不免微慌。幸喜他上午曾留意的一段若马状的枯木出现在眼里,忙掉转头。他记得早上从连部出来,是沿马路直走到此处的,没有再次走错路。

晚饭之际,有仅吃鸡蛋黄般大小的馍心者,也有很多人只将菜汤漱口。

吃过饭,皇甫荪一个人去场坝里晃悠。他在小卖部前碰见袁涛等人去女生住处玩,也跟去。甫一进门,早有一股惑人心神的味道袭来,顿觉置身仙境。他停了一会儿才小心的挪动几下身体,早又不知身处何所。他不欲,也无胆若别的进门者一样往女生的床上坐,也因觉没有女生注意到他的到来,在这天堂一般的环境里,自视为一浊物而不配久留,悄声离去。他跨出门就仰天长嘘,泪亦自脸上滑落。他又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几眼,听见张丽娜等人有说有笑的回住处,假装去上厕所。落漠与孤独感觉又若浪涛般拍来,差点把他掀翻在地。他在厕所边怨嗟一回,转身去小卖部,拿上一小瓶二锅头和一小包胡豆,去林边滚泪独饮。他饮完小酒,嚼尽胡豆,左偏右倒的回住处,在仓库门口看见米娜和邓积云来回抛递一盒状物,没有留心。

第三天,四五六连的拾花主力们让天亮才响的广播吵醒了,大都窝在被窝里不起来。武自理揉一回眼睛,带头起床。他收拾好床铺,将门打开,迎面扑来一股寒气,头脑马上清醒了。他去洗漱回来,还没有几人起来,催促起床。他催了一回,灵机一动,让秦二仁去把大三农学系的女生全部叫来开会。睡眼惺忪的女生们拖拖拉拉的进来,闻到门口的脚腐味,禁不住户外的冷,忙往仓库深处跑,发现大部分男生还在被窝里,多很不满。她们瞧了瞧,才或站或蹲或坐。武自理又出去一会儿回来,觉女生都来齐了,说:“同学们,为什么今天早上有广播,因我们起不来,专为我们播的。而才我看了黑板上有关日拾花量的公告,民工有拾一百三十公斤的,中学生平均下来也有八九十公斤,小学生一天也能拾六七十公斤。”他双手叉腰,声音仍如雷响与蝇叫交叉鸣唱:“我们则少得可怜,以半天而论,多的三十来公斤,可喜;少的只有五公斤,可悲;平均成绩十六公斤,可怜。”他怒吼一声,将哄笑声灭了声迹,语重心长的说:“同学们,你们要充分发挥能吃苦耐劳的作风,为母校争光,所以会出现昨日的情况,是你们早把‘三个代表’给忘了,为使你们时刻谨记在心,我会背三遍给你们提神。”他背了三遍,仍不放心,让所有人右手握拳,作宣誓状,让跟诵三遍,又说:“你们一定要以‘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指导行动。”才散会。

早深谙只说不做之道的大学生们不负众望,亦开启了心智。在中午过秤那会儿,吴清仁不小心从车屁股处捡到一兜棉花,成了三个班的上午拾花冠军,很是得意。知道他能拾那么多的原因之人,多异常忌妒,也多欲在晚上效仿。晚上秤花时,平常‘懒得烧蛇吃’者很热情,主动帮棉农做事,还让前一日和中午帮棉农抬秤的霍德和甄义去一边歇凉。其中,向哈和冯大申去帮棉农抬秤,同时与棉农不停的说话以分散棉农的注意力;屯块和敖兢业把过秤后的棉花扔上车,还组成人墙挡住棉农偶尔往车尾看的眼光;吴清仁和谢耀则在车上倒棉花,先倒车厢的前半截,趁棉农没往车上看之机,用脚将塞满棉花的花兜往车尾掀,亦组成人墙挡住棉农不经意间看向车屁股的视线;杨华和孙蚤很隐蔽的躲在车屁股处,小心的从车尾将花兜提下来;秋雨和尹拍偷偷的一一分发。这些有组织的强盗,先满足了功臣之分,才捎给秦山、居士之流的有心无胆者。虽然有很多排队过秤者看见,最多在心里辱骂或投去不屑的眼光而无一人站出来阻止,但是多数视若无睹,因此,直接帮忙者有五公斤的回报外,另多有八九公斤重的一兜棉花。

秤毕,助人为乐者去附近的瓜田帮忙收获西瓜,一人一花包往仓库扛。他们把瓜放好不久,棉农为感谢农学02级的学生帮忙拾花,把西瓜送一脚踏三轮车来解渴。他夸一回大学生,才恨声说,民工素质太低,天黑那阵看见无数人影在瓜田里搬瓜,无胆而没有去逮,怕让狗似的‘拾花工’咬伤。发泄毕,又感谢一回,夸赞一番,很高兴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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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4:03:56  字数:9134

拾花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武自理所率大学生的人均日拾花量没有比朱青芸和华白水所带的学生高多少,但是相对而言,他觉拾花量太多,兼为人比较谦虚,开了一次减产会议,不能减缓日拾花量的增长势头,因没有一个棉农给予特殊奖励,没两天又习惯了,又悠然自得的过神仙日子。

而当国庆节到来,相当一部分拾花大学生才露出难得的笑容。这天挨近中午的时候,大多无心拾花了,只装了副拾花样子而已。郝逸早开始四处游逛。他实在不能等了,先踅回连部感受一回节日气氛。连部食堂无饭食卖,小卖部也关门闭缝,空腹摇回拾花处就餐。菜桶里的粉条莲花白没有剩下一点,只好拿上两个馍馍干啃。他看见米娜等女生故意拿着所带的榨菜晃来晃去,近前去‘姐姐长,姐姐短’的求,得后边吃边说,米娜她们的水准太低,好吃的也不会买,差极,立惹来许多责难。他一嘴难敌数口,很受了些欺负似的说:“只是吃了你们一点榨菜而已,别联合起来欺负我。”都不依,又说:“最多我讲个好消息给你们听,也尽可抵了你们给的榨菜。”米娜说:“那你快说。”郝逸又将没吃完的馒头埋入沙子,笑说:“叫我一声哥才说。”牟琥扬起拳头,忙说:“今晚不仅有大肉吃,还有鸡鸭鱼肉及王八吃。”魏美龄哼说:“我们还是泡面。”皇甫荪觉好笑,可他想及那天悄声给袁涛说后立给嚷开了,嚷时还带有‘皇甫荪说’等字眼,又有些惭愧了。袁涛笑说:“你就喜欢做梦,那天他的鼻子流血,去连部回来也这样说,依旧是莲花白汤和馍馍。”王金兰也说,皇甫荪那天让她空欢喜了一场。稍远处的胥鎏和尹拍嚷说:“还是别做这种梦好,否则口水都不知会流几大钵盆出来。”多大笑一回,说:“他们那点子东西,准还不够我们塞牙缝。”郝逸说:“我细瞧了,王八、瘦肉和鱼均有两大盆,另外还有四只鸡,若让我们吃,尽够了。”冯大申含着口水问:“我们有希望吗?”邓积云说:“你连骨头都见不到一点。”秦山又吞了一大口口水,问:“他们真有如此能吃吗?”敖兢业笑说:“母猪生产时是什么样子,他们就能吃成什么样子。”又乱七八糟的说。女生们不能忍受,起身去一边歇息。当时间一秒一秒的接近提前回连部的时刻,越临近过秤,大学生们越觉痛苦,终于熬到收工时间,均若出笼的鸟儿轻舒翅膀,向连部飞去。

因是过节,汉学生的汤能闻到油香,也能见到几个筷子头般大小的肥肉丁。民族学生仍是泡面。吃完饭,大多打牌、喝酒、嗑瓜子。桑葚饭后打完祝节电话,让霍德、楚水、单书和耶余帮忙,寻声去切了点卤肉,抱两件啤酒,拿了两瓶饮料,买了些小吃、两包烟、几只蜡烛、数个一次性酒杯和数双一次性筷子,相约一些同学及好友去没有人肥和草的空地聚谈。

点上蜡烛围坐后,单书挨个的给杯子,笑问:“怎么不叫上杨华?”楚水说:“不能叫他,他可要陪自己的女人。”桑慧一面发筷子一面说:“可让他们一块儿来。”桑葚想及杨华的所为,将酒或饮料开了递给众人,说:“还是别打扰他们的好。”便都不提了。几杯啤酒或饮料过了,耶余笑问:“到现在止,都发了笔不小的财罢。”多责说:“再谈这个就叉出去。”耶余知道犯了忌讳,笑了笑后闭口不言。张丽娜说:“想起他们的所为,就觉丢人。”范晓莉说:“你们年级的,还是比较野蛮的做法。”紫荷问:“还有比较文明的吗?”霍德说:“我们三个班也有,比如说将茶水倒在花包里。”楚水问:“何止茶水?”他本来想说有人连尿也屙在里面了,想起有数名女生在场,改口说:“是什么液体都往里倒。”吴吟皱眉说:“这些倒增加不了多少重量。”袁涛灌下半瓶啤酒,说:“对棉农有伤损的,是大量的棉桃、棉籽壳、棉叶及柄,我想,像秦山他们拾的,杂质准比花重,可棉农觉我们也不易,仅只暗示而未克扣重量,而我估计,他们的心肯定很痛。”桑葚又和众人碰了一杯,说:“还是不谈这些了,免得扫兴。”张丽娜连叹数声可惜,抹掉嘴角的瓜子皮,说:“可惜无人制止。”桑慧说:“倘阻止,会毁了学校的名誉。”甄义皱眉说:“有可能,反正学校的名声也不是太好,若这事宣扬开了,会一塌糊涂的,难怪老武见了也不阻止。”单书说:“他有利可图,一天到黑什么事也不管,有一百元补助,出成绩了,院里还会认为他管理有方,就升得更快了。”孟露说:“是说他怎么只是稍提了一下就不说了。”范晓莉问:“若出了问题,他的不是不就更大了吗?”袁涛又举起酒瓶碰了,罐了一口,不愤的说:“他的话外之音是说,鼠窃狗偷一类的事情可以,但是要把第三只眼睛睁大,如果出了问题,是相关学生的作风不正,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王惠兰无心听牢骚,说:“还是谈点别的吧,老说这些事,会给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耶余说:“在这儿体会到的只有苦。”张丽娜责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耶余又笑不语。黄锋说:“是这儿的真实写照。”袁涛叹说:“棉农是无可奈何。”单书说:“对无任何有利条件的棉农而言,会管理一点,仅能糊口;稍不慎,无钱可赚,甚至亏本,然而他们大多会种到老,目的是领取养老金。”吴吟也说:“主因是棉花价格丰跌歉涨----”孟露又嚷叫改变话题。耶余笑说:“我还没说完就截了去,让人无处下口。”紫荷责说:“那你说,别老是像舌头盘在一起而伸不直似的。”耶余才说:“棉农朴实、善良,这从送瓜一事即可看出。”桑葚又喝了一杯,忍不住说:“可叹他们大口大口的吃而不觉脸红。”让王惠兰碰了一下,才觉自己也说那些教人厌恨之事,没有继续往下说。王惠兰笑改变话题,说:“西瓜挺甜的,与西红柿一样好吃。”多笑说:“想不到才女也有当小偷的嗜好。”王惠兰有些不欢喜。张丽娜笑说:“是来的那天去买的,何况菜农舍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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