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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1 / 2)

>时,博文他爹就领着他家的几个大爷,向站在外面的老街坊们拱手拜一拜表示谢意。

开道的锣鼓带着这支队伍乱轰轰地拐出了胡同后,就沿着外面大胡同的东侧,向北面行走。突然间,队伍中有人在胡同口那里扔起了一把纸钱。那白色的纸钱被扔得很高,几乎超过了宇文先生家门前的那棵大槐树,由于天气没有风,纸钱纷纷扬扬自然飘落,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座白色的玲珑宝塔。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些撒向空中的纸钱就堆落在马路边上。这座宝塔似乎成就于转瞬之间,毁灭于分秒之中。胡同里的孩子今天似乎再也不惧怕什么了,他们看见纸钱落在地上,就追过去捡纸钱了。

不久,这支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全部拐出大影壁胡同,在鼓乐声的伴奏下向北逐渐远去了,只是在每一个路口都留下一堆纸钱。大胡同外,一时被阻塞的交通也恢复了正常,当有车辆经过路口时,一些被撒在地上的纸钱被汽车轮胎带起的风卷得不知去向,剩下的一些纸钱被遗留在路口旁,只是当有行人经过时脚下带起了风,它们才偶尔地被翻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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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更新时间2008…3…31 22:05:20  字数:6574

送殡的队伍走了以后,大影壁胡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可是胡同里已是狼籍一片,地上烟头、烟盒、纸钱、纸屑、果壳、果核、脏手绢、鼻涕纸、趿拉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大弥勒嘴里骂骂咧咧,指挥着侯风水和几个妇女从胡同的西头开始扫,胡同那头被扫得尘土飞扬。星期天,胡同里的人一般早上都出来买菜,由于图钦家早上出殡人们被耽搁了,这时都快九点钟人们才匆匆地从家里出来上街买菜。街坊们见了面淡淡地点点头打个招呼,并未露出了往日笑容,可以看得出人们还没有从那混乱和悲哀的气氛中恢复过来。

梁丘福禄的老婆母夜叉这几天倒显得精神,没事就站在她家的大门口抽烟晒着太阳。今天她看完了图钦家老太太的出殡,就站在大门口抽烟。这会儿,她看到大弥勒几个人打扫胡同似乎心中感到很得意,她叼着烟袋站在太阳地里,两只骷髅眼不停地在胡同里瞎踅摸。这时秘书长家的两个女儿一同走过来,她的两眼盯住她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女孩,但是她并未在意又继续站在门口的太阳地儿里抽烟。

秘书长的两个女儿看到这个黑婆娘在注视她们,她们斜着眼瞪了一眼母夜叉,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当她们俩个人走过母夜叉跟前时,不知谁说了一句:“老巫婆,母夜叉。”

这声音不大,可母夜叉听得清清楚楚。她先是一愣,没明白怎么回事,可她四周一看没别人。她心想:这不是骂我吗?母夜叉一下恼怒起来,她这个人平常没人敢惹的人,今天没想到就这么两个丫头敢当这儿她的面骂她。她一下就从她家大门口窜到两个女孩面前,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攥着烟袋,瞪着两只死神似的眼睛凶狠地喊道:“小东西,你骂谁呢?”

这个干枯的女人头发支支着,如同一个女鬼似的叫喊着一下就冲到两个女孩的面前,这着实下了两个女孩一跳。两个女孩一时十分慌张,不过她们当中那个大一点的看了一眼这近乎于疯狂的女人,看到她那干巴巴的样子后很快又镇定下来,她争执地说道:“没骂你!你是老巫婆?你是母夜叉?”

母夜叉没想到居然有人骂了她,还死不承认,她被气得瞪着两只骷髅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结巴地说了两声:“我,我。”说了两个“我”后,她似乎才转过磨来,两眼狠狠地盯着这两个女孩说道:“你们冲我说,就是骂我。你们这两个黄毛丫头敢骂我。我撕了你们的嘴。”这时,她气得伸手就要撕抓她们。

这两个女孩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泼妇不大好惹的人,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要伸手抓她们,她们俩吓得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她们俩人骂她是因为她们从她父亲那里知道,图钦家那天“送三”送到她们家后院外,就是她丈夫领的头,所以她们俩一直憋着想骂他们一次。

“喂!干什么?”突然有人大声断喝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得母夜叉哆嗦了一下,她几乎扔掉手中的烟袋,她猛地被那严厉的声音震住了。母夜叉愣了一下,她这才注意到一个方豆腐块似的人肩上披着一件夹大衣,怒气冲冲快步地从胡同的西头走了过来,来人正是那位秘书长。母夜叉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秘书长是个什么人物,她撇了一下嘴,楞瞪着眼睛,冲着来人以嘲讽的口吻说道:“叫什么叫?那来的大叫驴。”

“嘿!你这人怎这么说话。”秘书长被母夜叉横着出来的话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气愤地说道。

母夜叉经常同人吵架,她的嘴从不饶人。她接着马上说道:“我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这是你们家的孩子吧?她们凭白无故地骂我?你不问问她们骂我什么,倒问起我来了!”

秘书长一看这女人蛮不讲理,一时也动了怒,失去了平时文雅潇洒的举止。他愤怒地对这母夜叉说道:“就你这么个无理女人,随便骂人,还想打人。我今天就看一看,你敢动她们一个指头。”

“你怎么咋?还想打人?母夜叉同别人吵架总是先倒打一耙,今天她似乎更是有理。她说完这两句话,就气势汹汹地往秘书长前一站,大声地说道:“老娘今天就看看你,你怎么样打老娘!”

这位秘书长没想到碰到这么一个厉害的妖婆子,一时被母夜叉的两句话说得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秘书长红润的方脸顿时被气得青一块紫一块,他的两手不觉地直握拳头。

他的两个女儿一看这个女人竟然对她们的父亲如此的不尊敬,同她们的父亲吵了起来。她们俩就一口同声地在旁边喊道:“骂的就是你这个老妖婆子。你怎么着!”

母夜叉一听更是气恼,她的嘴里更是胡骂溜儿丢的,什么难听入耳的话都骂了出来。这时胡同里的孩子刚从胡同外跑了回来,一看母夜叉正在和秘书长一家人吵架就都跑过来了。孩子们都记恨母夜叉,但是他们都挺惧怕这个女人,所以她一骂人这些孩子也就在旁边看看不敢说话。这个女人平常就是理不饶人,何况有人当着面骂她。秘书长此时虽然手中攥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但是一时对于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大弥勒在那边扫街其实早就看见他们吵架了,但是,他想让秘书长教训一下母夜叉,没想到这个秘书长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像还站在那里挨骂。他就对侯风水说了一声:“咱们过去看看,”他就领着这几个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一早上起来就骂上街了。”大弥勒过来后,一张嘴就帮着秘书长教训起母夜叉来。

母夜叉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老东西,上来就拉便宜手。“那叫放屁!”她张嘴就骂了一句,“你没看见她们一早晨就骂我。她们要不骂我,我能骂她们。你也不是没听见,别瞪着眼说瞎话。”母夜叉的刀子嘴一句不饶地冲着大弥勒大声地嚷嚷起来。

“你这人就是不讲理,明明是你,骂了人家,还说人家骂了你。你这人矫情也不是没人不知道,不信你问问她们几个。你刚才骂人,我们在那扫街听得清清楚楚。”大弥勒呜噜呜嘟一个劲儿地替秘书长他这边说话,虽然他口齿不清,可今天讲起话来显得底气特别足。

“什么?我这人矫情。我看你这大老头子今天也会拍上马屁了。”母夜叉吵起架来什么都不在乎,一句话就把大弥勒也卷了进去。

母夜叉这一句话大概是大弥勒最不爱听的话,尤其这话当着秘书长的面说的,大弥勒实在感到有失尊严,大弥勒的那张大长脸居然一下子全部涨得如同紫猪肝似的,而且他这人心里一急说话就不利落,他被母夜叉一骂,憋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斜着眼看了一眼侯风水,希望他能帮帮腔。可这时的侯风水好像是个避猫鼠似的躲在一旁,头上戴了个破蓝布帽子几乎把眼睛都盖住了,假装没听见。侯风水也住在梁丘福禄这院里,他纯粹是胡同了的一个游神,没有正经的职业,穷飕飕的。可别说,他要是给街坊邻居猜个字,破个迷,手拿把掐得还挺准,所以他总是很神气地亮着红鼻子头溜达在胡同里,胡同里很少有人知道他靠什么过活。按他的话讲: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侯风水虽然完全在大弥勒的掌控之下,可是他还是经常偷偷摸摸出去给人算卦看相赚点钱,偶尔还在胡同里散布点流言蜚语,这似乎不利于大弥勒的工作。大弥勒总结的经验就是侯风水完全是一个治理的对象,就是一时改变不了他脑子里面的东西,也得劳累一下他的筋骨,所以胡同里有什么劳动都把他叫上。今天大弥勒看见侯风水躲在一旁那样子心里十分生气,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侯风水,然后转过头来,气急败坏地对母夜叉大声地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母夜叉的话是一句跟一句,一点不饶人。她看到大弥勒那个急得样子心里感到有些好笑,而且看到侯风水站到一旁那个熊样,心里很高兴,心想:别看侯风水这家伙平时看星说相,挺能瞎摆划的,可是只要老娘一开口,就吓得他跟缩头乌龟似的。

这时好些街坊都出来上街买东西正好赶上,人们一看又是大弥勒和母夜叉吵架,而且好像同新搬来的秘书长有关系,看这样子是谁又惹着她了。胡同里的人没断了和她吵架,人们一般也不太向着她,每次都是梁丘福禄出来解围事情才告解决。所以人们也就围在旁边看热闹。

吴老师这时正好也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宇文先生家拿点东西,一看胡同里这影壁前又围了好些人就走了过来。他一看秘书长脸色铁青站在人群里,旁边是他的两个女儿,大弥勒被母夜叉骂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看样子知道母夜叉是同他们打了起来,可前后左右也没有看见梁丘福禄,侯风水拿着笤帚缩在旁边也不敢说话。他这才想起来梁丘福禄跟着图钦家送殡的队伍走了。吴老师连忙挤进人群,劝解道:“老卜!大嫂子!你们都是街里街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这胡同刚消停,你们怎么又吵起来。都少说两句,就得了。”吴老师知道母夜叉这人不好劝,也只能给秘书长一个台阶下把事了了。说完,他转过头来对秘书长说道:“算了,算了。她是女流之辈,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您还有事吧,别耽误了。”

秘书长这些日子一直感到很晦气,没想到今天一出门碰上这么一个丧门星,恨得他直咬牙根,可是对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抬起头来愤怒地说道。“这种人真是可恶,纯粹是社会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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