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些,则与欧阳兰兰和姚瑶一起,不知去哪儿好。欧阳兰兰也不知道去哪儿,也没说去哪儿。姚瑶指着不远处的棚子说:“去那边罢。”又进超市买了一盒酸奶出来。她所指之处是七食堂边的沙大菜市场。此处不只卖菜,还卖各类水果与风味小吃,均以摊点的形式摆在路的两侧。左侧一溜在铁架敞棚之下;右手的是露天经营,仅只两三个摊点。
三人西绕商品楼,经七食堂前,去沙大菜市场门口,姚瑶在卖茶叶蛋及各种面饼的临时摊点前,一面嘀咕一面摇头。欧阳兰兰也皱眉左右瞧。桑葚几乎是欧阳兰兰瞧何处就瞧何处,还不时与欧阳兰兰私语。所见,除吃食,还稍留意各类人群。有单纯且充满活力者,也有眼睛绯红、面色蜡黄、瓮声瓮气的谈论什么‘弓箭手’、‘武士’、‘法师’之类的,亦有腋下夹着黑不溜秋的书之书痴。桑葚对后两类人留了些心,欧阳兰兰亦是如此。她发现桑葚若有所思,笑问:“想什么?”桑葚指了指像是让人拖着前行者,说:“那些人好像很累。”欧阳兰兰说:“看上去是这样的。”她想起才的恶臭,皱眉问:“真有这样忙吗?个人卫生也不顾。”桑葚忙偷偷嗅了嗅身上衣服,不觉得有怪味,但是不放心,怀疑闻不出来。他瞟见姚瑶过来了,忙收敛行为。姚瑶笑问:“姐姐,你们说什么?”欧阳兰兰让瞧包子摊边的几个人。姚瑶看后说:“脑门黄黑油亮,准是上网时间太长了。”桑葚和欧阳兰兰不相信,姚瑶问:“你们上中学时没见过这种人吗?我可常见,印象也特别深刻。”桑葚仍有些怀疑的说:“你说的兴许不假,我想,大学生应该不会如此罢。”姚瑶点头称是,欧阳兰兰想及在网上所了解到的,没置一词。
他们自铁栅栏门进去,早有招揽过往人群的店主堆下笑来招呼他们。口水四溅,一个比一个热情,也一个比一个笑得好看。桑葚禁不住诱惑,想尝一尝,欧阳兰兰没有理,姚瑶又噘起嘴四处打量,才没有发话。好客的店主不能影响三人的主见,又忙向别人推荐。欧阳兰兰皱眉看了数眼包子,走过去在一张刚走人的桌旁站着,摊主忙过来收拾,笑说:“两位漂亮妹子,欢迎再次光临,这次吃点什么?”才笑问桑葚:“帅哥,一块儿的吗?”桑葚笑了笑,待店主收拾毕,把桌旁椅子稍移了移,等欧阳兰兰和姚瑶坐下了才坐下,还用纸巾将桌子重新擦了一遍。擦毕,先要了一笼包子及三碗豆腐脑。店主又开唱自编的《咽包子歌》。歌曰:
浣纱溪畔美西施,吴王宫中来琢玉。
忽然撞来英伟郎,三千铁骑邀昏王。
三尺土台竖子泣,藏眉宫中妃子喜。
自刎大夫来帮磨,荡桨军师巧添浆。
多情妃子红袖舞,玉质天容出苏湖。
好色勾践暗相面,品貌双全合母仪。
散金先生慌了神,偏舟五湖开豆坊。
琼液香倾王孙嘴,愁眉豆腐美名扬。
而今香消魂灭迹,泣血相商转轮王。
沙城降下包子王,拜尔厚赐名四方。
听后,欧阳兰兰叹说:“今天又换了一首,若真是他作的,可真不简单。”桑葚也很佩服,姚瑶摇头说:“如果西施像他那样,早就将吴国的男的吓跑了,就不用勾践来睡柴草、舔苦胆了。”欧阳兰兰怪说:“啊,你这张嘴巴----呵呵----”摊主笑说:“姑娘说得是,也希望你们这些顾客将我的丑名播一播,弄个‘丑’名远扬,多有些顾客来光顾才好。”吃者多叹说店主嘴油,路过者听了也多大笑不住,姚瑶则很奇怪的打量店主。
包子实在难吃得紧,欧阳兰兰和姚瑶,一个吃了四个、一个吃了五个就不吃了。桑葚又要了五个,怕欧阳兰兰和姚瑶久等,狼吞虎咽。桑葚没两分钟吃完了包子,欧阳兰兰才发现自己筷子上不知何时夹了一个,很奇怪,想,可能是听店主讲笑话入了迷而不经意的夹起的。虽然桑葚没有伸出手,欧阳兰兰想都没有想,与筷子一起递给桑葚。桑葚问欧阳兰兰,真不吃了,二话没说,接过来欲往嘴里送,瞟见姚瑶正笑看着他,才觉第一次与欧阳兰兰和姚瑶一起吃早餐,如此,似有些不妥,但是看出欧阳兰兰没有在意,放进嘴里大嚼,才去付费,姚瑶争着给了,将钱递过去,姚瑶不接,欲收回,已觉欧阳兰兰和姚瑶实质上没有任何含义的笑意味着什么。他看一眼没有云彩的蓝天,一面走一面打哈哈说:“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姚瑶拉着欧阳兰兰的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欧阳兰兰也笑,说:“我来的时候,亲戚朋友们都说,这儿的天总是蓝蓝的,而我来的这两天,天天均如此,才相信是实。”她想及桑葚有些惭容的瞬间,表情的确令人发笑,也笑出了声,隐约觉桑葚的神色不悦,没笑两声就止住了,忙摇手说:“不是笑你----不是----不----是你才的心境下的表情,有些滑稽。”桑葚皱眉问:“那你是认为我刚才失礼?”欧阳兰兰正色说:“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是出自真心的佩服。”姚瑶才意识到桑葚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悦,稍忍住了,随即舞着手弯下腰去,笑说:“呵呵----是真心的----哼哼----佩服----”桑葚怒火中烧,想:“我怕浪费而把那个包子吃了,你们竟也像那些无知世人一样,觉得我丢脸,则没有必要再和你们交往了。”忙连同三盒酸奶的钱一块儿塞入欧阳兰兰手里,说:“既然有那个心,再见罢。”转身欲走。欧阳兰兰略急的叫住桑葚,笑说:“你的心眼很小。”桑葚看一眼姚瑶才看着欧阳兰兰,说:“你们以我的行为为耻,我是农村出来的,杜绝浪费,理所当然。”欧阳兰兰握着姚瑶的手说:“我喜欢她这一点,才在相识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建立了若姊妹般的深厚情谊,对于你,我想问一句,我们是朋友吗?”桑葚有些惆怅的说:“之前是,现在却后悔是。”姚瑶急说:“我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性格如此,一耳闻目睹了滑稽材料,会开心大笑,才没怎么注意他人的感受,可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想做而不敢做,则做人也太辛苦了。”欧阳兰兰又解释说:“我父亲人缘好,经常应酬,当我了解到我们中国有一大批人的生活水平仅只饿不着,就很少同他一起去了,然而一年也要去好几次,可每次,如果我不拼命吃,他们只尝一两筷,或只看一眼就扔弃了,让人十分心痛,则先的话绝对真心。”说完,她为向桑葚解释得如此清楚而呆了呆,挽着姚瑶的手离去。桑葚深悔才的莽撞,很为才发的无名怒火而惭愧,急急的跑去将欧阳兰兰拦下,陪小心说:“对不起,让你连自己的父亲都批评了。”姚瑶立马笑责:“你把我姐姐气成这样子,还好意思跟上前来。”欧阳兰兰轻轻捏了捏姚瑶的手,姚瑶笑不语。桑葚怏怏的说:“我也知道先的行为很有些不是,也没有资格获得你们的原谅。”说着,不舍的缓缓转过身去,欧阳兰兰笑问:“真的又生气了吗?”桑葚如遇大赦,忙又近前去笑说:“我的心眼应该不比你们的小罢。”欧阳兰兰笑将钱递过去,说:“我们仍是朋友。”桑葚笑说:“我先可是说过请你们吃早餐的。”姚瑶认真的说:“这可不行,那是我请的,而你要请的话,下次。”桑葚也觉得争着付钱没意思,笑说:“说好了,我下次碰见你们就请你们。”欧阳兰兰说:“得看时间、地点及心情,若三者恰到好处,会接受的。”姚瑶也笑如是说,才道别。桑葚却没有那么快说道别的话,陪欧阳兰兰和姚瑶走了一段路,直至公主楼下才分手。他转身不久,欧阳兰兰扭过头来看门口几眼,什么也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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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2:32:01 字数:4849
农学院的主楼焕然一新,并非说它的外表粉刷过了,而是正面挂了很多红布条——条幅——外,在大门顶的外阳台上之‘农学院’三个大字内侧,还戴了个长方形肚兜——一大块红布。这些或挂或拉的布上,均写了些对新生的到来表示欢迎的字句。而楼前广场两边各有一溜垄式梯级花架,正中是圆形的塔状梯级花架。上面摆满了盛开的万寿菊,同主楼门口之阶梯两侧的同种,在阳光的照耀下,均金灿灿的。与往日不同的是,广场两边的花架内侧均匀的插着东区各学院的院旗。天气比较热,报到点设在花垄与花园间的树荫下。这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没有几个人,但是每个报到点均有人围着,多若小鸡啄食般高兴。
桑葚在广场中间眯眼寻找农学院的院旗,发现院旗在西侧的中间,才看见伊甸园的月洞门门口,袁涛等人笑嚷嚷的向他招手,忙笑走到跟前去,立觉凉悠悠的。雷珏对坐着的中年妇女说:“老师,这就是先给你说的我们班的帅哥了。”桑葚才敢肯定皱眉笑打量他的眼睛已变得愈有神者,是前一天所听说的年级主任陈祥妍。他还没开口,陈祥妍已笑说:“果然比较帅气。”桑葚忙笑问好及自我介绍。自介毕,吴花笑说:“有些人的梦想快要成真了。”笑看吴花两眼。袁涛看一眼雷珏,指着一矮小的女生笑说:“我们可爱的桑慧同学说:‘若来了比他更帅的,准会喜欢上’,我们的长相太谦虚,不够资格,你一来不就了了她心愿了吗?我们也是早把你给推荐给她了,她也急着想和你认识。”桑葚方知道一直瞪着两眼看他的女生叫桑慧,又微微一笑。桑慧身材娇小,一脸密密麻麻的青春痘,以致脸部看起来有些浮肿。她偏着头又看桑葚半天,笑嚷:“老师,是他是他,就是他。”桑葚愈奇怪了。桑慧叫说:“他就是那两个大美女旁的男生。”窃笑桑慧半日者多一阵惊叹。桑葚一怔,隐约了然众人先的一些谈话内容,又笑了笑。陈祥妍笑问:“你和那两女生以前认识吗?”让否认了,又笑说:“没想到你人缘这么好,也没料到与他们谈论这么久的人就是你。”桑葚不解的笑看着陈祥妍。陈祥妍闷了一会,笑问:“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像在查户口?”桑葚忙说:“是老师关心我才会问。”桑慧一旁那位一直满面愁容的又高又肥的女生嗯哼般叹说:“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开朗而又在第一天引起轰动的,大感意外。”其他男生也多说是。桑葚有些迷糊了,笑说:“让老师操心了。”陈祥妍皱眉说:“是你给人的惊喜太大。”桑葚仿佛觉得陈祥妍对他有些不满似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忙自责:“可能是我有些张扬罢。”陈祥妍一愣,笑说:“是你太优秀,让人惊喜。”愁眉女生也这样说,桑葚才放松了神经,笑说:“谢谢老师的谬赞。”报到处的男生都已认识了,他在陈祥妍叹赏之际,向愁眉女生又自我介绍一回。愁眉女生依旧皱着眉头自我介绍说:“你好,桑葚同学,我叫牟琥,琥珀的‘琥’,来自蒙古。”桑慧也自我介绍说:“我叫桑慧,忘省人。”桑葚高兴的说:“我们是同一个地方的,还同姓,并且看起来,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哥才行。”桑慧噘着嘴说:“他们每个人都把我当小妹妹看待,则你必须叫我姐姐,不然不依。”多笑说:“你只有当妹妹的资格。”桑葚想笑,忍住了,脸早憋得通红,旁边则已响起‘噗哧’一声笑。
其实桑葚早认出这笑声的发出者,就是之前,曾与之说话而不可得的同宿舍的一直闷声不吭者。这天,虽说跟前有很多人,陈祥妍也在一旁,孤独者仍一句话不说,还紧低着头,且给人的感觉,除了有人前来报到而将录取通知书递去让登记才与他人有点联系,像只是处于一个只有他一人存在的环境里。桑葚已缴齐各种费用,却还没有登记。他发现孤独者跟前放的本子是登记册,而缴费时录取通知书上交了,说了原因,才说名字及班系,因觉登记簿上的字很清秀,笑说:“你写的字很漂亮。”孤独者没吱声,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陈祥妍又笑夸说:“看起来很迷人,我还说他练过毛笔字,他说没有。”桑葚笑说:“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功底像还很深。”多叹说:“你这么懂书法,看来,这儿除了他的字写得好外,你的也准不错。”桑葚忙笑说:“那只是我的感觉,而我的字也很糟糕。”孤独者又显得有些兴奋,让人不解的是正竭力抑制而不使这种感情表现出来。桑慧近来在桑葚耳边轻声嘀咕:“他的字与他名字皇甫荪一样别致,不过人太古怪,这么久了也不说一句话,而先前,我不过说他的字有些柔媚气,肯定生了气,才便与他们一起起哄。”皇甫荪也听见了,依旧没有吭声。桑葚笑说:“你是比较年轻。”桑慧冷哼说:“你也是讨厌鬼,也来打趣我。”她的青春痘已有些不悦,桑葚忙说:“我的意思是你的年龄看起来比较小。”桑慧说:“除非你叫我姐姐就不生气。”多又笑。桑葚笑问:“这么偏好吗?”桑慧不吱声,接着说:“我有个比较好的交换条件。”桑慧天真无邪的问:“什么条件?”桑葚又暗暗忖度一回,笑说:“先叫我声哥哥。”并且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桑慧忙叫了声哥哥,其他人多哼哼的笑。桑葚说,他骗桑慧的,忙跑入伊甸园,桑慧叫嚷着追去。
牟琥不满桑葚的行为,说:“老师,你得管管,他简直把桑慧当猴耍了。”陈祥妍呵呵笑说:“我若像他们那样年轻就好了。”其他人多往月洞门内看,多说:“老师一点也不显老。”牟琥不以为然,一心要为桑慧讨个公道。她立时像换了个人似的,将蒙古人那剽悍的一面展示了出来。她一发现桑葚和桑慧一前一后的从假山边追打过来,忙将身体堵住月洞门。桑葚嚷叫牟琥让路,牟琥横梗在门内而不得出,欲寻别的路,已被桑慧捉住,挨了一回拳脚。桑慧揍不动了,才走至昂首而视的牟琥跟前,笑说:“我的好姐姐,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牟琥挺直了腰板,很自豪的看正笑的桑葚一眼,说:“保护你是姐姐的职责。”桑慧狡黠的向桑葚眨两下眼睛,笑说:“姐姐真好。”就松开拳头往牟琥脸上摸了一把,笑逃出门去,口内大叫:“老师救命,老师救命。”牟琥没料到会有意外酬谢,嗯哼着急往脸上抹了一把,是水,放了心。她将头偏到肩头上擦了擦,瞪桑葚一眼,举起醋钵大小的拳头,顿足大叫:“桑慧,你给我站住。”才移出月洞门。桑慧正在陈祥妍旁边做鬼脸,牟琥迟疑了一会,竟也笑出声来,说:“他们居然串通起来捉弄我。”又忍不住用手抹几下脸。其他人又是一阵笑。陈祥妍也又笑了一回,与才来的吴吟聊一回他们家乡的风土人情。聊毕,因已无甚新生来报到,让雷珏等下午来代她接新生,就走了。桑慧早嚷嚷说肚饿,约其他人一块儿去吃饭,皇甫荪没有同去。
因空气中水分较少,桑葚已有些不适应,这日午觉后醒来,觉鼻子更干涩了,揉了揉鼻子,想,可能是水喝少了罢,打算去买暖瓶提开水喝。他翻身之际,发现皇甫荪已没了身影,早听见隔壁有人说话,想是某志愿者又给一新生找了个临时的安顿处,才想起陈祥妍交待的事,忙看时间,已近四点了,紧忙起床抹了把脸下楼。
下午报到的人比较多,陈祥妍家中有事,真将迎新生一事托予雷珏等人,也井然有序。桑葚到时,报到处十分拥挤,笑说睡过头了。桑慧说桑葚懒,说着,将手内的登记册塞到桑葚手里,去与新来的同学认识。桑葚接手不久,来了位叫杨华的特别男生。他是甘肃人,长发披肩,身体壮实,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