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周氏又大笑起来。武氏也不恼,只笑道:“那个呈上去的荷包,本是我花钱买的,只想着糊弄一下娘亲,不想她硬是买通关系,让我一路过关,顺利进入决赛。比赛前晚,我紧张得睡不着觉,到了现场,倒冷静了下来。人一冷静,就犯了困,不知不觉倒在绣床上睡着了。”
“哈哈哈……”
哄堂大笑过后,武氏笑问:“这比赛本有许多漏洞,有些有钱有势的姑娘,凭着关系,也能进入决赛的。不知如今改善些没有?若还是像当初,我家祥恩就极有希望进入决赛的!”
众婆子丫头笑道:“表姨夫人就是会说笑。凭着表小姐的人才,还怕进不了决赛,还用得着使关系?”
小美素闻祥恩针线了得,这会儿也道:“表姐绣的一副‘蝶舞群花’,我也在外公家里看过,着实好绣功的,若是去参加比赛,这个决赛应该进得去的。”
周氏笑道:“你们听她乱说呢!祥恩要用得着走关系,我家小美就惨了,才初学呢!”
小美扮个鬼脸说:“不要寄希望在我身上,我怕会像表姨一样在现场睡着了。”
“哈哈哈……”
第三十五章 谁去学刺绣
众人正笑着,莲心扶了二伯娘孙氏出来了。
“我说是谁呢,一来就大笑大闹的,原来是则天妹妹呀!孙氏一见武氏,眉眼不由弯了起来,也抛开了礼节。
武氏忙推祥恩过去行礼,“快去拜见高人,你能不能绣出一个意境来,可要靠她了!”
祥恩红了脸,忙过去行礼。孙氏口称不敢当,忽然沉下脸对武氏说:“瞧你,就像土匪出身的,不想教出一个识礼数的女儿。我只来问你,你既是三夫人的表姐,每回来见表妹,为何就没想着我?三夫人入了杨府数十年了,我第一回知道你竟是她表姐。若不是为着女儿,我估量你这回也不会请我出来相见的!”
武氏添添嘴唇,欲待分辩几句,却是辞穷,只得堆起笑道:“现在见也未迟么?我家祥恩这个徒儿,你收还是不收?”
“我能不收么?”孙氏觑眼看一下武氏,转身拉过祥恩说:“乖孩子,我们文文静静的,沉下心来,才学的好刺绣!千万别学你娘,大笑大说的,闹的人心慌。”
周氏见孙氏应承教祥恩,转头向小美说:“平日叫你跟着二伯娘学针线,你愣是想法子推托。这阵子听得郡主说,你跟了郡主府里一个精于刺绣的嫫嫫学了些,我听得此话,也放下心来。想那刺绣比赛已是开始接受报名了,你再一丁点针线活也不学,可不急死人?”
“娘,就算我现在学了,也是进不了决赛的。你想啊,好多人都是从小学起的,偏我才学,怎么比的过她们?”小美见自家老娘燃点起希望的火种,忙忙的要熄灭它。
“我不管,你能在初赛露露脸,挣个经验的,我也不叨唠你了!”周氏恨铁不成钢,“我当初历三次都进不了决赛,那是遇不到名师。现如今,你二伯娘是一把好手,郡主府里的嫫嫫听说当年也入过决赛的,放着这两个名师,你要是好好学,我不信你就进不了决赛!”
待回到了后室,小美忙找到小思诉苦:“哥哥,这回可糟了,全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呢!你也知道,别的还好,这个刺绣,我就是觉得难学嘛!”
“你若是自己去学刺绣,我看初赛怎么也进不了的。”小思看过小美那惨不忍睹的刺绣功夫,这下子摇摇头,为她叹息一声,“自求多福吧!可叹我这阵子正跟郡主府里的师博学连拳,不能再扮你进去,这连拳学了一半,也得荒废了。”
“哥哥。要不这样。你继续扮我进郡主府去学拳。随便也学刺绣。帮我应付过了初赛。完成郡主与娘亲地心愿。可好?”小思想到自己那拿起针就发颤地手。心里很是没底。只想糊弄了郡主与老娘过去就算数。
小思想到学了一半地连拳。有点犹豫。半晌说:“要是在郡主府里待久了。我怕人家认出我不是你来!”
“你既要学拳。又要上学。还添加了刺绣。平时会很忙地。没什么空闲和人多说话。接触得多地只怕是新来地师博和教刺绣地嫫嫫。他们平时和我接触地也不多。你这会子去跟他们学艺。他们不会发觉有异样地。至于郡主和其它人。你可推说要学艺。尽量避开他们。自不会被人发觉。”小美尽力鼓动小思。只求过了这一关。全不顾后果。
小思终是敌不过连拳地诱惑。苦思了一会说:“要我替你学刺绣也行。你可得在学里替我用功些。不得偷懒。省地先生嘀咕!”
小美忙应承下来。“上回替你去学里。我只不过分了分神。没背得出那首古诗。那个老学究可是瞪了我老半天呢!替你上学也怪不容易地。”
过得一些日子。周氏接到一个喜讯。说是小美所绣地荷包呈上去后。审核已通过了。现在跟嫫嫫苦学刺绣。初赛应该能进得去。周氏听到这个消息。笑得合不拢嘴。正开心。杨宵进来了。只道:“今天听学里地先生说。小思这阵子进步了些呢。竟似模似样作了一首诗出来。颇有文采。就是偶尔骚首弄姿地。怕是跟丫头们学坏了。还得看紧些。”周氏点点头说:“是上进了些。这些天都埋头苦学。跟我照一照面就说要看书去了。还得多钝点清肝明目地汤水给他喝。免看伤了眼睛。”
“说起来,小思跟祥恩似是很投缘呢,听丫头们悄说,两个人常私下交头接耳的。要不是祥恩大着我们小思几岁,也是一个良配。”杨宵边说边解了外衣,自挨了周氏坐了,觑着脸看她做针线。
“祥恩这阵子住在我们这里跟着二伯娘学针线,我看着甚是文静大方,竟是比别的女子还娴静些。开头还怕她也跟表姐一样是个爱捣乱的,可担了一些心,这几天下来,我倒放下心了。”周氏捻了捻线,一个转头,差点碰到杨宵脸上,不由嗔杨宵,“还不坐远些,小心被我的针戳着。”
杨宵移开了一些,似笑非笑说:“你这针线功夫一向不得进步,这会子又拿了起来,只怕这荷包儿做成了,没人敢佩出去,怕丢人呢!”
周氏一听,恼得把手中的针线一掷,气冲冲说:“我做了,自个儿佩,行不行?”
杨宵见她真生气,只得上去陪小心,“我不就说说嘛!何必这么生气!”
“我于刺绣一道,一向没天分,先前为了学刺绣,很是受了委屈。看着小美也是怕这个,我逼得几回,见她真个不想学,也就不逼她了,想着有其母必有其女,由得她算了。不想前阵子郡主告诉我说小美倒肯跟她府里的嫫嫫学针线,绣的荷包儿还博的众人交口称赞,不由我不心花怒放。想着女儿若学的成针线,我这个当娘的,一手针线却拿不出手,心生愧意,这才又拿了起来。你还取笑我!”周氏说着,想起以前为了学刺绣所受的苦楚,一下子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