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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盟主,近日血刃教虽说集结了大批人手,可却不见丝毫动静,若是我们主动找上门去,他们以逸待劳不说,我们更是沾不上一个理字,可若是不动手……”
许羌抬手阻断了他未说完的话,看着下面一圈面色不佳,忧心忡忡的各派长老,沉声道:“诸位的担忧,在下明白,这血刃教如今动向不明,且他们素来行事诡异,毫无章法可言,我们如今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当然,各派也不能放松,抓紧时间集结人手,若是他血刃教一有动作,我们也好立刻应战,不落下风。”
“不错,不错,正当如此。”旁边的几位长老出声附和。
马帮同追仙门的几位长老也没有反对,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这时,一个小门派的长老突然问起了叶宁安几人的动向,其他各派这才发现今日没有见到叶家堡少主的身影,纷纷追问。
许羌沉默了一会,手支在额角,像是想了许久才回想起来,回答道:“我不曾说起过么?哦,那便是我忘记了,前几日叶少主来向我辞行,此时恐怕已经回到叶家堡了吧,他的朋友自是同他一起走咯。”
先前还争相追问的各派长老立即噤了声,室内一片沉默,气氛尴尬。许久,才有人呵呵一笑,说起了自己门下的弟子,圆了场。
许羌端起桌上放了许久的茶杯,喝了口杯中的冷茶,面上带着笑意,心里嗤笑一声,这帮人真是可笑,这会知道要自己那张老脸了。
“这便是你看中的人?”
叶浩川上下打量了吴禹许久,才开口问道。
正在猛灌茶的吴禹没料到,一口茶喷了出去,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他,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身后的丫鬟立即上前将桌子清理干净,给吴禹换了一杯茶水,行了礼后,便转身出去了。整个屋子便只剩下吴禹,叶宁安和叶宁安他爹叶浩川三个人。
吴禹原本还想着自己在叶家堡多住一段日子,跟堡主好好打好关系,然后再挑个时间,据实相告,就说“我拐了你儿子”之类的。
可谁知道人生世事无常,自己打一进叶家堡,话都没跟叶宁安多说两句,眼神都没对过一个,就怕被人看出来,但还是被叶堡主一语点破。
简直不要惊喜到太吓人好嘛!
比起吴禹的忐忑不安,叶宁安倒是坦然镇定上许多,一张面瘫脸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来,除了在吴禹面前有些微变化,在他亲爹面前连个笑脸都不给。
“就是他。”
“不会变?”
“此生仅此一人。”
短短三句话说完后,室内陷入一片沉默,只能听到门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叶浩川沉默许久,才又问道:“可曾有个章程,什么时候举行成亲礼,邀请哪些人?”
叶宁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答道:“还不曾想过。”
“那吴禹的家人有没有去拜访?”
“也不曾。”
吴禹这时已经完全呆住了。当他听到叶堡主提到成亲礼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陷入了一种天降大喜的莫名情绪里,连叶堡主问他话都没听到。
“小禹,小禹。”叶宁安喊了吴禹几声,才让人回神。
“哦哦,我没有家人,不用拜访的。”
“这样么?”叶浩川思索了一会,拍板道:“待我让人挑个好日子,你们就将亲事办了吧。”
“是,有劳父亲。”
吴禹也跟着慌慌张张道了声谢,整个人已经完全在状况外了。
这世界变化太快,我跟不上时代。
第33章 筹谋
三十三章筹谋
【叶家堡一垮,正道便是任人鱼肉。】
阮白鹿自回到孤雪崖就事事不顺。先是教主问起清漪那个贱人,自己被无端责骂了一番,后又是方玺那个家伙抢了虞城的功劳,真是,真是该死!
一掌劈下,屋子里的木桌应声而裂。门外守着的属下小心翼翼地瞅了屋里一眼,身子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
守卫闻声,跪倒在门外,低头等候吩咐。
“去将宝叔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守卫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敢从地上起来,支支吾吾回道:“禀护法,宝叔他老人家并未回孤雪崖。”
阮白鹿吃惊,眉目阴沉,从一片狼藉的屋子里大步走出来,站在那低头跪着的守卫面前,声音饱含怒火,却又隐忍不发。
“你说宝叔没回来,当时为何没人报我!”
门外的守卫顿时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齐声求饶:“属下该死!”
“哼,你们的确该死!还不快去把宝叔请回来!”
守卫还没回答,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又在发脾气?白鹿,你该收敛些,定定性了。”
阮白鹿抬头,就看到教主信步走来,慌忙行礼:“属下拜见教主!”
血刃教教主并未多言,令众人起身后,就将阮白鹿带走了,留下一众守卫在那兀自猜测,教主带护法是要做什么去。
阮白鹿也在纳闷,这条密道自己还未来过,今日教主带自己来此是有何要事商议么?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章程。”
阮白鹿这才看到自己的对头方玺笑眯眯站在那里,很明显是早已经知晓此地的模样。果然教主更信任他么?
方玺站在一侧看阮白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模样,颇为欣慰。
“右护法,你来说说近日正道那边的动向。”
“是。”
方玺顶着阮白鹿嫉妒的视线,上前一步,侃侃而谈:“正道这几日防备森严,孤雪崖周围有不少探子,我们集结人手的消息想必此刻正道上应该都传遍了。”
“那还等什么,攻打正道刻不容缓。”阮白鹿不待方玺说完,急切插话。
血刃教教主看了阮白鹿一眼,冷淡地移回视线,对方玺说:“你已经猜到本座要做何事了吧。”
“属下不敢。”方玺笑着抬手恭敬地行了一礼,“属下确实略有猜测,不过都是个人想法,还请教主不要责怪。”
一旁的阮白鹿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大的狗胆,敢揣摩教主的想法,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住嘴!”血刃教教主皱眉,厉声打断阮白鹿不堪入耳的蠢话。
阮白鹿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不可置信,惊讶,失望种种情绪从眼中划过,最后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方玺,低下头不在开口。
方玺倒是对他威胁的眼神没一点兴趣,接着方才的话说道:“如今正道已有了戒备,再去强行攻打,对我教不利。属下认为应谨慎行事。”
“哦?”血刃教教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方玺一眼,说:“本座还以为你接下来会说去攻打叶家堡比较划算呢。”
方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全无方才半点从容,开口辩解:“属下是想着叶家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才……”
“好了。”血刃教教主抬手示意他不必解释,“本座知道你急着报仇,但也不要私底下做些小动作,要是惊扰了叶家堡的人,让他们有了防备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