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很爱惜自己的性命。”
安杰拉忽然回过头来,看向那道门的方向。
“怎么了?”该隐伸手替他理了理稍稍原本就整齐的米白色外套,“你应该是要去买书吧!”
安杰拉已经把眼神移开:“厨房里什么味道。”
该隐懊恼的拍拍额头:“糟糕,约莫又烧糊了。”对于安杰拉曾在中国生活了20年,该隐表示很无奈,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中国的饮食文化,更别说讨好自家宝贝弄出一桌不错的晚餐。就比如现在锅里无辜的鸭子——它估计也无法理解为何有人能连续烧坏十只鸭子。
“你没必要费心思。”安杰拉摊摊手,“我们没办法更进一步。”
该隐并不在意,帮他推开了门:“很多以后我的厨艺怎么样?”
“一如既往的糟糕。”
“我很遗憾。”
……
“他们走了……”
“嗯。”约翰打开门径直走向厨房。
“从没见过该隐大人这样讨好一个人,真是个棘手的小孩,嗨,约翰,你是打算做个田螺姑娘吗?”
“那是什么?”
“中国的一个故事,据说是个很会做饭的女妖精。你什么时候学会做中国菜的?”
“墙上有食谱。”
“约翰,你觉得该隐大人抱得美人归的概率是多少。”
约翰斜了他一眼:“该隐大人会得到所有他想得到的。”
……
还是百货商厦顶层的书城,因为是周末来的人格外的多,其中不乏一家几口的情形。安杰拉看过去,正是一家三口,爸爸的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娃娃,手里牵着一个大一些的小姑娘,妈妈正给姐姐挑选几本童话书,那小姑娘是不是的摇摇头或者点点头,撅着嘴,和母亲细声细气的说些什么。安杰拉的眼里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羡慕,该隐却拽紧了他的手,轻微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
“我想回家了。”
“好吧。”该隐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没有其他的书要买了吗?”
“不是那个家,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安杰拉说的是中文,自从来到这里,他就再也没有碰到过任何一个同样来自亚洲的人,他曾一度很畏惧自己在这里呆久了以后会遗忘了这门语言,所以常常一个人默默的读一些中文版的读物。该隐无意中发现了,他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这一种感觉,而中文,他曾也接触,但毕竟不精通,可是为了安杰拉他也特意让人去巴黎寻来了一个中文教师,重新拾起这一门语言,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也默认了。
“别离开我……在我这么认真的学习如何爱你的时候,给我一个机会吧。”
安杰拉伸出手犹豫了会儿,轻轻的触摸着他的脸,人类的温度要比血族高出好些,他笑起来,很温和的那种,该隐记得安杰拉这样对着他笑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然后他垂下手,那一瞬间的温暖就好像是幻觉一般的消失,其实,安杰拉比该隐更加的恐惧失误温暖的感觉。周围的风景迅速的变化,快得什么也看不清,逐渐的缓慢下来,风景也静止了,他们就站在当初的街心公园。
“该隐,你为我做的我很感动,但我不希望对你有亏欠,我无法承诺任何的东西,现在我是十五岁,我们无论走到哪里就算不是父子,也是兄弟,我们并不合适,为什么你就不能找一个恰当的人呢?”
“我们没必要讨论这个,我想你也是明白的。”
“好吧。”安杰拉叹了口气,微微笑道,“我们交往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但是我绝对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但是你的承诺依旧要履行,为了抹去我的罪,我希望得到的,是消失的机会……我的棺柩保存在那个时候的路西法那里。”
“好……”
血色传情 为爱 第53章 名分很重要
章节字数:2060
次日清晨他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醒过来窗已经开了,清晨微凉的风拂动着米白色的床幔,该隐亲吻着他的脸颊:“早上好,我的小王子。”
“这里是哪里?”
“新家。”
“哦……”
安杰拉的神色中分辨不出喜悦还是恼火,就这么淡淡的,反倒让该隐有些不安起来:“那个……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你……”
安杰拉缩回被子里,把自己一裹,闷进去不说话了。
该隐忙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搬回去。”
“算了。”安杰拉翻身下床,套上外衣……
“哎,宝贝儿……”该隐忙凑到他面前,“表示一下吧。”
安杰拉捧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最后在他脸颊上碰了碰:“笑得真傻。”
“要去学校?”
“不……”安杰拉站在穿衣镜前套好外套,“今天是周末,不过我下午在莱希姆咖啡厅约见了唐克教授,我向巴黎大学提出申请。”
“巴黎大学很不错,但是你不觉得像你这样成天念书……实在没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该隐就等这句话,他“唰”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很明显——这货早就准备好了……):“度蜜月增加感情……瑞士的机票,亲爱的,明天的飞机。”
安杰拉慢条斯理的洗漱完,喝了一杯热牛奶,拨开该隐塞到他眼皮地下的画册:“不去……对若是没什么大兴趣。”
“你喜欢哪里?我可以定机票。”
安杰拉的眼神犹疑了会儿:“中国,我想回国。”
“现在中国乱得很,而且是轻易不允许外国人进出国境的,安杰拉,你去中国做什么?现在去是看成千上万的人饿肚子,你要去做布施不成?和我去瑞士,或者美国挑一个。”
“那就让我呆着吧,该隐,别成天缠着为我,好歹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该隐对于安杰拉毫理由可言的恼火而疑惑不已:“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很抱歉……”安杰拉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是在那里长大的……虽然搁了半个世纪,但是……也许你无法体会到那种心情。我对那个国家,那里的人,无法割舍的维护。”
该隐其实很清楚安杰拉的个性,他就是这种看似凉薄,但却念旧情的人:“是我该道歉,我们出门吧,莱希姆咖啡厅离这边有点儿远,我们也可以去公园走走,还有百货商厦,你也许有东西要买。”
到了百货商厦,安杰拉被该隐塞进了一楼的珠宝店,好吧,这孩子总算明白到底要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