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
梅津美治郎可以对参谋们不满,但秦彦三郎却没有这个心思。要是惹上司令官的怒火,对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副参谋长来说,绝对是灾难。
关东军早几年的战略上,一直停留在对付边境苏军的防御性进攻。尤其是,发现苏军在边境上建立不少的堡垒工事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战争。
开始着手在边境,建设大量的防御工事,包括国境永久工事。但巨大的建造费用,还是让关东军望而却步,仅仅虎头要塞的建造费用就超过一亿,这点钱要是建造舰艇的话,已经足够建造一艘战列舰了。
讨论了足足两个小时,作战课长中山源夫中佐在副参谋长秦彦三郎少将的陪同下,走进了梅津美治郎的办公室。
开始,梅津美治郎还非常赞赏的对这个不起眼的作战课长点了点头,表示出司令官应有的大度,不过接下来,情况就有些不妙了。梅津美治郎随着战况分析报告的深入,脸色也越来越黑。
秦彦三郎少将对中山源夫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出去。
啪,梅津美治郎一甩手,将战报分析仍在了桌子上,质问道:“我是想要在现有装备下,找到压制对手最有效的办法,而不是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配备自动火力,确实在战场上获得更强大的火力。相对于我们自己研发,美国人和德国人,在这些方面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是否造预算,先从德国或者美国进口一部分这样的自动武器,配备军队?配合我们自己的研发,只要一年就能完成列装。”
梅津美治郎叹了口气道:“我难道不知道,手动步枪的缺陷吗?单兵火力不足,但军部和参谋本部是不会答应的。使用自动武器?在战场上,一个普通士兵的消耗,将是原来使用手动步枪的十倍,甚至几十倍。这可能吗?”
“其实,对手和我们的步兵武器也差不多,但帝国有空军的优势,火炮优势明显。”梅津美治郎自我安慰道。
其实,日军军械部早就研究过自动武器的优劣,手提式冲锋枪的弹匣是30发子弹,士兵在连续射击的时候,只能保证5发子弹是射向目标,这和三八式步枪的效率差不多,但是浪费了25发子弹。
这在日军中是绝对不允许的。
想想,旅顺的油页岩开发。明明提炼的重油连海军的舰艇都不能使用,油厂研究部门发现,只要使用新技术,只要损失一部分石油,也就是5左右。提炼出的重油就能符合军舰的使用。
但海军部勃然大怒:泥马,一个日生产能力达到4000吨,即便设备没有全面开启,2000吨的日处理能力,一个月就是60000吨重油,一年是72000吨重油,5的损失,就是36000吨。帝国一年的石油开采量才不过400000吨。这种败家的行为一定要制止,于是这些非常有可能成为战略物资的石油,只能当成民用,或者成为库存。而军部,看着越来越多的原油储备,喜笑颜开。
日本,这个因为资源匮乏而节约的民族,在某些方面,已经做出让人惊呆的疯狂。
开发自动武器,做梦去吧
即便没有自动武器,关东军在进攻发起后,得到了先手。5月23日,担任进攻的第40联队,配备了一个山炮联队的火力之后,发动对望江镇的进攻。
进攻持续了半天,担任阻击的1纵3团撤离阵地。随即,沟通鹤岗和佳木斯的大桥被切断。
日军具备在该地区大量登陆作战的能力,两天后,鹤岗煤矿被关东军25师团占领。随着一系列的胜利之后,关东军也渐渐遗忘了开始时的不顺利。在随后的作战计划中,关东军将致力于打通从哈尔滨到三江的铁路线。
这个大工程,几乎让关东军后勤保障部门吐血。
沿线一百多公里的铁轨不见了,这么多的铁锅需要花多少钱?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比日军全线进攻早两天,也就是5月21日,曾一阳、谢维俊在小兴安岭的腹地内,用电台发布了《全线作战命令》。
早就等待着一刻的作战部队,立刻发动了对沿线关东军补给站的疯狂进攻。
偷袭关东军在公路上的补给车队,只要能够搬运走的,就被伏击部队搬走。拿不走的也不给鬼子留下,一把火烧掉。
无奈之下,梅津美治郎只能动用南线部队,进攻宝清之后,进入三江腹地,对在日军背后偷袭的小部队进行扫荡。
五月底,关东军又在南线抽调一个师团的兵力,补充完达山沿线谷口,进一步压缩中国军队的活动空间。
小兴安岭腹地,曾一阳静静的听着谢维俊对情报的分析,形势越来越严峻,尤其是南线的关东军三个师团步步进逼,并没有一味的猛进,说明关东军想要用一场战役来解决三江对其的威胁。
形势越来越严峻,好在3纵已经跳出了关东军的包围圈内,成为埋伏在关东军别后的一支奇兵。但是三江解放区内的安全,单单靠1纵能防御的住日军的疯狂进攻吗?
“把情况上报中央。”曾一阳想了想,也不多说话。
战役的关键是看南线,但解放区内部,也不能让鬼子破坏的非常严重。不然,几年冬天的粮食问题,解放区内部的建设,一系列的问题将困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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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老将出马
“鹤岗一丢,在北满最大的煤矿就拱手送给鬼子,中央那里是否?”谢维俊为难的看了看曾一阳,寸土必争的说法,是蒋介石在庐山演讲中提出的,面对强大的日军兵团作战,想要在正面遏制住日军的进攻,很多战役根本就没法打。
谢维俊被曾一阳奇怪的眼神盯的心里有些发虚,抠抠搜搜道:“我脸没花吧?”
“我就奇怪了,当时战役筹备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说鹤岗守不住的党组成员。党委会上可不只有我一个人,证人可不少。”曾一阳的话如同一把锥子,一针见血。
谢维俊跳起来,手指着曾一阳,大声辩解道:“要不是你提出来,日军从松花江上顺流而下,沿江上千公里的防线,都将成为日军的进攻点,拐着弯的带着我,我能提出不守鹤岗,改成运动战歼敌吗?”
“毕竟,在战役动员时期,你这个参谋长下决心弃守鹤岗。鹤岗可是我们当控制下的最大的煤矿。”曾一阳佯装可惜的说道。
“好了,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参谋长?就是一个被你背黑锅的。”谢维俊苦笑道。
“老谢,可不准有心理负担。就我军的兵力,从战役动员开始,就将仓库内的大量武器发下去。但是谁都知道,这些新组建的部队都是没有多大战斗力。打土匪,都不见得行,更别说阻击鬼子野战师团了。这不都在山林子里采蘑菇,要拉上战场没有半年不行。”
“可话不能这么说。沿江上千公里的防区,我就几万人?哪里都要守,就只能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但这些地方一让,兵力却抽调出来了。接着我们将百姓都迁移走,鬼子来了连一粒粮食,一块砖头都要从南满运送,难道你就看不到其中的关键吗?我就不信,这不是你给鬼子下的套。”
“厉害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曾一阳点了点头说道。
“好嘛!总算是听到一句表扬的话了。”谢维俊拉长着脸说:“不过你总要说说,当初扒铁轨的时期,是不是也算着鬼子会帮着我们将铁轨铺设好?然后将鬼子赶出去之后,留下这些铁轨?”
“这倒不是,当初就一门心思想着,要多准备弹药,这不都是现成的,就拿来用了。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我们在三江地区没有工业设施,即便成立的兵工厂,规模也不值得一提,只能制造弹药,连武器都无法制造。”
曾一阳顿了顿,接着说:“这就说明,在北满,甚至三江地区,我们没有将资源从各地输送到工厂的需求。铁路虽然对我们来说非常便捷,但是,一旦日军进攻到我们的解放区,这就成了鬼子的‘帮凶’。我就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多的劳力,才没有将铁轨全部扒掉,再说,会开火车的都是日本人,我用着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