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带给你快乐吧,两个身上有血,心里有伤的狼。”
张然的快乐直接来源于冯西亭的快乐,可能是刚认识的时候起吧,就像冥冥中的定数,张然有急切的想疼冯西亭的念头,她感觉,冯西亭身上有太多的阴暗和寒冷,而自己才可以溶解那份憔悴,并能从中获得力量。她知道自己或许会被这些阴暗和寒冷激伤,但,谁叫这是命呢。后来张然说。
你知道吗?有些无奈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张然心里默默的念着。
张然感觉冯西亭并不了解自己。
冯西亭和张然并肩平躺在床上,都午夜十二点了,冯西亭一直睁着眼睛,盯着黑暗的屋顶,外面,除了风声,一切杂乱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
冯西亭试着问张然:“丫头,你睡着了吗?”
“没有呢。”
冯西亭的声音稍显惊讶:“怎么还没睡着?”
“我害怕。”
“怕什么?”
“命运。它终将让我们分离,无法挽回。”
“有办法避免吗?”
“没有。”
冯西亭沉默。张然沉默。
“丫头,我们做爱吧。”
“嗯。”
张然轻爬在冯西亭的身上,开始温柔的吻冯西亭,从头到脚,吻冯西亭的每一寸肌肤,冯西亭的肌肉在黑暗里散发出微熏的热气。
冯西亭很疲倦了,两个人已经接连做了两次。张然用自己的柔情激发着冯西亭,帮助冯西亭再次勃起。两个人的身体重新连接在一起。
冯西亭说:“做爱是抵抗无奈所做的无奈的选择。”
我曾经问过冯西亭:“跟不同的女人做爱有什么区别?”
冯西亭说:“没有本质的区别,就是在两个不同的肉体上蠕动,然后射精。人都有一种错觉,感觉在做爱的过程中占有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有占有,只是把自己迷惑了。跟不同的女人做爱,践踏自己多于践踏他人。”
我问:“你爱张然吗?”
冯西亭思索的皱眉:“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跟张然的关系比爱更真实。它有一种填补空白的力量,让黯淡的生活多出很多难以理解的情绪。”
“那你不觉的这是对张然的亵渎吗?”
冯西亭邪恶的看着我说:“你不理解,张然却理解,没有谁亵渎谁。”
冯西亭回到石家庄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是不对的。
看着行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冯西亭感觉自己在冷漠中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心。
冯西亭从火车站出来,直接打车来到了网吧。
没有看见桑秦熟悉的身影,门口的广告牌斜躺在路上,好像没有一个人进出网吧。
“出事了。”冯西亭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推门进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凌乱,只是,犹如冰窖一般的冷清。
李婷婷低垂着脑袋,爬在收费台上,好像睡着了。
冯西亭快步走进,正好迎上了李婷婷抬头惊异的眼神。
看见冯西亭,李婷婷的眼睛里,刹那浸满泪水。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着急……手机又不开,急死人了……”
李婷婷毫无逻辑的一番追问,责怪,让心急如焚的冯西亭一时插不上嘴。
等李婷婷喘气的当,冯西亭连忙问到:“桑秦呢?”
李婷婷一愣。眼泪重新滑下。
“在医院里。”
“那里??”冯西亭血往上涌。
“医院。和平医院。”李婷婷气鼓鼓的说。
“带我去。”冯西亭一把把李婷婷从收银台里拎了出来。
拽着已经发呆的李婷婷,冯西亭出门打车。
在车上,李婷婷向冯西亭说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对面的那个网吧一直对桑秦、冯西亭网吧的红火生意心怀妒忌。
这次,因为两个学生从对面网吧里出来,嘴里嘀咕网吧的网速太慢,来到桑秦的网吧。
对面网吧里,不知什么时候找了几个街上混事的,过来就拉那两个学生。
孙健当时嘴里不冷不热的说了两句:“顾客爱去那,那是顾客的自由,怎么着,你们还强买强卖不成。”
对方今天摆明了要惹事。
“惹事怎么了?惹事怎么了。”
一个人说着,松开了两个学生,去拽孙健。
孙健反手一推,几个人同时扑上去把孙健按倒在地上。
这时候,桑秦正好从外面进来。
“桑秦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李婷婷对冯西亭说。
“我知道。”
“当时,桑秦就吃了亏。七八个大汉把桑秦放在了地上,桑秦的身上到处都是血。”
“网吧里的上网的客人,一看打架,都作鸟兽散状了。”李婷婷说。
冯西亭的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转瞬,却慢慢的安静下来。
来到医院,李婷婷先带冯西亭来到三楼孙健的病房,孙健不在。
“孙健一定是去桑秦的病房了,桑秦在五楼。”
到了五楼,冯西亭看见孙健在走廊里的坐椅上,低垂着脑袋,胳膊上绑着绷带。
“孙健,没事吧?”
孙健看见冯西亭,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我没事,真对不住,桑秦在里面,桑秦伤的有些严重,这两天都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冯西亭拍了拍孙健的肩膀:“不怪你,只要你伤的不重就好,好好养着,我来解决剩下的问题。”
冯西亭找到主治医师,向医师询问情况。
“脑子受到重击,产生了脑震荡,我们已经把里面的积血清了出来,打架的人下手太狠,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麻醉已经过了,我们正在准备做下一步检查,现在,还不好说。但请你放心,我们已经会尽力把她治好的。我是孙健哥哥的同学,这你可以放心了吧。”
“谢谢。”
冯西亭来到桑秦的病房,残白的日光灯照在洁白的床单上,桑秦蜷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头微卷的头发。
冯西亭悄悄来到桑秦床头。把桑秦的被子稍稍往下拉了一下。露出桑秦血肿的侧脸,和裹着纱布的头。
冯西亭抚摸的手僵在空中。心里止不住一阵难受。
剩下的三天,冯西亭寸步不离的守在桑秦的床边,细心照顾。
冯西亭不住喃喃的说:“桑秦,醒过来吧,我们经过了那么多事,都过来了,我相信你这次也会没事的。”
在第三天的时候,桑秦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喉咙里传出粗重的喘息。
桑秦就看见了冯西亭布满血丝的眼睛,慢慢的流出一滴浑浊的眼泪。
很多年后,桑秦对那滴眼泪都记忆犹新。
三个月后,冯西亭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