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有些感慨,“可是我现在不是那样的人了,做事糊涂,优柔寡断,也许还有些愚蠢。”
“不是的,沈颜,我觉得你只是变得宽容了,人长大了都会这样。”
“在你眼里有没有坏人?”不知为什么沈颜总是忍不住要开他玩笑,仿佛欺负他是一种乐趣。
付锦也不介意,认真的回答她,“我不是圣人。”
沈颜低头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付锦,我喜欢的是江文正。”
看着付锦露出震惊的表情,沈颜闭上眼,果然是惊世骇俗的感情吗?
江文正一直在发烧,持续的乏力和晕眩让他的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吃过晚饭,他蜷缩着书房里不一会听到邮件的提示音,江文正打开后看到沈颜发过来的邮。照片里是一只小猫咪,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对着镜头,畏缩的表情可怜又无辜。底下是一张书签,上面是沈颜手写的几个字。
你还好吗,江文正?
赌气
苏文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接着皱起眉,江文正又起烧了。苏文一边帮他输液一边埋怨他,“你到底怎么回事,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发个烧总也不好,是不是每天夜里跑出去吹冷风啊。你在这里装病弱也博不来同情,沈颜又不知道。”
江文正躺在床上,听了他的话眼皮都没有抬,凉凉的说道,“下午让苏信过来,你在家歇着吧。”
“啊,你现在还嫌弃我了。”苏文做怨妇状。
江文正再也严肃不起来,抬脚踢了他一下,“你就不能正经点。”
苏文果然正经起来,严肃的看着他,“如果一直不退烧的话赶紧去医院,小心烧成肺炎。”
江文正还没说什么,阮宁端着餐盘走进来,听到苏文的话顿时紧张起来,“那么严重吗?要不去医院吧?”
江文正瞪了苏文一眼,“不要听他大惊小怪的,低烧而已,输完液就好了。”
苏文知道劝不了他,无奈的摊摊手,“一把年纪了固执的像乌龟一样。”
阮宁笑起来,“这是什么比喻?”
“今早路过宠物店,看到店里养的乌龟,慢吞吞的样子真的跟他很像。”
“苏文……”阮宁已经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江文正更干脆,闭上眼睛对他说,“你可以回去了。”
“好,不讨你嫌了。”苏文笑了笑,转身对阮宁说,“我就在下面,有事叫我。”
阮宁点点头,起身送他到门口。
回来后,阮宁坐在他床边帮他掖乐掖被角,“那么多年了,你跟苏文还是那么爱斗嘴。”
江文正笑得有些无奈,“不是斗嘴,是他奚落我。”
阮宁笑着把粥端到他手边,“吃点东西吧,你这两天都瘦了。”
江文正失笑,“哪有那么明显?”
“怎么不明显,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不瘦才怪。”
江文正听出阮宁话里有话,但是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没有搭腔。
阮宁知道他不愿提,还是凑过去问了问他,“要不要跟沈颜说一声,让她过来看看你。”
江文正闭上眼,过了一会才扭头看她,“阮宁,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帮着沈颜?你没想过趁这个机会……”
阮宁打断他,“我有机会吗?文正,只要你可以给我肯定的答案,我不会让着沈颜,如果我缠着你非要嫁给你,你会怎么样?”
江文正脸色变了变,“对不起……”
“所以,我干嘛要自取其辱。”阮宁说完霍的站起来,“我先回去了,让李叔上来照顾你吧。”
“阮宁。”江文正也顾不得针头,急忙拉住她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阮宁有些心酸,眼圈红起来,捶了他肩膀几下,“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我有什么错?对我来说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过一日少一日,你为什么非逼我撑不下去。”
江文正抬手抚摸她的脸,“是我的错,我混账让你伤心了。”
阮宁这才想起他手背上还扎着针头,赶紧把他的手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平,“别乱动,小心肿了。”
“没事。”江文正拂了拂她的刘海,讨好地问她,“不生气了吧?”
“事事都跟你生气,我就真撑不下去了。”看到江文正想开口,阮宁拦住他,“你现在跟沈颜是怎么回事,冷战吗?”
江文正抬起手搭在额头上,一副极其困扰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的感情承受不了任何压力,沈颜她不相信我。所有的情爱和信任都是假象,谁都知道自己维持的有多辛苦。”
“你们就是太小心了,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大不了吵一架,解释清楚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阮宁,我不在乎有人背叛我,即使有他们也伤害不到我。可是沈颜不一样,没有人让我觉……那么失望。”
“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不会有任何不满。”
“对,是我们贪心不足,可是沈颜这样欺骗我,不知为什么就是很生气。”
阮宁伏在床边点了点他的鼻尖,“江文正,你在撒娇。”
周末时付锦约沈颜出来玩,自上次下过雪后天气一直阴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最近一周还会有一场暴风雪。沈颜围好围巾出了门,看着寒风萧瑟的街道不得不感慨这天气跟自己的心情还真是应景。
付锦看她走出来下车帮她打开车门,等她坐进来忙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沈颜取下了围巾,冲他笑着说了声,“谢谢。”
付锦的体贴很自然,为别人着想仿佛是他的一种习惯。这样良好的教养沈颜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是出生在付家,付锦的性子未免太柔软了。她还记得付桓给她的感觉,平静里压不住的锋芒毕露,笑起来不过是敛了戾气的兽。她对太过强势的人总是敏感并带有戒备之心。
付锦看着沈颜上车后一直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颜这才察觉出自己的不礼貌,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就是好奇,觉得你跟付先生一点都不像。我以为付家人都是强势而且不动神色的,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说的是气场吗?”付锦跟她开玩笑,“我叔叔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我跟他不是很像。可能是跟我的成长经历有关吧。我爸爸去世的早,我是跟着妈妈长大的。我妈妈的性格很温柔,从没见她跟人争吵过。她对我说凡事不要与人争,因为我没有必要,叔叔会保护我。我顶着付家人的身份就不能露出穷凶极恶的脸孔,因为我什么都不缺就该有宽容大度的姿态。”
“阿姨说的没错。”沈颜笑了笑,“如果从小也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这样耳提面命,我现在是不是也能像你样坦然,看待一切事情都不悲不怨。”
“你现在很好啊,说明江先生教的也不错。”说完才想起这话题有些敏感,偷偷看了她一眼。
沈颜倒是不介意凑过去八卦,“你会怕付先生吗?”
“为什么?”付锦不解的看着她。
“我觉得有些人笑的多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