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甬道上,一个年轻人正在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散步,他们一边走着,年轻人不时的低头和老人说着话,那场景和谐又温馨。
蓝精灵缓缓的说:“这祖孙可真幸福啊。”
“他们不是祖孙,”我说,“这个老人没有儿女,那个男孩是志愿者。”
“什么?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这个男孩我认识,这个老人我也认识。”
“嗯?不会这么巧吧?”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呢,人哪,对任何事物总是更愿意相信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就多加怀疑。呵呵,那个男孩叫萧楠,是我的学弟。但是我和他相识,却不是在学校,而是在这里。他每周都到这里陪老人聊天,其实每个人都有你不为人知的一面,你现在看到他这样,很难想象,他在学校,是一个对人很冷淡的孩子。”
蓝精灵沉默了一会儿,当萧楠和那老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的时候,他说:“安明阳,你说的对,每个人都有多面性。我发现你,其实也是一个好人。”
“好人?哈哈哈……”我欢畅的笑了。
“你是指我帮那女的来医院?你知道么?我最开始站在那看她,是因为我正在无聊,想看热闹,你说这样的人是好人吗?”
他刚想说话,我一摆手,“后来我看到她受伤送她来医院,只不过是我想到,任何人没有逼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和健康去换钱的。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钱看病,不管是真的还是她装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看到,那时候的她,身体和灵魂都很可怜。人都有帮助弱小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一面,而我,正是如此。”
“你……”
“还有,我今天是因为没事儿,如果正有个几百万的项目工程等着我,我一定头也不回的去办事了,哪能出来掺乎啊。你说,这样的人是好人么?”
“哈哈,安明阳,这下你可撞到了。你还真是丢着几百万的工程在掺乎救人。你可知道我今天想要你看的项目么?就是深圳一个度假村的投标项目,怎么样?觉得自己伟大吧?”
“我没觉着,你那个什么项目再多钱,我也赚不到手,白扯!”
“行了,安明阳,你就是一张臭嘴啊。刚才刷卡刷的够爽快,我算是知道你了。”
“得,您还真以为您了解我?我掏钱也只不过是因为这几千块也不是什么多数。她要是卡巴一下子需要个几十万,我保准比兔子跑得还快,你把车插俩翅膀追我,我都不回头!”
“安明阳,你真是个……呃……真实的人。”
我靠!
他拐了半天还是损我啊!
什么叫真实的人?这个世界谁不带着面具啊,有那牛掰的还带好几层呢!
真实的人——我丫光着脸出去了,那他妈的不是傻B是什么!
我转过脸,看见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阳光从他的侧面流过,勾勒出一段动人的剪影。
忽然,他微笑了。
那笑容如此的明艳,仿佛把整个空间照亮,天使翩然降落。
我的心猛地乱跳起来,连忙转回头,看向远处——
远处,似乎风景如画。
第十七章 包养?谁怕谁呀!
夜幕降临。
正是二十一点三十九分,我终于找到了火木酒吧。
我一到这门口就乐了,牛!这酒吧名起的牛啊!
火木乃HOMO啊,你说说这老板怎么想的啊这是,有见地!
我一推门进去了。
里面热闹非常,嘿,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同道中人这么多!
等……等等,瞧瞧我脱口而出的词儿——同道中人!
身体刷拉一下犹如电击——完了!我已经从心理上完全的,弯了……
我迷迷瞪瞪的往里走,忽然发现这儿的装修还真的很特别。
整个外围空间一层一层的做了很多个假体墙,这样无形中形成了纷繁交错的不同隐藏空间。显得神秘而有延伸感。
让人进入以后不能看到里面的具体状况,只能听到各处诱惑的声音。
比如,现在我就听到满耳躁动的音乐,还有不少口哨声。我判断可能中央台子上有人在表演。
我正绕来绕去的往里走呢,突然从一面假体墙后面伸出一只胳膊拽住我,那力气还颇大,我一个没留神,被拽进一个小空间。
我现在对设计这儿格局的设计师更崇拜了。
瞧这空间规划的啊,够讲究!
这小空间不大,装两个人刚刚伸展自如。
现在一个男人正贴在我身上,把我按在墙上,“一个人?咱们玩玩?”
我皱眉看了看他,不是说圈里遍地都是帅哥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庸俗的脸出现呢?
这也太过分了!
“是你玩我啊,还是我玩你啊?如果你想玩我,对不起,我不奉陪!如果你想让我玩你,那也对不起,我没兴趣!所以,把您的猪爪从我身上拿开!”
“呦,我还第一次遇到说话这么损的零号呢!本来我对强迫不感兴趣,不过今天也可以破个例!”
音乐很强劲,所以这段话他是贴在我耳边说的,刚说完就用他的猪嘴碰我的脸。
妈的!
忍无可忍!
我挥起胳膊,牟足了力气,一个立劈砸丫后脑上。
这下身上松快了,猪半瘫在地上。我踹了他一脚,走出这个让人烦躁的小空间。
在我姐无数的体罚中,她不辞辛苦的对我尝试了N种暴力手段,我没有告诉她,其实用力打击脑干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力度够,要比掐脖子更加有效率。
当我终于从无数个假体墙转悠出来的时候,脑袋已经比较迷糊了。
再加上这昏暗的灯光,发现眼前都是些暗影重重,要想找到蒲苇受还真是件高难度工作。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嘈杂的背景下拨打他的电话,我怀疑这样的噪声中,他可能根本听不到手机响。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刚刚拨通他就接起来了,两边同样是杂乱混响,喊了大概五分钟,我终于听明白一句,他在吧台呢。
我跋山涉水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满身是汗了。
我坐在他旁边倒气儿,他气定神闲,“阳,喝点儿什么?”
我不想喝,我只想洗澡。
摆摆手,“你说你怎么约个这地儿啊,这乱的。哪是谈话的地方啊。”
蒲苇受刚要说话,从一旁过来一男的,拿着杯酒,递给他。蒲苇受歉意地笑了一下,向我指了指。那男的耸耸肩,走了。
“哎?你们这什么意思?你认识他?”
“不认识啊。我就是告诉他,我们是一对儿而已。”
“对了,我正要跟你说呢。小雨啊,其实我呢,觉得我们两个不合……”
“嗨!Evan。”一个声音插进来,“好久不见!”
我郁闷,瞧你们这鸡一嘴鸭一嘴的,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蒲苇受转过脸,对着吧台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是啊,LEE,最近生意不错啊。”转脸又对我说,“阳,这位是酒吧的老板,LEE。”
那个LEE看着我,伸出手,“你好,我是LEE,第一次来玩?今天我请了,玩得开心点儿。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冷汗,您这儿都洋名了,我哪好意思说中文啊。
但我真没英文名啊,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叫Adam。”
“嗯?”他俩都愣了。
怎么着?
谁规定我不能叫亚当了?我没说叫夏娃就算对得起你们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