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才吃你的醋,快滚开,我要吃饭了。”
“哎,向汤圆,我生日还没过完呢,你态度也变得太快了。”熊浩然似乎很委屈的样子,可眼里的笑意不减。
向扬远不做声,半晌抬起头正想说话,那边桌却来了一个人,拉拉扯扯地把熊浩然给揪了过去,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著,咱们话还没说完呢,怎麽吃著吃著你就跑了,支队长说了,难得见你一次……
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向扬远气呼呼地站起来,抱著饭盒就走出了食堂。
第二天晚上,熊浩然算准了向扬远换班的时间到食堂逮人,结果等了快半个小时,向扬远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找了一圈,只看到和向扬远一个巡逻小组的几个同事。
“段瑶,向汤圆跑到哪里去了?”
段瑶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又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说:“什麽时候你能念对我的名字,我再回答你。”
“你不是叫段瑶吗?”
“我叫段瑶瑶,谢谢。”
“有什麽差别吗?”
“……”
“哎,大武,看见向汤圆没有?”看到刘大武走过来,熊浩然立马转移了目标。
“上车前看见了,我有叫他一起过来,可他说刑警队的菜太难吃,不肯来。”刘大武在段瑶瑶身边坐下,揭开饭盒的盖子:“我觉得挺好的啊,那小子真是要娇气死了。”
“他不是娇气。”段瑶瑶摇了摇头,说:“扬远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检讨的事情。”
“小屁孩儿心理承受能力就是这麽差,写个检讨就闹绝食,哪像我徒弟……”
熊浩然挑眉,伸手就要往刘大武後脑勺上抽,刘大武吓得一缩脖子,大概是自知踩到了熊浩然“谁也不许对我徒弟说三道四”的雷区,马上住了口,假装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似地低头猛吃饭。
说到检讨,熊浩然突然想起昨天被打断的对话,说:“对了段瑶──瑶,我昨天没来得及问向汤圆,老常干嘛让他写检讨?”
段瑶瑶耸耸肩,不以为意:“撞枪口上啦,本来我们只是开开玩笑的,正好被常所看到了。”
刘大武插嘴:“什麽玩笑非得执勤的时候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常的脾气。”
“哎呀,就是扬远有……”
“指挥中心呼叫行动组,指挥中心呼叫行动组,请立即集合,准备出发,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传出的指令打断了段瑶瑶说到一半的话,刘大武精神一振,看著熊浩然:“有情况?”
对於二十四小时守在刑警队等待线索的行动组来说,集合令就意味著嫌疑人的出现,工作当前,熊浩然也只能作罢,冲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快步走出了食堂。
段瑶瑶双手托腮,看著熊浩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暮色中,感叹著说:“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真是太帅了。”
刘大武白了她一眼,酸溜溜地说:“那你做他徒弟去。”
“不要,帅又不能当饭吃,总不能为了看帅哥成天被虐待吧。”
“他怎麽会虐待你……”
“看他老是欺负扬远就知道啦,明明是搭档,却什麽都不做,害扬远隔三差五就要加班,好可怜。”
“可怜什麽呀,周瑜打黄盖,我倒是觉得他们俩挺乐在其中的。”
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向扬远正准备出去找吃的,值班的陆西通知他明天直接回所里上班,向扬远问案子是不是破了,陆西说两个小时以前抓到了嫌疑犯,但是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楚。
和陆西通完话,向扬远马上找到熊浩然的号码拨了过去,可还没等接通又赶紧给挂断了。
既然抓到了人,那他大概正跟刑警队的人一起忙著吧,反正他在那边有那麽多朋友,也不缺自己这点关心。向扬远扔开手机,一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整个晚上都在盯著这玩意儿,埋怨某个平时死缠烂打的人居然喜新厌旧不跟他联系的事实。
等等,向扬远,你真的有理解喜新厌旧的意思吗?
打起精神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向扬远穿好外套打算下楼吃一碗牛肉面。白天执勤很辛苦,晚饭也只是在路边草草吃了一个快餐,这会儿他都快要饿死了。
走出楼梯口,外面的风呼呼地吹著,气温似乎又降了几度。低低的引擎声打破了小区里的静谧,有摩托车开进来,停在花坛前的空地上。
向扬远本来没有在意,只是埋头往前走,直到……
“乖徒弟。”
这麽痞的语气,除了他没有别人。
熊浩然人还坐在摩托车上,穿著宽松的外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向扬远呆了呆,梦游似的走过去,傻乎乎地盯著他看。
“怎麽了?”熊浩然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向扬远的脑袋:“想我了没有?”
“别动手动脚的。”向扬远终於确定这不是幻觉,一脸嫌弃却没有躲开,只是问:“你怎麽来了?”
“一天没见,我想我徒弟了啊。”熊浩然说得理所当然,下了车,把挂在车把手上的几个装著塑料饭盒的袋子取下来递给向扬远:“我在食堂没看见你,没吃饭?”
“吃了点,不过也饿了。”向扬远接过,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勾,马上又板起脸:“熊浩然你该不会又偷懒溜号吧?刑警队那边……”
熊浩然嬉皮笑脸地揽过向扬远的肩膀,带著他往楼里走去,边走边说:“下班时间乖徒弟不要跟我谈工作,先和我一起把生日饭给补上。”
向扬远鄙视极了,这家夥在刑警队呆了两天,居然一点精英的气息都没有沾上,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除了吃东西和欺负我,你的脑子还能想想别的事情吗?”
熊浩然腆著脸,说:“不需要啊,光是想这两个已经让我觉得很满足了。”
向扬远咬著牙一肘子顶过去,熊浩然缩了一下没躲开,倒抽一口凉气,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怎麽了?”向扬远先是一愣,然後紧张地扶著他:“熊浩然,你受伤了?”
☆、第十章 关於枪伤要不要缠纱布
回到屋里,向扬远一脸严肃地让熊浩然脱衣服。
熊浩然在沙发上赖著不动,笑嘻嘻地说:“乖徒弟,我只是来吃饭的,以身相许之类的生日礼物就算了,大家都是熟人,肉体上纠缠不清那多不好意思。”
向扬远被他气笑了,干脆自己动手,虽然他也很想对这家夥粗鲁一点,可终究还是顾及到他身上有伤,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熊浩然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右手手臂上缠了厚厚一圈纱布,血迹斑驳。
“我都说不要缠纱布,大题小做,弄得难看死了。”熊浩然挑剔地审视自己的胳膊,似乎很不满:“唉,把我美妙的肱二头肌给埋没了。”
向扬远抬眼看了看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和不安,想问他是怎麽伤的,伤得重不重,可话说出口,却变成了:“我怎麽不知道你的肱二头肌还能用美妙来形容?”
熊浩然一把掐住向扬远的脸颊:“嘿,我不嘲笑你那小细胳膊就不错了。”
向扬远轻轻拍开他的手,到房间里找了一件柔软暖和的羽绒服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又替他把领子拢了拢,沈默片刻,说:“受伤了不在医院老实呆著还到处乱跑,你是嫌自己命太硬吗?”
熊浩然挑眉,问:“心疼了?”
“祸害遗千年,我干嘛心疼你。”
熊浩然只是笑,向扬远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扔下一句“我去把吃的给热一热”就逃到了厨房。
时隔一天,两个人又躺在了一张床上,向扬远骄傲地说,看我的床多宽敞,不像你家那个,睡两个人都要挤死了。
熊浩然眼神暧昧地盯著向扬远,说:“乖徒弟,原来你搬进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给我留一个床位啊。”
向扬远脸一热,骂道:“做梦吧你,要不是看在你差点儿成了烈士的份上,我才不会留你过夜。”
“好凶……”
向扬远虎著脸替他盖好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冷冷地问:“对了,你的伤到底怎麽弄的?该不会是下楼梯的时候自己摔断了手,趁机来诓我的吧?”
熊浩然一脸委屈:“你对我也太不关心了,现在才想起来要问。”
“我是不关心你!完全不关心!”向扬远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