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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飘飘咯咯地笑:“谁说天下最毒妇人心,明明这个世界上最狠的是男人!”她说完又笑了两声,然后猛咳了起来。
紫棋忍不住代蔚子善辩解:“大哥当时是为了那个女子好,只不过……只不过究竟什么是好没有想清楚。”
蔚子善苦笑一声道:“人们总喜欢拿自以为是的好来对待心爱之人,伤害了对方却不自知,往往到了不可挽回时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伸手轻轻拍拍紫棋的头道:“喜欢就不要放手,有误会就要说清。那日尹兄弟提过亲后,我便派张久蓝跑了一趟南郡,昨日他刚返回。张夫人带了话来,说他这个师弟可是个宝贝,绝不轻易对女人动心,一旦动心就是一生一世。”
紫棋本还在为蔚子善的旧事伤心,不妨他忽地又振作起来,还将话引到自己和尹长风的事上,愣了一下,嗫嚅道:“悦專闼祷跋不犊湔牛惹盎苟晕宜倒床煌杆飧鍪Φ苣兀 ?br />
蔚子善道:“她把尹兄弟的一些情况说了一下,原来他是前兵部侍郎尹千关之子。此人为人耿直,本来很受当朝天子的倚重,可是不知为什么又突然获罪入狱,死在牢中。朝廷中事瞬息万变,我始终看不透。”
紫棋曾听悦專倒し绲母盖自伪渴汤桑擅涣系剿盖滓丫褡锼烙谟校奔淬蹲 ?br />
只听蔚子善接着说:“据说尹兄弟从小没有娘亲,尹大人只得他一子,却狠心在他很小时就送他上山学艺,希望他能学好武功为国出力。哪知他还未学成下山,尹大人就出事了。尹长风曾欲提剑斩仇人,为父报仇,暗查许久却得知此事还是皇帝授意而为,而他爹一贯愚忠,泉下有知肯定不希望他去找皇帝报仇。所以他舍了报仇之念,当然更不会像尹大人希望的那样为这个皇帝尽忠。于是就选择一个人无甚束缚的在江湖中漂泊,日子过得很是随性。”
第三十九节 纷华不染2
“紫棋,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说。”冷不防躺在床榻上的李义开口插话,原来他已经苏醒过来。
紫棋柔声问:“你醒啦?手指还痛不痛?”
李义道:“那个没有关系,其实这几日我见你伤心一直很内疚。刚才听了蔚大哥的话更是惭愧,他全心全意为你着想。我却是不管尹长风好不好,也不管你多伤心,都自私地想把你……把你留在我们身边。”
蔚子善严肃地问:“究竟怎么了?”
紫棋也好奇:“李义,有话你就直说。”
李义踌躇了下,这才将连日来一直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其实尹长风有一天来镖局找过你,来了还不止一次。那是老寨主住进镖局的第二天,他支你干活,就是为了不让你二人见面。尹长风听我们说你外出了,他似有什么急事等不得,于是就托我们转告你他要出趟远门,大概七八日方能回来。我们……我们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你,故意惹得你神不守舍好几日。”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低,显是羞愧不已。
蔚子善叹了口气道:“一定是我爹的主意,我和你说过不要陪着他胡闹,结果……”
紫棋截住他的话:“大哥,你别说他了。我明白他一直都是为我好的,要不然刚才也不会甘愿扭断自己的手指,现在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忽地扬声道:“曲飘飘,你究竟想关我们多久?真的想将我们困在这里,渴死?饿死?”
曲飘飘仍是先娇笑几声,方答:“对啊,怎么?误会解开了,急着想见情郎啦?傻瓜,我这样的人最看不得别人花好月圆,所以此时更不会放你啦。”
紫棋被她说中心事,她确实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尹长风,想到那日他受伤的神情,固执地站在那里让她推搡却怎么都不肯离开,心尖上就有说不出的苦涩,一缕缕的柔情都为他牵动着。
“这里真是玄机洞?玄机公子人呢?”蔚子善知和曲飘飘这种人无道理可讲,索性不浪费时间,岔开话题问出心中疑问。
“是玄机洞,但是没有宝藏。玄机公子早几年就死了,我亲手杀的。”
“你杀得了玄机公子?”蔚子善不动声色地问。
“我在他的饭里下了毒,他没有疑心。呵呵……忘了告诉你们了,我跟他的关系很好,好到他根本不会疑心我。”
紫棋怒道:“连对你好的人你都要杀?”
曲飘飘理直气壮地道:“他遭人算计,宝藏被夺,功力失了大半,连眼睛也被毒瞎,在日光下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在这阴暗的石洞中才能模模糊糊视物。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是帮他解脱。”说完又娇笑连连,然后续道:“他到死也没想过我会害他,所以他活着的时候还是幸运的,没有尝过被爱人背叛的滋味。相比较还是我损失大些,我在这洞中陪了他三年,什么都没得到,将自己献给了他,他却计较我不是处子之身。”
石室内三人都没有接话,紫棋心道这曲飘飘也有可怜之处。蔚子善觉得他二人的恩恩怨怨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其他人一旁观瞧是论不清孰是孰非的。李义一时感伤今日才得知的传奇人物原来最后是如此悲惨的下场。
曲飘飘在外面有几分不耐烦:“我已然恢复行动能力,就不在这里陪着各位了。蔚子善,虽然你对那个女人够狠心,但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不敬佩好人,不喜欢好人,但是偏偏也不愿亲手杀好人。所以你的命就留给老天,如果有人发现这里,你让他搬开门框最下面的一块石头,就能打开这道门,放你们出去。如果一直没人来,那就是你运气不好,也怪不得我!”
此话说完,洞里就响起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远,直至不闻,想来她已经离去。
李义道:“老寨主为人精明,若咱们多时不归,他一定会来寻的。荀安当初把这洞的大致位置告知过他,寻起来也不会太费力。咱们就安心等着吧!”
他这话刚说完不久,就听洞中又响起了脚步声。
这就来人了?
三人大喜,蔚子善朗声道:“请问来者何人?”
“子善,我啊,你是在这石室之中吗?”果然是蔚老爹寻到了。
“爹,你看看门框最下面是不是有一块石头能够移动?”
“找到了,我挪动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嘎嘎几声,门果然升了起来。蔚子善止住蔚老爹往里进的步子,和紫棋扶着李义走了出去。这石室之门一会上一会下,他可不愿在里面再多待半刻,有话大可先出去再说。
三人刚到得石洞中与蔚老爹会和,忽听蔚老爹道:“你……你怎还是跟了来?”
大家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只见这大洞的入口处,一个人倚墙而立。身形颀长,姿态闲逸。青白的荧光投在别人的脸上看着都是惨兮兮的,偏偏投在他的脸庞上若玉像凝着光。
紫棋的脚不听使唤地往他的方向挪动,蔚老爹在后面嘟囔:“臭小子,故意把他支开,不让他英雄救美。他倒会找地方,找时间来卖弄风情。不过……这小子真是长了副好皮相,我老头子看着都觉得养眼……”
蔚子善瞪了他一眼,向尹长风抱拳道:“谢谢尹兄弟赶来相助,我死了一个手下,要先回山寨把他的尸骨安葬,你第一次来我山寨,一会也请随紫棋到寨中小坐。”话毕去抱了荀安的尸身,从来时路出去。
蔚老爹道:“哎,这个洞怎么办?不看看有没有宝藏啊?来一次不能白来啊?”
李义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没宝藏,曲飘飘说过了,她以前在这里待过三年,要有她早发现了。”
蔚老爹还想说什么,李义已跟在蔚子善后面走远了。他探头看了看这几间石室,有些不死心,便吩咐紫棋:“那个,紫棋你为人仔细,你一会儿都看看啊。”说完瞪了眼尹长风,从他身侧走过去,钻进了小洞中。
尹长风一直不说话也不动,只眼神专注地望着紫棋。
紫棋向他走了过来,在一臂之遥处站住不动。她本来有好多话要说,可是离得这么近,却仍分辨不出他的神色是怒是喜,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勇气吐出一个字。他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一个人盯着对方半天不错目,而另一个人抬头瞟对方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去。
正当紫棋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的时候,尹长风忽地道:“我想你了,不闹了好吗?”那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几分宠溺。
紫棋的泪再次唰的一下涌了出来,她扑入他的怀中,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尹长风身子一颤,也慢慢伸出双手环着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扣在怀里。
将头埋在她的发中,他柔声道:“以后不要再推开我了,我不懂的你可以告诉我。”
“嗯!”紫棋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