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会吗?”秦思安笑得前俯后仰,“就你这个德性,杀人都要哭两声,你杀温粱的时候,是不是吓得几夜睡不好觉?”
谢昭宁叹气,她猜中了,确实有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好。
秦思安又说道:“你和陛下一样仁善,但陛下狡诈,你呢?你有什么,也就有个谢蕴,没有谢蕴,你往后的路可不好走。要不如这样,你娶了我侄女,我帮你,如何?”
谢昭宁纳闷:“你有侄女吗?”
“只要你愿意,全京城待嫁的小娘子都是我的侄女。”
谢昭宁呸她一声,厚颜无耻的秦思安!
河面上丝竹声声不断,画舫飘在水面上,湿冷的风吹来,夹杂着丝丝寒风,风一吹,酒意散开。
秦思安扛不住了,握住谢昭宁给她斟酒的手,“不行了,我头晕得厉害。”
“才几杯酒,你就醉了。”谢昭宁继续给她斟酒,“小姨娘,再来几杯。”
秦思安捂着脑袋,“你刚刚喝酒了吗?”
“自己不行就别怨我没有喝酒,那么多人看着,我怎么倒酒。”谢昭宁一面说,一面体贴地给她斟了满满一大杯酒,喂到她的嘴边:“来,喝嘛。”
河风一吹,秦思安晕头转向,被她又灌了一杯,谢昭宁再倒,她就不肯喝了。
谢昭宁再倒,河面上飘来哭声,“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谢昭宁松开秦思安,走到栏杆前看去,河面上一个女子在苦苦挣扎,她回头看向众人,“会泅水吗?”
没人应答。
谢昭宁观望一阵,就是没人下水。
寒冬腊月,谁会无故救不相识的人呢。
看着水面上渐渐扑腾没力气的人,谢昭宁想起去年冬日,河面上飘来的女子,不禁一笑。
她转身要走,河面上的动静突然停了,她忍不住回头看去,落水的人不见了,想来是没力气挣扎了。
罢了,再救一回。
谢昭宁脱下身上的外袍,从画舫二楼直接跳下去。
噗通一声,伶人们惊得叫出了声音。
码头上的浮清也注意到画舫上的动静,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佩剑。
谢昭宁下水找到了落水的人,没多想就将人带回船上,伶人们跑到一层来,齐心合力的将人拉了上来。
“给她换身衣裳,船夫,靠岸。”
谢昭宁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幸好刚刚喝了酒,身上暖暖的,若不然这个时候下水,要了半条命。
画舫靠岸后,浮清拿着衣裳跳上来,谢昭宁换了衣裳,拧干了头发,端起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吩咐浮清:“送秦大人回府。”
浮清看着画舫上奄奄一息的小娘子,玩笑道:“您这是又捡人了,上回捡人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怕了怕了,别说是我救的,我先走了。”谢昭宁也是一阵后怕。
等船停稳后,她先跳上岸,领着护卫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