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2)

韩濯晨握着酒杯的手收紧,喉咙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吟。

除了安以风没人听清楚,那是两个字: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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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韩濯晨喝醉了,不省人事,他的嘴里一直重复这两个字。

一声一声充满杀意!

夜半时分,酒精的作用褪去,头疼开始折磨着他,他蜷缩在床上,拼命用拳头砸着自己的头,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一幕。。。。。。

他跟着妈妈去认尸那天,他爸爸的脸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手心里死死攥着一张照片——那是他们的全家福。妈妈怕吓坏他,想带他走,他拉着爸爸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松开,因为他知道,一旦松了手,他以后再也看不见爸爸了……

“爸……我没瞧不起你!我从来没瞧不起你……”

无论他说多少遍,他的爸爸再也听不见了!

……

不知道是几点,韩濯晨听见开门声,接着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

水声仿佛刮着他敏感的知觉,扯断他所有的神经,折磨得他头疼欲裂……

可他宁愿承受这样的痛苦,也不要再去回忆记忆中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终于熬到天亮,韩濯晨疲惫地走出房间,用力拍了拍浴室的门,对安以风喊:“风,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安以风围着浴巾走出来,眼睛布满血丝,样子比他还失魂落魄。

“你没事吧?”他紧张地问。

安以风没回答,坐在沙发上说,声音喑哑:“我不想出门,你能不能帮我买一碗于记的豆浆。”

“好!”韩濯晨拿起外衣出门。

在于记茶餐厅买完豆浆,他刚要离开,意外地听到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晋爷昨晚被人杀了。职业杀手的作风,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唯一奇怪的是杀手没用枪,用的是刀……这不是职业杀手的习惯!

韩濯晨回到家推开门时,看见安以风还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有变。水滴从他黑亮的发丝间一滴滴滑落,将米白色的沙发靠背浸湿了一片。

他一步步走向安以风,每走近一步,周遭的空气都会更冰冷一些。

“我听说晋爷被人杀了。”因为冷,他声音都在颤抖。

安以风身体颤抖一下,混沌无光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苍白的脸色有发青。

安以风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

韩濯晨退后几步,战栗的背抵着墙壁才站稳,手中的豆浆摔落在地上,乳白色的液体四处蔓延。

“真是你做的……”韩濯晨用布满血丝地眼睛看着安以风:“为什么?!杀人是要偿命的你知不知道!?”

安以风吸了口气,装作很平静地说:“大哥让我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当他是大哥,他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现在,杀父之仇他已经帮你报了,你不想混黑道就别勉强自己,现在脱身还来得及。”

“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不需要你帮我……”

安以风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大哥给我怎么多钱,这么罩着我,不是为了让我看看场子,收收帐。我当初既然收了他的钱,这条路迟早是要走的。晨哥,我知道你不想混黑道,趁着现在还有退路,千万别为了仇恨卷进这条不归路……”

韩濯晨冲到他面前,焦虑地抓住他的手腕。“风,回头吧,混黑道没有一个好下场……”

安以风闭上眼睛,摇摇头:“回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大哥,他会放过我吗?!”

“我帮你求求他。”

“不用。大哥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霍东的地盘……是整个黑道。现在他急需要一个他信得过的人帮他,这对我来说是个最好的机会。”

“他信任你,重用你又能怎么样?你要拿命去拼!你没看见于哥死得有多惨?!”于哥是雷老大很重用的一个打手,几天前刚刚被人在街头乱枪打死。

“我看见了!”安以风坚定地说:“所以我想得很清楚,既然选择了混黑道,我就一定要混出点名堂,我要做整个黑道的老大!”

“你!”韩濯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是两个月前那个坦坦荡荡的少年。

“晨哥,黑道要乱了,你别再搅这摊浑水,趁早脱身吧。”

韩濯晨坐在沙发上,焦躁地拿下茶几上的一根烟点燃,任由灰色的浊气浸染他的胸膛。他的确不想混黑道,不想在这种砍人与被人砍的生活中生存。

可是现在脱身,他对不起雷老大,更对不起安以风……

韩濯晨用指尖捻熄,剧痛从指尖传遍全身,在胸膛聚集。只有这种刺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保持应有的理性。“等我帮大哥除了霍东,我就离开。”

安以风点点头……

从此以后,安以风不再买白色的衣服,他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死气沉沉的黑色!

第 4 章

如安以风所料,野心勃勃的雷老大很快掀起一场黑道的血雨腥风,经过几次交锋和血拼,雷老大和霍东斗得可谓惨烈,手下兄弟死伤惨重,两败俱伤。为了保存实力,雷老大不得不由明变暗,选择派安以风施行暗杀。

谁知有人走漏了风声,霍东不但很快闻风躲了起来,还派了很多人追杀安以风。

看似风平浪静的黑道,暗藏着汹涌的急流,蔓延的杀机……

有天清晨,一直藏身在某仓库暗间的安以风突然接到电话。电话是韩濯晨打的,他说话的声音很急促。

“风,快点带人去绵德街130号B座地下室……”

安以风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电话已经挂断。安以风皱眉看向跟着韩濯晨混的一个小弟,问:“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晚上,我看见晨哥在夜总会门口救了一个被欺负的女孩儿,晨哥送她回去……”

“女人?!”安以风的眉峰蹙得更深。女人,在黑道不过是发泄欲望和利诱别人的工具。韩濯晨一向不喜欢和女人有所纠缠,又怎么会在这种杀机暗汹的时候,单独跟女人去过夜,除非……

安以风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召集人手,直接带着身边负责保护他的十几个人赶到韩濯晨所说的地下室。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偷偷带着人潜进霍东藏身的潮湿地下室时所看到的情景。房间里有十几人,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少女坐在椅子上,冷漠的表情与他的打扮完全不符。

而韩濯晨蜷缩在地上浑身痉挛,脸色苍白如纸,半裸的上身早已血肉模糊,地上除了鞭子,断了的木棍,还有一支刚刚注射过药物的针管,针头上血迹还未干……

霍东揪着他的头发,大声问:“说!安以风在哪?”

“我不知道……”韩濯晨口齿不清地回答,颈上的动脉都是青紫色的,很明显是药物刺激过度。

“MD,再给他打一针,我就不信他不说!”

阴暗得发霉的地下室,安以风疯了一样冲进去。在他的激愤中,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他枪口前倒下去,一条条生命在鲜血中被终结,血流遍地的同时,他的良知彻底被仇恨麻痹……

“晨哥?”他冲过去拉起韩濯晨。

韩濯晨的目光开始涣散,不停地呕吐。可意识模糊中他还在说着:“我不知道……”

他毫不犹豫背起韩濯晨,奔向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他深刻地体会到一句话: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医院的急救室门外,安以风度过了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两个小时。

他的耳边始终萦绕着韩濯晨如遗言般绝望的声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安以风痛苦地用染血的双手捂着脸。韩濯晨不知道他的藏身地点?他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藏身的仓库正是韩濯晨帮他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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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韩濯晨年轻,身体素质好,抢救又及时。经过两个小时的急救,医生总算把他的命从阴曹地府抢回来。

第二天的深夜,他终于度过危险期。

他醒过来看见安以风,松了口气,才问:“那个混蛋死了没有?!”

安以风张开口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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