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教皇格列高里九世心下着实郁闷不已,由于自己的不小心,出了个昏招,使得自己被敌人擒住,那亦就算了,最多面子上不好看点;可这魔鬼擒住自己这条大鱼后,一没谈条件,二没胁持我,却是一言不发的狂奔而走。
你走,那亦就走了,可也得走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地方啊;谁叫你这魔鬼竟把我这威震大陆的教皇带到这阿尔卑斯山来干么?现在我力量被禁锢,那刺骨的寒风呼呼地侵人骨髓,看来不须这魔鬼动手,我今天就得被这阿尔卑斯山的寒气给冻死。
想到这,教皇不由的又是颤抖了一下,此时他心里已经在开始斥骂上帝的一家子了,斥骂他们见死不救,只顾自己快乐逍遥;不过他骂归骂,在他心里仍然想死后直升天堂的;是以他骂亦是骂在心里,嘴上却是念着‘上帝保佑’;就这样一路上,嘴上念着‘上帝保佑’,心里骂着上帝的一家,以此来中和他的恨意及寒冷,亦算是可笑又讽刺的。
萧枫低头打量他时,教皇仍是不觉,尚还在骂骂咧咧的口里嘀咕;萧枫瞧他精神十足,竟是在靠嘴上运动来抵御大雪山的寒冷,亦不由的心下佩服;暗赞道,这些蛮人到是甚为顽强,在此绝境中,竟亦没有失了自己的骨气,却也令人大大的钦佩。
转念又忖: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取了他的性命,眼下离蒙古大军已是极远,瞧着那糟老头子也追来了,就此放了他便是。
心念及此,随手一挥,只见教皇顺着萧枫的手势,腾空翻起,接着就象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住他一般,缓缓落下。
教皇起初被萧枫一扔,心中大叫糟糕,暗呼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原以为是被冻死,那么还能保个好脸面;可这魔鬼这么的可恶,竟要把我这史上最伟大的教皇活活的摔死,这样一来,就算我上了天堂,恐怕上帝也不认识我了。
正在他自怨自艾时,忽觉一股无形大力托着自己,平平整整的放下;他亦是个聪明人,不然呆子怎能混上教皇的宝座,直至此刻,他亦知道自己的这条尊贵性命,十有八九的能保住了。
果然不错,在他落地的同时,身上的力量禁锢也豁然顺畅;一时间,直觉自己从未如此的神笑形欢过,不自禁的差点手舞足蹈了起来;不过望着萧枫的凛然神威,内心实是惧怕,兀自惊魂未定。
这时从半空里传来一个惊心动魄的巨大声音:“小子,你别走,你约翰爷爷今天可不会放了你。”
……………幻剑首发
第二十章 西征欧洲(十)
天上的可怖红云随着约翰和百余名红衣教士的离去而消散,霎时恢复了原先的如洗碧空,晴朗苍天。
双方大军瞧得各自的高手一时全都跑了,不禁面面相觑;适才你躲龙形音浪,我避雷火大球,双方可说是各尽全力的躲避着那些在普通人看来实是不可思议的攻击。
现在在这难得的安舒氛围里,不禁相互间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骤然间,都不知该是如何才好。
忽然蒙古大军阵后传来一个急促的马蹄声,‘跨踏,跨踏,’的击打着那些欧洲联军残余幸存者们的那颗脆弱的心。
蒙古五大统帅们亦循声望去,不知是何人策着骏马,破坏了这种平和静谧;在他们心中,早已被适才的庞大场面给吓怕了;虽说他们亦曾征战四方,纵横天下,在战斗里从未惧怕过死亡;可是刚才的一切,直到现在他们仍有些浑混迷噩,那不是人力挡的了的力量,那种力量,任你人再多,在它面前,也只能被它摧枯拉朽的毁灭。
所以眼下的宁静,对他们来说,也算上的是数十万人努力战斗的结果,是萧先生舍命博战的成就,故而他们也不愿有人来破坏这一份祥和。
过了不久,一骑剽悍由远及近,瞬时即到了蒙古五大统帅的面前;矫健的一个翻身,下马落地时,双膝已然跪在地上;整个动作刚阳而柔美,显得极为潇洒自如。
拔都瞧着自家属下的传令兵,不由颇为自豪,双眼微扫,脸露笑容,心道我金帐汗国属下的士兵就是厉害,你瞧,连个传令兵都这么骑术精湛,呵呵……
那传令兵霍地站起,双手托起一封黄布包裹的信函,口中大声道:“王爷,和林紧急诏书,请王爷与其他四位王爷一起下马听宣。”
五人一听,不敢怠慢,即忙翻身下马,心里俱都在思忖,平时和林难得有诏书来,这一次只怕是有大事。
五个统帅这么一跪,到不打紧,身后那数十万的蒙古大军亦一同随之跪下;一时间,兵刃甲胄的碰撞声,骏马啾啾的嘶叫声,犹似要冲锋陷阵一般;那等场面,那等威势,浩浩大大的和适才那禁忌魔法‘末日审判’都有的一拼。
此时的欧洲联军早已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就只剩在旁喘气的份了;见到教廷的人都弃他们而去,心里早已失去了主心骨;本也是打着待会儿应该,如何体面的向着这群蒙古魔鬼投降的主意;忽然碰到这般大的场面,那饱受惊吓的心弦如何承受的住,当下就昏倒了一大半人。
余下的这些人,亦就是战战兢兢的拿着兵刃,向蒙古大军的阵营观望,想上马的亦颤抖着爬不上去,昨日在广场上的激奋誓言,也早就被他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着待会儿蒙古人倘若冲来的话;该是强作英雄,还是应死皮赖脸的乞求活命。
传令兵瞧见数十万人同时向他下跪,又瞧见那些个亲王,大将们亦是执礼甚恭,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傲意,寻思着:他娘的,老子这辈子没白活了,这宫廷礼制到亦真是个好东西,象我这种人亦能尝到这般威风的待遇,呵呵……
心念及此,咳了一声,润了下咽喉,朗声读道:“奉天承运,大汗诏曰,拔都、贵由、蒙哥、不里、速不台自接诏日起,速速赶回和林,与朕相见,如有不遵从者,格杀勿论,钦此。”
拔都、贵由、蒙哥、不里、速不台等五人听完这封诏书,不由相顾而视,对大汗窝阔台的用意,实是匪夷所思,不解为何非要五人一同回去见驾;眼下欧洲战事,正是如火如荼之际,倘若大军回归和林,岂不前功尽弃,这偌大所占的疆土也将化为乌有。
可想归这样想,大汗的意旨却是不能不听,蒙古大军之所以,可以纵横天下,主要亦就是上令下效,无不遵命;倘若为了多占疆土,连大汗的旨意亦能置若罔闻,岂不让下属的数十万蒙古勇士瞧之而学,这可万万不行。
拔都无法,只得吩咐遵旨退兵,此时咯巴大师忽然跑上前去,说道:“王爷,我军,兵是退了,可萧先生尚未归来,倘若他回来后寻不到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速不台是亲眼瞧见过萧枫在汴梁城下凛凛神威的人,心中着实佩服得很,故而亦大声道:“是了,是了,万一萧先生找不到我们,那咋办么?”
这些年萧枫兢兢业业的照护蒙哥,在蒙哥心里亦实为感激,他也忙说道:“要不这样,咯巴大师和萧先生的两个仆人,率领三千铁骑驻扎在此,待等到萧先生后,就一同追上我们,如何?”
他这话是对着拔都说的,要知这主帅是拔都,咯巴亦是拔都金帐汗国的国师,要咯巴率军在此等萧枫,那是无论如何都得拔都点了头才可以。
拔都适才亲眼瞧见萧枫的绝世技艺,对他委实倾叹,只是要三千骑兵等他几天的这般小事,他又怎会不应,即忙正色道:“理当如此,萧先生力挽狂澜,独扭局势,诸位王爷,将军们亦是瞧见的,我等退兵了,又怎可让萧先生独自一人流浪蛮区呢?”
说完,对着咯巴道:“大师,这就辛苦你了,还得劳驾你在此等候萧先生,本王实感惭愧。”
咯巴听拔都的语气这般尊重于他,虽说是出家之人,可亦不由微生感激,动情的道:“王爷,请放心,老衲定然会等到萧先生归来的。”
拔都笑笑道:“大师,就以三日为限吧?如果三日后,萧先生还未回来,你们就不用等他了,想来凭萧先生的本事那亦没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