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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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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正严澈,使他正对着自己后,藤子都眼底储满了温柔,道:“严澈,别垂着头,我,我,让我仔细看看你。”

微微一顿,严澈咬了咬唇,抬手拍掉了桎梏自己的两只爪子,拧眉道:“藤子都,你这几天都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严澈的话没说完,后面还有句‘若是起了去意,告诉我,我不会阻拦你的’,但是严澈说不出口,单是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离开……严澈就觉得有种伤口再次被撕开的感觉,抿了抿唇,严澈抬头,认真地看着藤子都,忍下嗓子尖的涩意,严肃道:“藤子都,其实现在还来得及。”

藤子都皱眉:来得及,什么意思?

“意思是,现在你想……抽身,还来得及。”严澈侧开身,望着那堵刺儿藤墙,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所以,趁大家还没有深陷……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对大家都来得及。”

听完严澈的话,藤子都心中一痛,不可置信地望着严澈的侧面,嘴唇有些颤抖,翕动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严……澈,你……就这么看我,看待我对你的感情的?觉得我,我是一时好奇,一时新鲜?”

是,就是。严澈在心里掷地有声地回答,然而,一抹淡到有些凄婉弧度的嘴角,却吐出另外一种话:“我没有轻视你的感情,也没有忽视你的感情。我,只是认真的审视了一次我们彼此的……距离而已。”

“距离?”藤子都望着严澈,望着那明显在躲避的眼睛。

严澈伸出手,左手捂在自己胸口,右手放在藤子都的胸口,抬眼,用无波无纹的眼睛看着藤子都道:“这里,到这里的距离。你的心,我的心,他们之间的距离。”

藤子都一把抓住严澈放在他胸口的手,肃正了一张俊朗的脸,专注地看着严澈,一字一句地道:“什么心,什么距离,这种抽象的东西我不懂。我只知道……”说话间,藤子都把严澈的手狠狠地摁在他的左胸口,那里,传来藤子都有力的心跳,震得严澈淡然的面具支离破碎,无措的目光四处逃避……不得:“我只知道,从你把我带回严家湾后,这颗心,就只为你一个人跳。不是煽情的情话,这是我藤子都的誓言。如果,你不要它了,我会让它停止。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

严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或者回答了什么。

他只知道,在藤子都凝视他那一刻,他想逃跑,想拔腿就逃……这样的话,如此的熟悉,熟悉得有些发疼……曾经,那个人也是这样说的,结果呢……

然而,藤子都却没给他逃跑的机会,紧紧地拉住了他,紧到抓得他的……

手疼。

心疼。

灵魂深处,更是颤栗地疼。

翌日。

李老带着他的四个学生,和于宗义两口子来了雾戌山。

唐锐呲牙咧嘴和严江斗鸡眼儿,刘永陈展苏一鸣和藤子都却跟着严国盛去湾里寻抽水机。

李老跟严澈讲着如何应对池塘里的“新移民”,唯恐抽水惊了这些小宝贝儿,所以决定池塘的水,只能抽掉2/3,就算掘藕有些麻烦,也不能惊吓住这些宝贝儿。

严国强和于宗义绕着池塘边沿走了一圈,大概丈量了一下,计算着要抽多久的水,才能达到李老的“要求”。

曾燕过来之后,由严澈带着去房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变化的巨蛋后,就钻进灶房,和张超英赵翠花做饭话家常去了。

等到藤子都和陈展抬着抽水机回来时,却发现他们身后跟了一串尾巴。

有严国盛搀扶着的严元照老爷子,也有湾里其他人,更多的是听说雾戌山的池塘要打渔掘藕了,跟过来看热闹的游客们。

被这阵势吓了一跳的张超英,很快回神,招呼着人进了篱笆院儿,跑了几大壶茶准备招呼“客人”们。

然而,张超英泡好茶出来,发现院儿里的客人们跑了一大半,就剩下老爷子和几个上了年纪的游客老人正对着这篱笆院好一阵夸奖。

所谓人多力量大。

看热闹的年轻人们没见识过乡下打渔,因此也加入了行列,帮着牵电线,控制抽水机……更有人直接脱了鞋,卷了裤腿,毫不计较此刻天气已经转凉,准备一会儿下塘子里帮手捞鱼掘藕。

一阵热火朝天的气氛下,没多久池塘的水就被抽掉了2/3,李老大手一抬,抽水机便关掉了。

因为水浅了,本来以为会惊着的那几户新移民,拖家带口,闲庭漫步地在众目睽睽下,昂首挺胸(?),丝毫不惊不乱地跟在雪球儿背后,上了岸。

而后,众人便看见池塘里一条条五六斤重的鱼儿翻滚着,一道道银光传递着丰收的喜气,惹得岸上一阵惊呼:“好家伙,鱼真大!”

唐锐卷了裤腿,瞪了严江一眼,和藤子都抬着一个竹箩蔸便下了水,准备“捡”鱼。

严江耸耸肩,露出一脸憨实的样子,也卷了裤腿儿,和陈展刘永从另一边摸下了浑浊的池塘……他们去掘藕。

见五人下到池塘后,严澈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十多个年轻的游客也兴冲冲地下了池塘,或者学着严江掘藕,或是学着藤子都捞鱼。

严澈嘴角抽抽了,喉咙的话哽在那里……于宗义拍了拍严澈的肩膀,笑道:“别着急,城里的孩子没见过这些,给他们去感受一下丰收的喜气吧!”

严澈嘴角一弯,点点头:是啊,丰收……庄稼人劳作一年,冒着烈日酷暑辛苦一年,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了吗?

想着,严澈也弯腰,准备卷了裤腿儿下去。

却被于宗义一把拦了下来,指着池塘,眼角有些抽搐地道:“你,觉得你们家池塘很大么?能装下多少人下去折腾啊?”

严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放下了裤腿儿,乖巧地站在了于宗义身边。

侧脸,严澈发现于宗义望着池塘的眼底,储满了不逊于他这个主人的喜悦……是啊,丰收,任何人都会轻易地被它感染,这是血汗浇注一年的成果啊!

正文 小雪满田红

春秋兄妹手牵手放学回家时,正是池塘里捞鱼掘藕的人兴致正浓时。

因此,当春秋兄妹刚进严家湾湾头,便看见不少人正从湾里往严家湾方向跑去,沈春看得惊讶,侧头望着斯文稳重的沈秋问道:“哥,咱家出什么事儿了?怎么那么多人往咱家跑?”

沈秋如今已经进入镇中念初中,不同于年少不更事的沈春……于是,沈春的疑问一问出来,沈秋小脸儿绷得老紧,拉着沈春就疾步往雾戌山走。

毕竟,若不是那一家人善心收留,他和妹妹兴许真的不知道流浪去了什么地方,别说还能上学念书,能不能活下去……那也是个问题。

早前雾戌山出了不少事儿,早熟懂事的沈秋将雾戌山当成了自己家,自是十分心急紧张,唯恐刚刚安生下来的日子,又再起什么风波。

其实,沈秋小小心思里暗藏着阴郁。

早前沈父沈母去世后,不知道怎地,被沈家藏得严实的深秋身世叫人听了去,更是碎嘴地,把沈秋并非沈家亲生孩子的事儿说了出去。

于是,村里便传开了沈秋这孩子是从水上来的,自打来了沈家之后,原本还算凑合的家庭,一日比一日艰难。

哪怕后来沈父沈母也出去打工养家,可是村里人不知道,跟着他们一块打工的人可是清楚:沈父沈母二人工作总不顺心,换工作总是一群老乡里最频繁的。

而且,沈父沈母出事儿的时候,一辆车,两个大人当场死了,沈春也受了一些伤,唯独沈秋一个人,别说伤筋动骨,连碰上擦伤也没有,是这一车死伤的人中独独安然无恙的。连当场来救援的警察和医生都大呼奇迹。

而后,沈家老爷子明说是被儿子媳妇儿的死打击的卧床不起,不如说是……被沈秋这个不吉利的孩子祸害的。

说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沈秋沈春兄妹无人看顾,还受到同龄孩子任意的欺辱的主要原因——都说沈秋有可能是水鬼的孩子,鬼母产子,顺水而下,来到了他们村,来祸害他们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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