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很惊诧,“这个……似乎有点像……”
“炸酱面!”我接口,“这就是不太地道的老北京炸酱面!”
不再理他,我开始和面条奋战在一起。这一早上把我累的,现在终于可以吃了。
金刚静默了半分钟之后,开讲:“明阳啊,你看看,你这个吃饭的方法不对啊……”
我靠,吃饭还讲究什么方法啊?谁不是用嘴吃啊,难道还用鼻子?
“……吃饭应该细嚼慢咽,一口食物最起码要咀嚼80次,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每口应该在200次,才算健康的吃饭方法……”
“……我说的这种方法能够有效的减缓胃部的压力,现在患有慢性胃病的人这么多,85%都是由于进餐的方法和程序错误所至……”
“…… 进餐的方法和程序错误,不但会影响到胃,它还会引起食道、小肠、以及大肠的疾病……”
“……曾经有一个人,他无意中发现自己便血……”
我蹭的抬起头,怒视。
过分!太过分了!
我在这吃饭他说大便,他太不是人了他!
金刚明显感受到了我强烈的信息,点点头,“不要害怕,你现在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会督促你,照顾好你的。那个便血的人后来一检查,发现原来他并不是痔疮,而是直肠结肠粘膜破损,这是怎么引起的呢?这就要回到我刚才说的问题……”
“啪哒!”我把叉子重重的扣在盘子里,“你丫……”
“明阳!”金刚惊慌叫,“不要说话!”
?!!!
“太可怕了!”金刚见我直么楞眼的看着他,深宫怨妇似的开口了,“你简直太不注重生活细节了,这样怎么能过健康的生活呢?吃饭的时候怎、么、可、以、讲、话、呢?!”
“-_-……”
“我现在知道你以往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了,唉!”金刚用他蒲扇一般的手蹂躏我的左脸,“安安姐没有把你照顾好啊。没关系,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家里的事就交给我,明阳你……”
“噗!”虽然我还没吃饱,但这口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我粗暴的推开他的手,用餐巾纸蹭了蹭嘴,“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医生?”
金刚扭捏的摇了摇头,“做医生要经常倒班,不是健康的生活,而且太辛苦了,我怎么受得了呢。”
我……我真的不想国骂,但我实在忍受不住要对对面这个鸟人国骂一千遍!
美国的金刚啊,我对不起你!虽然你长得粗糙丑陋,但你有一颗金子的心哪。而对面这个鸟人,他的心就是蜣螂的绝世作品哪。
我把叉子在盘子里划的吱吱乱响。
镇定!安明阳,你可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好市民。忍住,千万不要把叉子戳到鸟人的脸上,一定要忍住!
“明阳,其实我是一名营养师。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呢?”
意外,太他娘的意外了。
在如此和谐的社会遇到这个人种怎能不意外?
“明阳,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挺开心的。”
“我、也、是!”意念如果能够杀人的话,他现在尸体应该已经凉了。
“呵呵,”丫又羞涩了,“我们应该多抽出时间在一起互相了解,这样以后才能更融洽,我觉得,一段感情的维护就应该多沟通,很多家庭的不幸就是因为沟通得太少,你说呢明阳?”
“是,你认识的很深刻。”
“呃……明阳,你有什么爱好?”
我想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健康向上的爱好,咬咬牙说:“睡觉。你呢?”
“哦,我呀,我喜欢逛街啦,做饭啦,收拾房间啦,哦对了对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做毛活!”
“做毛活?什么意思?”
“就是打毛衣呀!我跟你说啊明阳,机织的毛衣花色和针法很单调,我会很多针法,比如情侣针啊,对了,明阳我可以给你织一件……咦?明阳你做什么去?”
“我、去、厕、所!”
我一头冲进卫生间,从怀里掏出手机就狂按。
半分钟之后,手机接通了,我狞叫:“老姐!你是想让我死么?你那个什么他妈的极品小受啊?整个儿一人猿泰山!而且他……”
“哈哈弟呀,你自卑啦?是兰兰的朋友,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说个子挺高。但是没事儿,再高他也是个全须全尾儿的受,这点我打听的清楚极了!”
“我没自卑!我是说他本身……”
“我告儿你耽美男人就没有矮的!你这个头儿不行姐姐我正在补救呢,知道我在哪吗?我正在药店正给你买牦牛骨髓壮骨粉呢哎小姐把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哎呦行了不说了我这儿正忙着拜……”她挂了。
我有一股想把手机砸掉的冲动,但想了想是自己的手机,忍住。
运了一会儿气,继续按,“喂?萧楠,你在哪?”
手机里传来萧楠蚊蝇似的细声:“师哥……我在开会呢。马列老太正在讲话,妈呀,她看我呢,晚点再说挂了。”忙音——
我靠,我忘了萧楠是学生会部长,而马列老太最喜欢节假日找人聊天。真他妈背!
我出离愤怒,噼里啪啦继续按,我就不信没人能来救我!
“喂,李响,你他妈在哪猫着呢?”(忘记他的请回想两块八毛的玻璃戒指)
“啊!师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找你呢!”
嗯?有送上门的了,“那你快点儿过来呀,我在……”
“师哥!我正在香炉峰的山顶呢!”
“我靠!又他妈不是秋天,没有红叶你跑香山干嘛去啊你?!”
“嘿嘿嘿嘿,师哥,我这不是刚钓了个美眉嘛。带她来的……”
我岔气:“那行,你玩吧,我挂了。”
“哎!别挂师哥!我正有事问你呢!”
“什么事?”咬牙切齿。
“这小妞信缘分要拜庙,可是我找遍的全山也没看见个庙啊。他们说有七八个庙呢,到底在哪呀?”
丝——
暴走,我已处于暴走边缘……
“香山哪他妈有庙啊,你说的那是八大处!”
“啊?八大处啊?在哪啊?”他如丧考妣的哀叫,“从这怎么去啊?”
“你可以……”
“啊师哥,做公交车怎么走?”
“这……”你当我巴士公司老总啊。
“啊算了算了,你还是告诉我地铁的路线吧!”
地铁!
我靠,在香山找地铁丫脑袋被山风吹瘫了!
小小卫生间承受不下我的怒意,我在狭小的空间困兽一样的来回暴走,伸出脚哐哐踹门……
“啊,师哥,你那边什么声音?路线找到了么?我到底该怎么走能又快又省钱呢……”
“你丫去打李素丽咨询热线!”
愤怒的挂断电话,我已浑身颤抖。
一回身对着门板继续发泄,忽然门板里传来惊恐的声音:“不要——”
丝——
我也很惊恐,是个女声!
这时卫生间外面门开了,两个女人有说有笑走进来,看到我,定格了。
在大概五秒钟左右的时间里,我们如木雕泥塑,动也不动。
彼此都没有惊叫。
我反应过来以后,迅速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気分を害したの多くは、ごめんね!”
说完我面无表情的昂然出了卫生间,刚走过拐角,就听见里面尖叫:“色狼啊!日本鬼子耍流氓调戏中国妇女呀……”
我暴汗!
嗖的往外跑,迎面过来几个听见叫声的服务员,我忙叫:“快点过去!里面有个小日本儿令人发指啊……”
他们跑进去了,我跑出来了。
一把揪起鸟人,“快走!”
鸟人慢条斯理:“明阳,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