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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有点班门弄斧了,还是请徐大夫给您看一看吧。”

徐大夫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见面这人还挺热情,并没有因为听到恭维的话所动,他很认真地说道:“号脉那只是中医的基本手段,要是看不出脉象那就不是中医了。看病下药要因病因人而议,首先要辅佐阴阳,然后在疏通经络,才能达到治病去病的目的。最后,行医看病关键看疗效,没有疗效,光有一套理论没有用啊。”徐大夫说完,起身站起来说道:“我给您先号一下脉。”

秘书长并非全是恭维,其实也是在考验一下这位大夫,听了徐大夫这么一说,心中的疑惑才一下子消散了。他两只金鱼眼立刻从镜片后面透露出少有虔诚的目光,他也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掐灭了手中的烟说道:“徐大夫,您请到那边,这写字台那边高一点儿,号脉方便一些。”

两个人就走到写字台前坐下,徐大夫开始给秘书长号脉。

吴老师一看他们两人走到那边,就从自己坐的沙发上站起来,坐到宇文先生坐的大沙发上。他小声地对宇文先生说道:“我看这中医和这武功虽然不是同门同宗,可也是一脉相承。这脉络和经络基本一致,医生是用药物活血化淤疏通经络,这武功是靠锻炼打通脉络健体强身。您看我这多少年从来不得病,主要靠练功锻炼,我觉得这比吃药还好。”

“那是,这我相信。”宇文先生低声地对吴老师说道,又向吴老师摆了摆手。

吴老师是个明白人,就又坐回自己刚坐过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去了。

“我看您的脉还可以,您把伸出舌头来。”徐大夫对秘书长说道。

“我这些日子头有点不舒服,心里有些发闷。”秘书长等徐大夫号完脉,才说道。

徐大夫点了一下头,很沉稳地说秘书长:“这我知道,您这是体虚劳累,气血不周所致,我给您开点药调养调养。”接着,徐大夫又问道:“您有纸笔吗?”

“噢,有。”秘书长说着从抽屉里找出纸笔来,他把纸笔放在桌子上,客气地对徐大夫说道:“那就请您开个方子吧!我先到那边坐。”说完,他转身就回到这边沙发的茶几前,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他站在茶几前把香烟点燃,就又坐回到同吴老师对面的那个单人的沙发上。他坐下后抽了一口烟,然后把两只金鱼眼微微地一眯,对面的人很难能从他那近乎瓶子底的眼镜片外面看到他的眼珠是否是还睁着,还是闭着,他顺手把手中的火柴丢在茶几上,似乎很不经意地问吴老师:“老吴,今天早晨听保姆说,街道主任同一个房产主争吵起来,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呀?”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看老卜,就咱们这街道主任,说起来他也不占理。老卜说他们院那棵大枣树夏天长虫子,就这么个理由就要给锯了。这叫什么事啊!”吴老师不假思索地说道。

秘书长听了吴老师的回答,脸色变的有些阴沉,显露出不太满意的样子,他并没有再看吴老师,而是吸了一口烟,目光像是盯在火柴盒上,缓慢地似乎很沉重地对吴老师说道:“你的立场不对吧?”

吴老师听了一惊,再一看会长那严肃的样子,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就看了一眼宇文先生。宇文先生听了也是一愣,心想:这扯到哪去了。可又一想这在人家呀,这就得客随主便。宇文先生便给吴老师使了个眼色。吴老师一看也就明白了,马上就又说道:“现在街坊都这么说。”

秘书长斜靠在沙发上,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目睹了两个老头交换眼神的一幕,他似乎也了解了他们两人的内心所想。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两个老头上一课,在讲之前,他先抽了一口烟,盘算了一下,目光又重新盯在茶几上的火柴盒好像在考虑着什么,而且神情还显得十分专注。两位老人一时猜不透他要说什么感到有些尴尬地坐在沙发上,两位老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吭、吭”秘书长突然咳嗽了两声,这似乎缓和了一下呆滞的气氛,他抬起头来把身子在沙发上坐正,面色有些严肃地吴老师说道:“我听卜主任说过,那个梁丘福禄是个房产主,过去也不务正业。听说他老婆也是个泼妇,这两口子都没有工作,就靠吃房租过活。现在的土地以归国家所有,国家决不允许私有制存在,更不能让他们这些人还像解放前的地主似的靠剥削人过日子,虽然现在房子归他们所有,但是总有一天要把它们收为国有。现在作为街道应该有权管理和处理地上的一切东西,地上的一草一木都可归国家所有。卜主任的行为就代表政府,代表人民的利益。我不知道后来事情的结果如何,如果上边决定了就要执行吗。不要听信别人的风言风语呀。”

吴老师听道秘书长这一番话,心中明白怎么回事了。吴老师以前大半辈子生活在农村,知道过去土改斗地主靠土地剥削人解放后那决不可能了,看起来现在这房产主靠房屋生活那也就是剥削。心想:听他这口气,这是不是这城里也要开始什么土改的运动,要不然秘书长不会说这话吧。他想到这里,觉得这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也不大在意。由于吴老师正好坐在他的对面也就只能从镜片外看他那两只被缩小的黑眼珠,也就只能感觉到秘书长的眼光有些独特,见地不是一般,也就点了点头表示秘书长说的有道理。可是宇文先生坐大沙发上,从侧面清楚地看到秘书长两只鼓鼓的大金鱼眼在眼眶里“骨碌、骨碌”地转动,此时两只金鱼眼放射出十分炙热逼人的目光,这目光似乎试图想穿过厚厚的镜片放射出来去探察别人内心的世界,但是由于镜片厚得就像瓶子底似的,这逼人的目光几乎全部被阻拦在镜片里,又因如此他眼睛镜片里充满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就连窗外射进的阳光都无法进入他眼镜的镜片,这时窗外照射进的阳光一碰到他镜片上就直冒蓝光。宇文先生虽然不迷信,也不相信世上有神鬼显灵的事,可今天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看到一个人的目光在同阳光碰撞之后竟会弄出这般鬼神的伎俩,这情景不免使宇文先生的心理上产生了十分畏惧感觉;而且,宇文先生对于任何有关房产的评论都十分敏感,再加上他听到主任这一番话时,简直就像大热天猛地被人从头到脚给倒了一桶凉水,整个人被浇了一个透心凉。宇文先生全身僵硬木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顿时也出现一片空白,坐在沙发上愣了好一会儿,过了半天之后,老人心理明白过来这只不过说说而已,可是这会儿,他的脑子被秘书长言语刺激地开始胡乱地想着什么,耳朵里同时也嗡嗡地直响。宇文先生大概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慌张,也尽量想避开秘书长镜片后面两只金鱼眼的查看,不由地抬起头向窗外看,可窗外明亮的阳光十分刺眼,老人只得微眯着眼睛靠着沙发坐着,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秘书长说话是对着吴老师,他并没有看见宇文先生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可是宇文老人此时坐在沙发上感觉到如坐针毡心乱如麻,他恨不得马上起身离开此地。

秘书长一看吴老师点头称是的样子觉得很自信,大弥勒就是水平低讲起话来没有说服力,在群众之中建立不了政府的公信度和权威性,实在可悲啊。秘书长这时侧了一下脸,似乎从眼镜的余光中看到宇文先生有些异样的表情,他马上觉察他的这番话对宇文先生有了影响,心想:正好,对宇文这样的人更要国家的大政方针来教育,以点带面必须要问题讲透。这时,徐大夫拿着写好的药方走了过来,秘书长把本来还想往下再说什么,一看徐大夫过来了就没往下说。

徐大夫把药方递给秘书长,很认真地说道:“我给您先开三副药。如果见好,那您就照这方子再抓五副,吃完这五副后,就没有问题了。这药您在煎前要泡上二十分钟,然后再煎。”

秘书长站起来身来接过徐大夫地过来的药方,他两只金鱼眼也不在紧张地运动了,迅速地微眯着两眼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方,然后十分客气地对徐大夫说道:“谢谢!麻烦你还来一趟,十分感谢!”

“那里,那里。我同宇老是多年的老朋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一点事不值一提。”徐大夫应酬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宇文先生,可是一看宇文先生的脸色有些发青不大自然。徐大夫开方子时总是非常专注,而且开完方子还要再仔细核对一遍。他刚才根本没有听见他们几个人谈话的内容。他似乎感觉到有些异样的气氛,接着又客气地说:“秘书长,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您有什么不舒服再找我。”徐大夫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宇文先生。

宇文先生此时也转过念头,站起来说道:“秘书长,我们也该走了。”

“你们不再坐一会儿了?”秘书长似乎有些挽留地说道,不过他并未从宇文先生那有些诧异的表情中看出老人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心中忧虑是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宇老,咱们都是街坊左邻右舍的,有时间到我这来聊聊。”

宇文先生这时正好面对着秘书长,可从他那厚瓶子底的眼镜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刚才那一幕情景,而是似乎只能感觉到在他那带有审视的目光中藏有他的超越一般人的神情,大弥勒这人也只不过是他这个人想法的执行者。老人一时无法认同他所说的理论,但是,这一理论依照宇文先生理念是与其几乎无法理论的,所以宇文先生只好苦笑了一下,并未回答。宇文先生和秘书长并不太熟,主要是通过吴老师才认识了秘书长,可也是第一次来到秘书长家。在这胡同里就数钟离教授戴的眼镜度数深,没想到真是天外有天,这位秘书长眼镜的度数几乎超过教授眼镜的三倍,那学问一定是不浅。宇文先生有时和钟离教授开玩笑说:钟离教授,你看咱们这小胡同现在来了一位大教授啊。可是,钟离教授的风凉话来得也快,他说道:我看他不像教授,倒像是个黑衣教士。的确,秘书长这人方头方脸,一头黑亮的染发,脸上皮肤嫩白,平时大嘴紧闭显得比较严肃,他似乎是一个不太会笑的人。他这人冬天爱穿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春天肩上也爱披一件深蓝色的风衣,由于他肩膀宽阔披在肩上的大衣和风衣像是牢牢地挂在肩上似的,走起路来虽然个子不高还是很有风度的样子。秘书长身体健壮出门又有汽车,所以就是冬天也不是穿的鼓鼓囊囊显得很不精神的样子,他这人就是冬天也是在毛衣外穿一身藏蓝色色的中山装,有时穿一身黑色毛哔叽的制服。他这人在春天里人显得更精神,由于里面的衬衣同外面深色的衣服一对比,更显得洁白整齐,脚下黑亮的皮鞋向来是丝毫灰尘不染,而且他每天出门时左手总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都是迈着方步来到那辆等候多时的黑色的上海牌轿车,一闪身就端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样子显得十分潇洒气派。汽车等他坐稳之后,就“哒、哒、哒”地发出一阵响声,接着汽车的后屁股喷出一阵黑烟之后,就载着他绝尘而去。由于他才搬来不久胡同里的人看到他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似乎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由于他戴着那巨厚的眼镜,街坊们几乎无法看清他镜片后的眼睛里在看什么,也就很难同他搭话打个招呼,一看起来就知道是一个高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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