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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你这人难过死也是活该!”乔晨星恨恨地说。

男子哼了声,不由自主闭了眼睛,只是一瞬间,他脸上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伟岸的身体向前佝偻着,几乎蜷缩成一个球,紧抱着胸口,这回连反驳的力气也没了。

真的这么灵验么?

乔晨星被自己的诅咒生效吓了一跳,他心惊胆战地凑上前,用丝袍擦拭着男子身上的汗水,片刻袖子便湿透了。

“走!”男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你不用撵我,我想走时你留也留不住。”乔晨星也还以颜色,同样哼了一声,继续为他擦拭,“你这病却也古怪,一会冷一会热,是得了疟疾吗?”

“哼!”

“你也不用恼,我也知道这不是疟疾,一定是你招了天怒人怨,被人所害的吧。”抱抱他的身体,又如同火一样了,乔晨星的身子也被点燃。

“闭嘴!”男子被他的唠叨烦得无以复加,很想一拳碾碎了他。

“今天你要死了倒也爽快,就怕死山死不了,却还要受此折磨,你受折磨是你的事让我管都懒得管,可是你把我拖下水施了药,我现在也是要死不能要活不得,这笔帐总还要算在你身上。”

“好!好!好!”男子依然面目狰狞的笑,笑声怪异诡谲之极,莱悛的面庞扭曲的不成样子,在月光下成了鬼魅,这下连月光的清辉也变的诡异了,“看来贪、嗔、痴三毒也浸入你的躯体了,你也是睚皆必报的人物啊!”

“我记得书上说练功之时切忌外界打扰,你还有心思和我说话想也死不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滚开!”男子又恼了,一掌拂来,乔晨星便硬生生被卷到了大门口,抵在门板上喘息。

“滚出去!”劲风再次卷来,男子虽在发病中功力仍是惊人,风过之处半人之厚的大门便咯吱吱开了,随后乔晨星被厉风卷送到了门外,“那春药并非无解,喝两口冷茶即刻就消散了,两个时辰之后也会自行解去。”

“喂!”不等他说什么,门又咯吱吱关上了,刚才还交缠的两人就隔成了两个世界。

乔晨星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夜风袭来有些阴凉,牙齿碰撞发出得得得的声音,他便颓然倒在门口,也懒得站起,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男子虽说药效可以喝冷茶解去,在这荒凉的地方,哪里有茶?

自行解去吗……他只能听任时间慢慢流逝了。

★★★

乔云芙花了一天的功夫写了足足有十张纸,写完之后又检查再三,然后便找了块绫罗把它包裹好,向方无隅借了针线密密匝匝缝了起来。

天色黄昏时,方无隅又送了饭来。

乔云芙看看菜:干炸丸子、白糟鱼、炒虾球、鲜笋片,有一碗火腿鸡汤。

“你们平素都吃这吗?”

“比这简单的多,这是谷主特意吩咐招待姑娘的。”

“哦。”乔云芙举起箸,心底却在盘算,这谷主到底出于什么意图囚困他们姐弟?若说有仇,却如此礼遇,若说无仇,却不还他们自由,还放火烧了他们的家……

“敢问你家谷主尊姓大名?”

“谷主姓古。”方无隅自有他的分寸,谷主的名字不是他能说三道四的。

“谷?还是古?”

“古旧的古。”

“呵……”乔云芙浅笑一声,“无论哪个古都是不对啊……”

“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

“我今晚无论如何要见谷主。”

“我代为通传。”

“有劳。”

面对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乔丢芙所吃了了,等方无隅回来时,桌上的菜食几乎未动。

“姑限,谷主不在,请稍等。”

“好吧,方先生,这恶魔谷所从何来?真的是恶魔所在么?”

方无隅淡淡一笑:“这世上本多妖魔鬼怪,何为恶何为魔你可分得明白?”

“与人为善者定不会是恶,也不会是魔。”

“想必姑娘是一心向善,吃斋念佛的?”

“也没有如此决绝,只是在善恶的根本上还自认能把握得住。”

“一切果皆有因,姑娘冰雪聪明,相信也不会妄下定论。”

“是,所以我才要和谷主谈一谈。”

“谷主是通情达理之人,属下虽不才,却也确信。”

“方先生也是方外高人”看就知是练家子,且修为颇深。”

“姑娘过誉了。”

“所以你的主人更高深莫测。”

“是。”

“我和弟弟是寻常人家的寻常子弟,如果没有必要,我想尽快离开这里,这是是非之所,我们沾染不起;如果我们什么地方得罪贵谷,我也想由我承担下来,弟弟年幼无知且太过耿直,如一张素纸尚未被世俗玷污,我希望他能依然这样快乐下去。”

“母翼下的雏鹰永远也学不会飞翔。”

乔云芙怔了一下,芙蓉面上泛起一丝苦笑:“也许吧……”

第三章

抬头就是剔透晶莹的顶窗,平素这顶窗因温泉热气的蒸腾,总是有些模糊,如今被男子身上散出的冷冽所洗涤,一切变得清晰无比,秋月的光辉清凌凌地洒落下来,洒落一池一地,池水悠悠荡荡,地面镀了一层银霜,冷清清的。

男子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疼痛依然持续着,如万只蚂蚁在咬啮着骨髓。

万籁俱寂,纺织娘的叫声便直灌大脑,房子里依然飘逸着淡淡的花香,排风口吹来几丝凉意,本该享受的秋高气爽,却成了莫大的折磨,男子紧锁着双眉,眉宇间使锁成了一个‘川’字,外面传来的低吟让他停止了所有动作。

“……要……死……了……王八蛋……好……难过……”声音原本还颇有力气,渐渐变弱变低,最终一切的呻吟都消失了。

男子心底泛起一股怒气,那个八股小孩还没走吗?

真不是普通的笨蛋!

身上的痛和心中的气让男子丧失了很多理性,却忘了这里不是住宅,而乔晨星又不会划船,他怎能回房,又怎能去喝冷茶呢?

勉强坐起来,运气于事,大门就又嘎吱吱开了,顺着大门汀开,那个纤小的人儿便也缓慢地倒下来,倒进了门内,原来他是依靠着大门坐着的,门一开,他便倒了。

“喂!你过来!”男子倚在池台上冲乔晨星喊。

可是久久没有回应,乔晨星躺在里一动也不动。

男子觉得有些不对了,身形一闪他使到了乔晨星的身旁,低头一看,乔晨星双眼紧闭,两腮火红火红的,就像燃烧的霞彩,是两抹不正常的艳红,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胸脯在激烈的起伏,憋闷得很的样子。

“糟糕!”男子暗骂自己一句,没想到药效这么强烈,乔晨星显然已经昏过去了,可气的是他的双腿紧紧夹着,两只手也十指交织一处,分身明明已经高涨到极点,他却硬是不碰自个儿一下,在这样的状态下居然还强忍着,男子苦笑一声,真不知他的大脑是怎么构造的。

把门重又关闭上,抱起他放到池台上,原本野猫一样浑身带刺的人儿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星子一样的眼眸紧闭着,长长的浓密的不可思议的眼睫毛形成两个美丽的月牙儿投影在光洁的肌肤上,柔软的玫瑰唇人人的张着,露出里面洁白的玉齿和粉红的小舌,那是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抵御的诱惑,身体的痛似乎倏忽就消失了,男子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的厮磨。

这种事情昨日对他来说,还像天方夜谭,他是死也不会做的,可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要和这个倔强的小孩亲近是他忍也忍不住的饥渴。

他身体里是被人施了阴寒的‘瘴’,这种瘴是苗疆一带的毒,蛊毒的一种,发作慢却长期潜伏,疼痛起来就有十二个时辰,一天一夜的光景,每每发作便如死过一次一样。

这种瘴是天生的,生于苗疆阴寒的沼泽,连蛊师也没有解药,他便不得不忍着,后来有个中原的法师告诉他,此瘴为阴,采阳补阴便可消减痛楚,所谓采阳补阴便是男色了。

男子生平最恨便是男色,让他如此做倒不如让他死了爽快,所以从未想过要找个男子上床,这次找到乔晨星,也全属意料之外……交媾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乔晨星幽幽然醒转过来,他发现自己正横躺在温暖的池台上,而那该死的男子正坐在离他三尺之隔的地方。

浑身倦乏,动也不想动,乔晨星闭了眼又想睡了。

男子体内的小圆球小了许多,却仍然在滚动,头发上还有自白的冰霜,乔晨星认为那是痛楚的折磨,便幽幽地说:“你要冷,怎么不泡到池子里?”

“冷热相遇,会把我刺激死。”

“你也真可怜……”乔晨星幽幽又叹口气,房子倦怠的很,他也没力气争吵了。

“哼!”

“我好像不那么难受了。”乔晨星说,身子虽然怠惰,原来的灼烧感却消散了,舒服了很多。

“哼。”

“你属猪的呀?”

男子怒目瞪着他。

“只会哼哼……唉!真没趣。”乔晨星又叹口气,“温泉、鲜花、星子、明月……赏心乐事谁家院,良辰美景奈何天……”

“少酸了。”

“和你说这些如同对牛弹琴。”

“哼哼。”

“哎……你这病到底怎么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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