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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在我再三的恳求下,她终于同意了次日拿给我看。

她再次离开的时候,我独自一人看着天花板。

我发觉这两天我的情绪变得很古怪,于是转意识的想到我可能是喜欢上她了。

我竟然那么平常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于是,在小常来的时候,目光在天花板上散漫了好久,问道,小常,能教我画画吗?

黑白带来了她的画,我拿着那厚厚的整齐的本子,一张一张的慢慢的翻着。

我不懂画。

在我看来,她的画和小常的画没什么区别。

虽然我翻得无聊了,但还是装作很懂得样子皱着眉头看。

直到在最后一张解脱了,我虚伪的说,相当好啊,比小常的强多了。

别敷衍我了……她很平静的笑了笑,从我手里接过了画。

然后我竟然不知道怎样进行话题了。

我开始后悔没跟小常学过点什么,若愣说知道一点,我知道达芬奇,米开朗琪罗,而且还是看最早中国翻译的那一代忍者神龟知道的。

就连刚刚背诵完的美术三杰,我都死活记不起另一个是谁了。

于是我一遍一遍的祷告小常,多少能给我一点提示,虽然他还没到了天上,听不到我祷告。

这一边小常一边黑白的,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

我哈哈大笑起来。

黑白看着我,有些莫名。

你笑什么?她问。

你说我姓什么?我反问。

你傻了啊,连自己姓吴都不知道了。她做出很无奈的表情。

嘿嘿,就是啊,把你的名字放在前面,然后把我和小常的姓加上去念念看!我迫不及待地说。

嗯?黑白常吴?怎么了?她竟然还是一脸茫然。

拜托,你把它读成黑白吴常好不好啊!

她刚刚明白了过来,笑了一下就默不作声了。

看着她竟然这种反应,突然觉得我的人生真的太失败,本来以为她也会和我一起大笑一会儿的。

我们还真是有缘啊,竟然组成了幽冥三人组!我努力的蹭话说。

她还是那样的笑了一下,空气就又凝固了。

你有空教我画画吧!我不屈不挠。

你不是旁边有小常吗?她抬起头。

他画得还没你好啊!我试探着。

她默默了一会儿,你这样说没用的……

我也沉默了。

那篇报道真的在骂我,因为的确是傻子。

虽然我很巧得救了她,我受伤也不应该叫做活该,但,我把我想的太重了。

英雄救美的浪漫只会发生在漫画里。

当她这次离开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了。

那天最后的一面,我下定决心要画画,也正巧那天,小常来到我这,把初期的东西交给了我——铅笔橡皮和一本速写本。

然后在上面很快的画出了一个很立体的圆、方块,让我照着画。

我怒了,把画抛给他,你以为我是你啊,能画的和照片似的。

他又抛给我,这是最基础的了,要么你就不画。

我懦弱的忍了,用他给我的那只一用就变得又粗又黑还很容易断铅的铅笔一点一点的磨。

但当我磨到第三天仍然没见到她的时候,我把画放到了一边。

在我一跳一跳的去了厕所小解的时候,整个厕所里竟然弥散着光良的《第一次》。

住院期间我第一次用我那石膏的脚碰地,我瘸着冲到那个在一边大解一遍放音乐的人面前,一把把他手里的机子抢来摔碎了。

我又一瘸一瘸的冲回病房,把那本我画的画撕得粉碎粉碎。

再之后,我的下巴在抖,鼻子在酸,眼里朦胧的连其他病床都看不清楚。

厕所里那位老兄一手举着他的吊瓶,一手擎着破碎的录音机,站在仰着脸不让泪流出来的我后面先骂我神经病,又嚷着让我赔机子。

直到我妈赔了那个人50块钱。

提前出院了,我只住了1星期的院。

我拄着拐杖,每一个课间都去一次厕所,每次又都路过她的教室门前。

我想从她眼睛里看出愧疚,也想用疼痛来遮掩我的荒凉。

结果,只是我在一次次的重复那条路,却怎么也找不到期待的身影。

从第一天的咒骂:有种你一辈子别见我!到第三天的苦苦哀求:出现吧,我只求你出现一次……

见不到她的时间,才刚刚算足一个星期,我又活了17年。

当班里又在卫生标兵中留名,我一瘸一瘸的跑去找老师说,我去办公室领标旗。

因为,六班也还是卫生标兵。

事后,老师在班里表扬我对工作的热诚。

我在偷笑。

一个让我蛮吃惊的结果在我去了之后由她一个同班同学告知。

她的那个同学说,她母亲在厂里去世了。

她母亲是看管一个什么什么仓库的工人,一星期前那里着火了,然后她母亲被仓库里燃烧产生的毒烟熏死了。

发现的时候几乎一点灼伤都没有。

然后她那个代替她去领标旗的同学还说,本来似乎应该死的是她,而她妈是代她被阎王领走了。

我默然了,心情竟莫名的有一点好。

或许是因为我只见过她母亲一面的原因,就那天我在剧痛中朦朦胧胧的一点印象。

我敲着自己的头,她妈去世了,我至少应该伤心一点啊,为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这么多?

虽然我大约能理解自己。

小常听了我的说辞,他笑着骂我混蛋。

然后问我,你不去一趟她家吗?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家在哪。

我知道,小常说。

我愣了一下子。

再次看小常,他坏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我暴吼道,你太狠了吧?

他不变的坏笑着,这是讨回以前他付出的,然后另一个是酬劳。

又威胁说,要不他可不会告诉我。

我呆了一小下,嘿嘿,我会让你本利无收的。

小常看着我,不愧是放个屁都能认出来的死党,马上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从谁的口中打听来的消息了。

那也要收回本钱!他狠狠心改成一根指头。

嘿嘿,那我自己去问。

你?小常看看我,学着我的样子,可能吗?

小常带我去了她家。

用自行车。

然后小常溜掉了,说一小时后来接我。

我朝着他背影喊,别忘了给我妈编个理由!

远远飘来,我做事你放心……

鼓了好几次勇气,我终于敲响了她家的门。

出来开门的正是她。

看到门外站着我,她一脸吃惊。

我懦懦的说,我听说了你的事…挺悲伤的…所以来看看你,也盼望你能尽快恢复过来。

看到她的时候,我紧张得要命,怎么也记不起这种场合要说节哀顺便的。

她招呼我进去坐,我深吸了一口气,打扰了…然后走进她家。

他父亲不在。

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位中年妇女的黑白相片,似乎证实着传言的真实。

我没参加过这种场合,努力回想着电视里的情节,最后学着电视里那样,和起双手。

然后应该是默念,默念什么呢?

我大脑中一片空白,最后在意识的底层冒出了:阿姨,你放心得把黑白交给我吧!我会让她幸福的!

之后,我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我们都是独生子,所以都没意识到客人到来至少要倒点水意思一下的。

这样沉默着,黑白突然抬起头。

能一起出去走走吗……

但她立刻看到我的拐杖,又沉默了。

我是求之不得。

最近因为经常上厕所的原因,我早就熟识了拐杖的用法。

于是我主动站起来,出去走走?

黑白凄然的笑了一下。

缓缓的站起来。

外面天空夕阳西下。

但是却并没有烧红一个苍天。

四周也尽是水泥森林,找不到宁静的草地。

我们停在一个天桥上。

身后的人群流动不息,正是下班的时候。

她伏在栏杆上,望着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留给我一个动人的背影。

我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心情也开始了哀伤,是她带给我的。

应该是我死的,那天你不该救我…那样我妈就不会……她伏在那里,声音细若游丝。

没这回事!这两起都是意外!我们还在学哲学呢!那是维新主义!再说了,中国的几大不孝排首位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还有……

我激动起来。

她抬起身看着我那张激动的脸,目光深邃的感觉让我无法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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