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解释:是我主动找她的,你别大呼小叫的。
陆效禹火气已经冒到喉咙眼儿了,最后还是没发出来。
周宿给小女孩一个眼神,让她赶紧撤。王双双端着盘子就跑了。
你又跟踪我是吧?周宿好笑地看着当哥哥的憋得铁青的一张脸:怎么还上瘾了?
陆效禹帮他把餐盘收了,放回回收处:从今天开始,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他看起来不容置喙。
哪有那么危险?学校里到处都是人,还有监控。周宿猜想和昨天在后门被袭有关系。
陆效禹反问:那花盆是怎么砸下来的?
周宿叹气。他昨天晚上没睡够,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争辩。
陆效禹也看到了他眼睛下面的乌青:让你早上请半天假,你又不愿意。
刚刚考好一点,就请假旷课,你让叶丛波怎么想我?周宿不想回教室,即使是午休时间,到底人多,总有人说小话,进进出出也都是声音:去教堂吧。
教堂的长椅正好宽到足够他躺着,木板散发出蜡油的气味,壁烛的火光被风吹得晃了一下,烛花爆开发出细小的噼啪声音,显得整个礼堂更加安静。
周宿睡了二十分钟,醒来发现身上盖着陆效禹的外套,但外套的主人不见了。他坐起来,望着教堂两侧墙壁的壁画发了一会儿呆,见到陆效禹拿着手机进来。
还有一会儿呢。怎么就起来了?陆效禹说。
周宿打了个哈欠:谁的电话?
他猜陆效禹特意走出去是为了接电话。而且,应该是个比较重要的电话,必须要接的那种。
我妈。陆效禹也不想瞒他:昨天的事情有一点眉目了。
周宿来了点精神。
刑侦队提取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鞋印,42码,可以确定是成年男子,身高中等,在175到182之间。体重在160左右。这是线索一。
周宿也回忆起昨天的细节:他应该比我高一点,他捂着我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耳朵抵着他的嘴唇。
另外,当天职工楼4单元有一位老阿姨,在阳台上目击了一个黑衣男开了对面2单元的门跑进去。我拍下的那个背影给老阿姨确认了,就是照片里的人。这是线索二。
这个线索比较重要: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住在2单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