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缘分也最会弄人,往往来的时候没有根据,走的时侯也无预兆。信了它,就会被伤害。
想得累了,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睁眼时已经是半夜,桌上放着些吃食,想是蔚子善送来的,见她睡着了就没有叫醒她。
大哥真好!
她翻身坐起来,吃了点东西,肚子填饱了才想起来那把匕首还没有拿。想想觉得不安,可是现在大半夜的肯定是拿不了了,只能等到明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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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紫棋早早地赶到酒楼,取了银子打算换回匕首,可是掌柜却道:“尹公子昨儿个就取走了!”
紫棋问:“什么时候啊?”
掌柜道:“就是你们刚出去一会,他又折回来,放下银子,拿了东西,没多说什么!”
紫棋心道一定是云宇亭身上带了银子,尹长风先问他拿了,换回了匕首。可是说好自己请客的,最后还是尹长风付了钱,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匕首在他手里也好,等下次见了面,自己一定先把银子还给他,再收回匕首。
想到还会再见面,她心里不免又有些乱,似乎有一丝丝期待,又有一丝丝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
第二十七节 贮水邀萍2
三日后,紫棋终于明白那日尹长风所说的“等我”是什么意思了。
一早晨起床,打开窗子就看到天上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紫棋心情大好,收拾停当走到院子里。李义正穿着一身短打认真练功,旁边荀安在扎马步,似瞌睡还没醒,哈欠连连。李义十分不悦,瞪他好几眼,可是他眼睛都没睁开怎会看得见。
李义用很大的声音道:“喂!荀安!认真点!蔚大哥回山寨前叮嘱我要好生督促你练功。”
“怎么偏偏是我?其他兄弟都还在榻上睡着呢,为什么他们不需要练?”荀安犹自打着哈欠,一边半蹲不蹲的应付事,一边小声地抱怨。
炫~!“哼!我其实也懒得管你,不过蔚大哥说你天资不错,若肯好好练,回头肯定能超过我。”
书~!“超过你有什么用?我可没看出你有哪点好。吃的穿的还不是和我一样?”他忽然嘿嘿闷笑,“要说你就一点让我羡慕,那就是紫棋姑娘看着和你交情甚好,我若是也有这机会,定然趁着她还少不更事,将她……嘿嘿,可是你这个傻瓜,显然是想撮合她跟寨主。其实……你真是个傻瓜,像寨主那样的,他要是真对女人有兴趣,稍微点点头,不得有多少女人自己主动扑上去啊?你留着也是白留!他……”
网~!“住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我一边呆着去!我看你也别练功了,练好了功夫指不定拿去做什么缺德事呢!”
紫棋咳了一声,面上云淡风轻地走过去,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倒是不怎么介意。山里兄弟素来粗豪,说话很少顾及,她若没事就脸红羞怯,反而显得过于扭捏。
荀安嬉皮笑脸地打招呼:“紫棋姑娘!”然后对李义连眨眼睛道,“那个……说了不让我练功,我可就撤了?呵呵……给你腾地方!”
李义狠狠瞪了他一眼。
荀安刚走,紫棋和李义面对面站着,连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有人轻叩门环。镖局的大门是敞开的,紫棋扭过头一看,便愣住。
尹长风长身玉立于门旁,一只手轻轻搭在门环上。他身上仍着着粉色袍子,头上随意绑了条浅色的发带将如墨的黑发松松地束起,整个人若带了朝露的气息,看着清新淡然。另一只手端着一盆花,应属菊类,花瓣如丝,千条万条垂下,到得底部又反卷上去。花色为墨色,隐隐透着些紫,中心的花蕊厚密,给人的感觉既娴静端庄又惬意舒缓。
一大清早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紫棋感觉自己像是没睡醒,还在梦中。轻晃了下脑袋,这美得像花中仙子似地人儿还在。心中忽的就有些紧张,手下意识去捋自己的发梢,虽着着男装,可露了几分少女娇羞的情态。
李义重咳了两声问:“尹大侠怎得空到我们望威镖局?”
尹长风从容的迈着步子走进来,走到他二人切近,将手中的花递到紫棋手边,眼望着李义道:“我新搬了家,就在附近。今早四处走走,给新邻居们送些小礼物。”
镖局门口有好几个声音齐应:“尹公子能搬来此处是我们的荣幸,你送我们的花十分漂亮,看着就让人欢喜!”
紫棋往门外一看这些人都认识,是这条街的邻居。想来尹长风不仅到镖局送花,其他各家也都已拜访过了。既是如此不便推辞,她忙伸手接过那盆花。
尹长风对他们抱抱拳道:“好了,礼物送到,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转身飘然离去。
他这一遭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反倒把紫棋和李义搞愣了。李义原想他来定是还在打紫棋的主意,想借机套近乎,卖个好什么的,可是却并未看他和紫棋单独说话,甚至都没有对紫棋笑一笑,这就怪了。
紫棋也愣,刚刚她还想找个机会,把上次喝酒的银子给他,然后问他要回那把匕首的。怎么她这厢还未想好如何开口,他就走了?李义在眼前,她不方便追出去,可是心却跟着飘到好远。
尹长风这仗实在打得漂亮,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自豪,出门时便跟那些围在身旁的邻居多寒暄了几句,顺便交代了些侍弄花草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那边走掉了,这群人还在镖局门口热烈的讨论着,纷纷道:
“尹公子人长得好,待人还这般和气,真是不错啊!”
“对啊,人家都说爱花惜花之人,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这句话说得不错,我看尹公子就是那种温柔的人,谁家女儿嫁给他,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德。”
李义在门内对紫棋道:“不是说他和那个云夫人纠缠不清吗?我看谁家女儿嫁给他都是要倒霉的吧!”
紫棋奇道:“你也知道这个?我以为你素来不关心这些八卦呢!”
李义侧转头看她,目光一时明亮得吓人,他一字一顿地道:“我—关—心—的—是—你!”
紫棋忙点头,眯着眼睛嘻嘻地笑:“嗯嗯,我知道你一向关心我,谢谢啦!”
李义一句话不说,提起地上的衣服,低着头走回自己的屋子。
其实紫棋不是完全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有的时候,如果不能回应就只能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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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镖局的门,沿着街道走到头,右拐就能看到一个大院子,这正是尹长风的新家。紫棋吃过晚饭,见天色还不算黑,便走出来溜达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尹长风家门前。门上落着锁,显是主人还未归来。紫棋稍稍有些遗憾,她自己将这遗憾解释为靴子中少了那把匕首有点空落。临睡前她又来晃荡了一回,门还是自外面锁着的。
回到镖局人躺在榻上,心思却总往尹长风的门上飘,想他应该是人还待在云府,搬过来就是为了做做样子,可是究竟为何要做样子?要做给谁看啊?这似乎和她无关,又似乎有很大的关系,心情莫名的烦躁,她便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又走了出去。
外面新月如钩,稀疏的星子坠在半空,忽明忽暗,似人隐秘的心事。紫棋直接奔到尹长风家院墙外,心道不管他在不在家,自己都要进去看上一看,以解心中疑惑。
这次门上的锁没了,可是这么晚了,拍门进去也不合适,紫棋就按早先心中打算的,悄悄纵上了院墙。
院子很大,很空旷,想是因为才搬来,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置办。一间屋子的门大敞着,里面榻上躺着个人,远远地就看到粉色的衫角垂在被子外。
他怎么睡着了也不关门?
紫棋跃下墙头,朝屋子走过去,想替他掩上门,走到近前就闻到很浓的酒气。
看来尹长风傍晚是出去喝酒了,而且一定喝了不少,有些醉了,所以睡觉连门都未关。
紫棋大着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