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御人阴沉下脸,冷冷的说,“不能去,起码现在不行!你别忘了血狐狸好歹算是龙门的人,自己身手就不错,更何况她还是深受云溟的宠爱,别人就算想动她,也要先掂掂自己的分量。老爷子的势力虽大,但和龙门比起来却无异是小巫见大巫。她不会有事的……”
“让开。”
苏诚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不让!”
楼御人见他这样,眼底的恼怒更深。
“老三,你清醒点。如果连龙门都保护不了的人,你单枪匹马的去了,又能有什么作用!?醒醒吧,想想我们的计划,想想这些年来的隐忍,等这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怕没有时间去追回蔚蓝吗!?还有你……”
楼御人的话还未说完,就因为被苏诚蛮横的推开而戛然而止,他对上苏诚的眼眸,心惊于里面满溢的痛楚和空茫。
苏诚紧盯着他,半响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我曾经以为可以没有蔚儿,但这三年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毫不留情的告诉我,我不能没有她……御人,如果失去了蔚儿,就算将全世界握在手中,也毫无意义……”
楼御人怔愣住,因为苏诚眼中满满的痛苦。直到被苏诚推开,看着苏诚毫无眷恋的离开,他仍是久久不能回神。
老三,那个蔚蓝对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吗?甚至重要到即使舍弃一切,也无法放开她……
*
蔚蓝幽幽的睁开眼眸,盯着天花板好一阵子不能回神。下。身私。处传来火。辣。辣的痛,四肢百骸软绵绵的,连抬指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犹如破烂的抹布一般。她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容,转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
位于云溟的主楼之内,属于她的房间!
蓝紫色的瞳孔一缩,她低低的笑了出来,笑声渐扬,最后笑的狂乱而且放肆……
云溟、云溟,让她尝尽这世上的酸甜苦辣,将她捧在云端,却又狠狠的摔下。她从未像这一刻一般,恨不得自己能就此死去!
可惜她就是贱命一条,自小受尽冷落和嘲讽。被他注射了V2药剂,被他粗。暴的强。占之后,她竟然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老天有眼无珠,为什么还不让她解脱!
她笑的狂烈,就连胸口都隐隐作痛……
挣扎着身子坐起来,她身上只套着一件男士衬衫,那上等的做工和味道一看就知道是云溟的。
她赤足踏在长毛地毯上,翻出自己常用的药箱。药箱最底下放着一支透明色的药剂,那药剂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看也不看的撕开密封包装,抽出一根一次性针管汲取着药剂,然后没有一丝停顿的直接注射进自己的胳膊……
他要她毫无尊严的活着,他做梦!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她就算宁愿去死,也不肯摇尾乞怜的哀求他而活着!
*
“丫头?你在做什么!?”
听见屋内不同寻常的响动,梵天推门进来,在瞧见她手中的针管后,大吃一惊,惊骇的大叫。
她披散着头发,笑的疯狂,脸上尽是泪眼纵横,一边的袖子高高挽起,另一手握着针管将透明色的药剂一点一点的推进去。
梵天扑过来擒住她的双手,快速将针管拔了出来,放在鼻间一嗅,他的脸色陡然大变,猛然摇晃着她,“丫头,你疯了吗!?这药是你可以随便动的!?你想死吗!?”
这样的蔚蓝,疯狂的骇人!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彷佛有什么被彻底的碾碎了一般,她那双蓝紫色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色彩,空洞的吓人。
他皱起眉头,“你在搞什么!?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还有师傅我顶着,犯得着将自己虐待成这样吗!?”
……师傅……他?
蔚蓝缓缓移动视线,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彷佛现在才发现室内多了一人。
他弯腰抱起她,怀里轻的彷佛没有重量让他诧异。将她放在床上,他扭开一侧台灯,娃娃脸有些生气的瞪着她浑身的狼狈。
“从三年前我挑了你做徒弟,就知道你是个任性乖张的主,我也认了。这三年来你要做什么,我从来没反对过。可你现在是越来越别扭了,搞到现在,竟然给我玩自残这一套!怎么,是好日子过腻了!?”
他愤怒的念叨着,气愤她不肯好好爱惜她自己。
她刚刚注射的药剂也是龙门一种用来惩戒背叛者的东西,注射过那药剂的人,会越来越冰冷,直到浑身的神经麻木冻僵,犹如渐冻人症一般,丧失一切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但奇的是,那药剂一旦注射后,会令被注射的人身体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蔚蓝嗜调香如命,唯一的爱好就是调制各种香味。自然对这药剂会使人散发出的香味着迷,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他才给她弄来了一支。言明只准用来研究,不许她私自实验。
可现在,他竟然看到她对着她自己注射那药剂!!!
涣散的焦距缓缓凝聚,瞅着面前念叨的梵天,蔚蓝木然的低喃,“自残?不以毒攻毒,才死得更快……”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轻的飘散在空气中,梵天没听清,低下头询问。
“只有你还在乎我的死活了……”
她低喃着重复,如果没有梵天,只怕她会受到的磨难更深,梵天对她来说可谓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梵天瞪她一眼,带着几分戏谑的笑,“现在知道我的可贵了!?你平时若能少气我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有最好离那家伙远远的,莫名其妙的就连我要见你都不让,哼哼,以为多派了几个人守着我就进不来了?做梦!”
想到云溟的做法就让他不爽,明明他才是笨丫头的师傅,那家伙凭什么不让他见她?而且还加派人手将主楼围起来,明显是要将丫头软禁起来一般。
哼,无耻!都快结婚的人了,还霸着丫头不放!
偏偏这丫头也是个死心眼,这三年来对云溟的话惟命是从,愚忠到让他的气不打一处来。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献。媚争。宠,以后还怎么和云溟那些女人争?
酸涩的眼眸不自觉的湿润,又滑落一串泪水,梵天的语气虽然不好,她却能听出他实实在在的关心,比起云溟永远高高在上的冷漠,这份关心让她酸楚。如果她没爱上云溟,如果她还是那个冷心冷肺的蔚蓝,该有多好……
“师傅,谢谢你……”
第一次不带着任何调笑喊他师傅,语气却是无可抑制的悲伤。
听到她终于肯认认真真的喊他师傅,梵天本该得意满足的。可是,他敏锐的警觉直觉不对劲,眼底一丝喜悦都没有,反而有着隐隐不详的预感。
“蔚蓝,你……”
他猛然抓住她的肩,刚刚那一瞬间,她看起来彷佛快要消失一般……心底升起一股无法解释的惶然,他不明所以,只能紧紧的盯着她。
“师傅,带我回去市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母亲……”
她不喊不闹,只是默默地、静静的流泪,蓝紫色的眼眸空空洞洞的,声音轻的像是随时都会飘散一般。
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梵天盯着她好半响,才咬牙道,“好,我带你去。但你要答应我不能随便离开我身边!”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丫头彷佛深陷在绝望的深渊,她的要求要是他再不满足,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而且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开口求他!只怕是云溟要结婚的消息被她知道了,她……就那么在乎云溟吗?
扯过被单裹住蔚蓝,他弯腰抱起她的身子,为她的孱弱而心酸。
好轻……几乎只有一把骨头的重量,这就是那家伙爱她的方式吗!?一点一滴的折磨着她的身心,他是想折磨死她吗!?
梵天的眼眸沉下,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他抱着蔚蓝一个闪身,轻巧的躲过外面看守的人,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
云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人去楼空的狼籍。他的心一紧,一股惊慌深深的虏获住他。忍不住暴怒的扬声,“来人!”
“云主。”
门外守卫的人听到声音,急急的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样子,来人也是一惊,‘啪’的一声跪下。
“人呢?”
云溟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