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葚:“若不去拾花,就去旅游。”桑葚展开来看了,笑问:“去卑湖吗?”姚瑶说:“听说那儿不错,去看看也好。”问室友:“你们去吗?”胡仪等商量了,说:“有名的西公园、周总理纪念碑等处均去了,都没什么意思,就同你们去转转。”姚瑶没置可否,打了个哈欠,将头倚在欧阳兰兰的肩上说:“姐姐,走罢,还要上《审美基础》呢。”桑葚和欧阳兰兰与大德间欲说的话已说了,伊芳华等人不走,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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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3:34:37 字数:2279
十一期间,沙河子大学的权贵们怕大学生们下基层拾花而让还未发现的某种基层病给传染了,这年才没有做拾花秀。
桑葚有意在班上组织一次活动,无什么人应允,便一心放在去卑湖旅游上。欧阳兰兰因旅游而窝了一肚子气。旅游时,桑葚在别的女生面前讨好卖乖、大献殷勤,还追逐嬉戏。这也罢了,还公然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就把这看成是无意为之罢,居然在这一系列行为发生后,竟不予她这个已到同居地步的恋人些许温存,于是大怒,决定先不理桑葚。桑葚也认为没有不纯洁成分的行为实有不检点嫌疑,亦觉冷落了欧阳兰兰,可是对欧阳兰兰的所有不满已自心眼里喷泻出来,也下决心不先去迁就,因又重新恋爱后,欧阳兰兰动不动就对他的行为摆出长者面孔,还让他背上一个‘惧内’名声;但是他想,欧阳兰兰的行为是有些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却没有侵犯他的人格和尊严,而且体贴入微,想法周全,妙思奇出;然而他又想,所尤其不满的是不时袭来的闪电,虽均不是故意为之,总让他惊惧不已,才想以冷漠的态度将欧阳兰兰驯服为一只柔顺的羔羊,再给予汹涌的爱潮,因他已敢肯定,欧阳兰兰的心里只有他了,亦采取这种残忍的感情折磨法让欧阳兰兰屈服,可他们各有想法,就算有重修旧好之心,一场冷战已在彼此的心中筹划完毕。
要冷战,也都欲迫使对方垂下高贵头颅,均不去房子做饭了,却均时刻牵挂着彼此,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缓解相思,公共选修课时偷瞧外,一天的某段时间,一个会在天桥漫步,看是否有恋人的芳影;一个则在宿舍楼的走廊上张望,以寻觅情郎的娇踪。当他们无法忍耐情肠所受之苦,又不愿向对方剖白,均去往大德身上倒苦水。大德一视同仁,却是一安抚,一批评,才均又渐次打开心扉,约个时间见面。
桑葚的心情是苦涩和酣甘各一半,泪腺就比平时活跃一百倍。他还未到公主楼前,淋漓的泪水早将胸前衬衣湿透。为免让欧阳兰兰看见而视作没有男子气概,忙抹干眼泪,也将外套拉链拉到下颌处。
桑葚在公主楼下静等着女皇驾临时,可巧长孙伶俜回宿舍探望同学至此,一回寒暄,恰有一辆香车在旁边停下,下来一位中年男子,是李有德。长孙伶俜很温柔的看一眼李有德,想介绍李有德和桑葚认识,但是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这是我男朋友。桑葚正泪眼汪汪的注视着站在楼门口的欧阳兰兰点头,与李有德同时,也面含微笑,若从李有德的角度看,桑葚看的不是欧阳兰兰,而是长孙伶俜,是深情的注视着,于是心生误会,骂长孙伶俜为骚货,才上车扬长而去。长孙伶俜因而气得滚下泪来,捂着脸跑进楼去。
桑葚不明所以,却没有管那么多。他睁着泪眼上台阶,满心以为欧阳兰兰会迎过来,可他到欧阳兰兰面前时,感觉到的仍是刺人肌骨的眼神和一皮笑肉不笑的笑,虽然心生寒意,也伸出手去欲拉欧阳兰兰的手,然而在手与手触碰的刹那,欧阳兰兰的手颤抖了一下,就迅速移开了,顿觉渐冷的心成了冰心,仍以眼神乞求原谅,获得的仅只一声冷哼。
欧阳兰兰哼毕,听见一声若从千年古墓里传出的苍凉悲叹,顿觉浑身苦血透出丝丝寒意,闷半天才不觉的又伸出手去,桑葚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忙向稍远处看,立时发出一声无力的哀叫。随即,她的双脚已承受不住身体重压,软瘫在地,两眼死死的看着天桥方向,无声抽泣。
喧嚷声中,姚瑶出走廊来看,草坪一侧的低矮塔形松边躺着个人,直冲楼下,欧阳兰兰正无助的坐在楼门口,泪流满面,才肯定摔倒的人是桑葚。她忙下台阶向走廊上的人求救,因欧阳兰兰没有受伤,才向桑葚跑去。
桑葚依旧像十字架般俯卧在地上,脸朝一侧,如死人。姚瑶心内惊慌,忙将桑葚翻转过来,发现桑葚的嘴唇肿了半边,正往外浸血;左脸颊也有婴孩拳头般大小的乌青一处,不禁滴下泪来,泣声说:“你和姐姐真是对冤家,既然现在如此痛苦,当初又何必聚在一处?唉,看来还是我明智些,还没有去受此大灾劫折磨的心。”桑葚则误以为是欧阳兰兰在和他说话,呆滞而又模糊的眼睛有了些神采,惨白的脸也稍有了些血色,泣说:“你终于理我啦。”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又说:“别哭,你一哭就不漂亮了,还是我替你哭的好。”才觉浑身有了些许力气。他没顾身体的痛楚,坐起来搂着姚瑶亲吻。姚瑶竭力挣扎,力气小而不能挣脱,等桑葚松手后狠命推开,狠狠的给桑葚一耳光,哭说:“你真是一浑蛋,我不是姐姐。”桑葚的大脑立刻清醒了,知道错了人,忙自掴,一下一句:“姚瑶,对不起”,一连四五下。他的脸颊因而肿得更高了,嘴角亦有血水流出。姚瑶忙抓住桑葚的手嘘唏说:“我原谅你就是了。”桑葚已瞥见欧阳兰兰在同学及室友的搀扶下走来,与他相距不过数丈远了,忙说:“我先走了,给你姐姐说一声,我一切都好。”姚瑶担心的说:“可你的伤看起来可不轻。”桑葚急说没事,就匆匆走了。
桑葚为免使欧阳兰兰看了担心,虽然嘴唇、脸颊及膝关节剧烈疼痛,也一鼓作气上天桥,又差点没流下眼泪。他瞟见欧阳兰兰与姚瑶嘀咕几句后忧心忡忡的回宿舍,才扶着栏杆停下,目送欧阳兰兰向西移动的身影,等欧阳兰兰进了公主楼,似觉腿疼稍减轻了,下桥,几乎从桥上滚下,只好用双手支在栏杆上,一步台阶一步台阶的下垂身体。他好不容易下了桥,又半天才移出校门口,拦车去看医生。
桑葚贴着纱布块、抹了半脸去瘀消肿膏药、在腿上贴了两帖跌打损伤药回到宿舍,立时惊动了四楼北支宿舍的每个在宿舍之人。他不方便说话,编了个理由——一脚踏虚而从天桥上滚下,写在纸上,以去除问候者的疑猜。他送别问候者上床不久,同系的女生群拥而至,起床送走没一会,欧阳兰兰等人接踵而来,将宿舍内的所有男生给吓跑了。因一见面就哭,哭好了又大笑,哭哭笑笑好半天才止住。同时,桑葚受伤的真正原因在校园内迅速传开,是加油添醋的,于是继长跑夺冠后,他又成了轰动校园的名人,以‘情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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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3:35:18 字数:2762
又是一天的晚饭时候,桑葚又一人在租屋虚掩着房门独喝闷酒。
这已是第十次了,他又埋怨欧阳兰兰不来房子做饭而失声痛哭之际,一种熟悉而又让他心跳的感觉在身后悄然出现,急转身,欧阳兰兰正泣看着他,边揩眼泪边蹦起身痴瞧。他呆一回,欲跟前去,察觉欧阳兰兰的眼光已落到他侧后方,忙看向欧阳兰兰瞧处,心内暗叫糟糕,身体则缓缓的向一边移了移,期望遮挡住酒瓶和以此行为消除酒瓶在欧阳兰兰脑中留下的印象。
欧阳兰兰见了桑葚之举动,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关上门,嘘唏着向桑葚扑去。桑葚紧紧的搂着欧阳兰兰哭说:“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欧阳兰兰泣问:“我不爱你爱谁?”桑葚以为是在梦中,问:“这是真的吗?我是在做梦吗?”欧阳兰兰弹桑葚额头一下,问:“疼吗?”桑葚喜极又泣,急点头说:“疼,可我想一直这样,害怕疼痛过后你又撇下我而去。”欧阳兰兰哼哼笑嘘唏不已。
桑葚怀抱着欧阳兰兰坐上床,耳语:“我们别分开了好吗?”欧阳兰兰笑责说:“刚好了又想这些。”桑葚吻欧阳兰兰的耳朵,说:“与你好的那天就想到现在。”欧阳兰兰心都热了,忙按着桑葚的嘴巴嗔怪一回,声音压低了,说:“我也愿意和你同居。”声音虽小,桑葚也听见了,抱着欧阳兰兰滚倒在床上,恨不能立即一起融化,却不相信的问:“你在骗人吗?”欧阳兰兰柔声问:“我骗过你吗?”眼神却一下子变得严肃了:“有几点可得讲清楚。”桑葚又欲放肆一回,不敢造次,坐起身说:“你的条件很多。”欧阳兰兰也坐起身来:“为了将来,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是你猜不到的。”桑葚的确摸不准欧阳兰兰的心思,笑说:“你的想法,不是我能猜到的。”欧阳兰兰低语说:“我打算同你一辈子不分开。”桑葚又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呆了一阵,又拥着欧阳兰兰哭泣。
欧阳兰兰替桑葚揩干眼泪,命桑葚老老实实的坐着,桑葚忙照办后,想起将要说的话,觉脸面发烫,不欲说了,然而瞟了桑葚数眼,最终也鼓起勇气,头却稍埋了一点:“一般来讲,同居就意味着要过那种生活,我们则不能。”桑葚忙捧着欧阳兰兰的脸问:“你不想吗?”欧阳兰兰小声说:“也想,曾很多次梦见与你相对,后来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桑葚不解的说:“那你还有这种苛刻要求。”欧阳兰兰说:“我们可不能为眼前的快乐而牺牲将来的美好生活。”桑葚不以为然的嘀咕:“到时再说喽。”欧阳兰兰冷笑两声,说:“别存这种心思,虽然已拿定主意,在这一生中只同你一人好,但是那是毕业后了。”桑葚闷着不语,严厉的说:“若同居了,不论是迷糊中的自愿,还是被你强迫的,均要付出代价。”桑葚的心彻底冷了,张半天口,没吐出一个字。欧阳兰兰又说:“倘如此,则是强抱,你应当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桑葚含泪嚷说:“我不是君子,我这么爱你,竟这样对我,还是不同居的好。”欧阳兰兰异常失望,问:“那你说要与我不分开就是为了过那种生活吗?”桑葚没有否定,起身冷冷的说:“那就去与愿意同你马上发生关系的人好去吧。”就看着昏黄的窗外呵呵笑说:“我们居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而后幽怨的看着桑葚泣说:“还是要谢谢你给了我一段浪漫而又惊喜不断的幸福时光。”她哭了一会,擦干眼泪,声色俱厉,“我不是你的附属物,也不是你的工具。”她强自抑止心内伤痛,“我们----我们----”又哭出声来,看着仍垂着头的桑葚,“我们就此永远的----成了----陌生人。”桑葚不为所动,绝望到了极点,说出‘陌生人’三字后向房门冲去。
欧阳兰兰让桑葚拦腰抱住了,声音禁不住颤抖起来,问:“想做什么?”桑葚泣说:“别离开我,若你走了,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了。”欧阳兰兰以没有回旋余地的口气说:“我们已不再认识。”桑葚不觉的跪了下去,紧紧抱着欧阳兰兰的双腿不放,哭问:“我一切均听你的,行吗?”欧阳兰兰立时转过身去,把桑葚扶起来,将头靠在桑葚的肩上,抽泣:“猪,你是我永远的猪。”她揩两把不断涌出的泪水,问:“你知道吗?才我觉天旋地转的,若你不拥着我,我可能出不了房门就昏厥了。”桑葚泣说:“都是我不好,我不明事理。”欧阳兰兰泣问:“别再责怪自己了好吗?而你刚才----你刚才不应该那样的。”桑葚结巴说:“我----我----”欧阳兰兰的嘴巴已封住了桑葚的嘴唇,良久才分开。
桑葚夹起一筷子冷菜喂去,笑说:“尝尝我做的,很难吃的。”欧阳兰兰不想吃冷食,也笑吃了,还夸说:“很不错了。”桑葚笑说:“你骗我呢,看来,我还得加把劲学习。”之后拿起喝剩下的大半瓶白酒说:“我去把它扔了,也再不喝了。”欧阳兰兰笑问:“我们今天不应该喝一点吗?但是待会儿你得送我回去。”桑葚玩笑说:“这样会误了良辰美景。”欧阳兰兰美目怜盼,轻声责说:“不正经。”
桑葚笑将菜端去回锅,后与一副碗筷和一个酒杯一起拿来。欧阳兰兰与桑葚共饮了一杯,说:“我可有些话要说。”桑葚知道欧阳兰兰又要定规矩,笑说:“你就索性一次说完。”欧阳兰兰正色说:“一,温存之际举止不能过火;二,共眠时冠戴整齐;三,尊重彼此隐私;四,必须讲究个人卫生;五,非必要,个人用品自理。而这最后一点是活的,若你要替我服务,不会介意,我可不会轻易为你动手。”桑葚笑说:“我会谨记你的五大纪律,可我也有一个条件。”欧阳兰兰责说:“你也要婆婆妈妈一回。”桑葚微露窘态,小声说:“只要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欧阳兰兰脸色微变,急问:“有难闻的气味吗?”听了桑葚的耳语,面红耳赤的轻责几句,问:“你想怎样?”桑葚说:“不同被,免得----”欧阳兰兰默默点头。
他们将瓶中的酒一杯一杯的喝完,均露出撩人春色,也均有无限想头,却没有温存。后,去与才从朋友家回来的柳三尧及龙淑芸聊了一会,又拖了卫生间、厨房、客厅和房间,回宿舍不提。
到了周六,两人去买了两张世界名画的复制品,将房间略布置一回,第二天搬去租屋。姚瑶在房间内的一切收拾好后,躺在床上,看一回墙上贴的《向日葵》及《泉》,叹说:“姐姐和大头现在成了神仙了。”欧阳兰兰挨着姚瑶坐下,抚着姚瑶的肩膀,笑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桑葚已去菜市场了,王惠兰笑说:“是花困。”姚瑶早红了脸。她看一眼只微笑的欧阳兰兰,起身将王惠兰摁倒在床上,胳肢说:“你才是呢,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嘴巴变得与林黛玉一样刻薄了。”王惠兰蜷缩着身体讨饶:“饶了我吧,好妹妹,我下次再不敢了。”姚瑶觉得王惠兰求得可怜,松了手,没成想王惠兰又说:“最多给你介绍个贾宝玉。”又不依了,直让王惠兰缩成一团才停手。欧阳兰兰随即扶着王惠兰的纤腰,笑说:“不要叫她水美人了,以水妹妹称之才好。”姚瑶拍手称好,桑慧心道:“可我却想叫她水哥哥呢。”她差点说出口的,幸好桑葚已买菜回来。
这晚休息时,桑葚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欧阳兰兰,欧阳兰兰看后万分感动,好半天才睡着。桑葚让欧阳兰兰如此感动的礼物其实很简单:一朵精心修剪过的玫瑰花、一句写在薛涛笺上苦思所得的话,放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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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3:36:08 字数:2990
皇甫荪从网吧回来,宿舍太热而喘不过气来,去窗边透气。他稍适应了,欲上床,发现桑葚的厚被子和枕头不见了,还不相信桑葚像楚水一样搬到租屋住去了,去门背后看,六摞齐整的书又少了一摞,生活用品也又少了一套,感叹说:“他竟也搬出去了。”
居士埋头坐在床上,两眼盯着手中的书,说:“那话儿痒了,想打洞,正常。”面向床内侧卧的张阿福翻转身向外,仍侧卧着,笑说:“他还仅只对付一个,像这上面,可夸张了,一会一个,一会一个。”
仍一身霉味的敖兢业进门来嘻嘻笑说:“上面的女人贱且骚,没男人戳,不行。”他将眼镜取下来,又用张阿福的眼镜布擦,笑问:“福哥,看完没有?该换了。”张阿福咧着嘴笑说:“你还真弱智,我这是居士借的,你的,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