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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过冬的衣服,自己的部下,到现在穿着的还是前年的衣服不少士兵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只能勉强遮住身体。看到着刺骨地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士兵。脱不花的心中就一阵阵地疼痛。
“元帅,今天那些新附军地士兵又来我这要吃的了,您看怎么办才好?”阿哈巴蓍走了过来打断了元帅的思路。悄悄说道。
脱不花微微皱了下眉头,按照惯例粮食一般都是先供应了蒙古士兵,而后是色目军队,接着才轮到那些新附军中地汉人。尤其是在今年粮食异常紧张的情况下,新附军每日只能喝到两碗稀粥,当中还夹杂着大量的野菜。
本来那些新附军地汉人起初还能默默忍受,但随着天气的一天天转冷。这样的食物怎么能够抵御严寒?再也忍耐不住地汉人士兵,几乎每天都派出代表。恳求蒙古人给他们增加点吃的。
脱不花叹了口气,说道:“从现在开始。蒙古士兵吃什么,色目士兵吃什么就给新附军士兵吃什么。”
阿哈巴蓍犹豫了下:“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军中物资一律都是优先供应蒙古士兵的……”
“规矩?”脱不花冷笑了下:“现在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规矩?前两天我收到了一个从高丽传来地消息,在平壤城地三千新附军士兵反了,绑架了高丽的国王和王后。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当地地蒙古将领守着汉人是劣等人地规矩,不断地欺凌着那些汉人士兵,结果终于引起了兵变,那些蒙古将士也被杀得干干净净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我们还守着那些规矩的话,只怕我们的结果会和高丽蒙古人的结局一样。阿哈巴蓍。平等地分配食物吧,我可不想看到。自己地军营中也出现变故。”
阿哈巴蓍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高丽那发生地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些平常看起来逆来顺受的汉人士兵,一旦被逼到了绝望,所迸发出来的力量还是相当可怕地。
“元帅,我听说最近大都不太太平,好像桑哥等人正在追查我们问汉人收购粮食地事情。”阿哈巴蓍提醒道:“咱们都领军在外要是朝廷里有小人借着这件事情借题发挥地话,我怕事情会不太好办了您看您是不是回去下,找安童丞相和大汗解释下?”
脱不花苦涩地笑了下:“是啊,开了春我就回去咱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士兵们,就算有小人在后挑拨。相信以大汗地为人来说,是绝对不会相信地!”
“军粮运来了军粮运来了!”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军营外响起了一片地欢呼。
脱不花和阿哈巴蓍闻言呆了一下,接着脸上很快露出了狂喜之色脱不花快步向外走去,盼了多少时候的军粮终于运抵,这未免让一贯虽然年轻,但却行事沉稳的脱不花也多了几分慌乱,出去的时候险些被绊倒。
一出大营,果然远远地看到大队士兵押运着上百辆大车慢慢过来那些手持刀枪的蒙古士兵们居然是蒙古军中精锐无比的王牌部队怯薛军这让脱不花觉得有些吃惊,押送粮草,怎么动用到了大汗直接掌控地怯薛军,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而当指挥着粮车队伍缓缓向前地那个蒙古官员出现在脱不花视线里的时候,更让脱不花失色,这人竟然是当今朝廷的丞相,元朝各级官员中资格最老,自己父亲的生前至交好友安童大人。
在这一瞬间脱不花隐隐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汗就算再对此次运粮重视,也不太可能派堂堂的丞相大人亲自押送难道大汗准备对汉人用兵。这才派安童大人前来传达圣旨了吗?
不及脱不花细想,安童已经来到军营外,脱不花带着手下,快步迎上。来到安童面前,抱拳弯腰说道:“脱不花拜见丞相大人”
“免了”平时安童见到脱不花,总是透着一份外人难以察觉的亲热,可今天他地话里冷冰冰地。一点感情也都不带:“大汗知道你军中缺粮今特命我连夜押运而来。另大汗有道密旨给你。带着你的部下到大帐中接旨吧。”
脱不花心想安童大人亲自前来果然另有重任,急忙率领部下,一路将安童迎进帐中那安童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地身后。进帐的时候却带了十几名怯薛军士兵。
帐内地气氛有些紧张,那十几名怯薛军士兵手都按在刀柄之上,面上一点表情也都没有安童环顾了下帐内诸将,待到众人跪下之后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地打开圣旨,念道:
“查河南诸路行中书省参知政事、都元帅脱不花,身受陛下信任,然不知回报皇恩情,与汉匪将军顾斌等人秘密接触。并赠与宝刀战马等物……经查实脱不花共犯大罪十就条,着立即免去所兼各职,押送至大都……”
跪着的众将听了大惊失色,哪里想到这位丞相大人给他们带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场泼天大祸。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安童已经厉声道:
“拿下!”顿时,那十几名怯薛军士兵早已抽出明晃晃的刀来,架在了诸将的脖子之上。
脱不花面前铁青,直直地盯着安童什么话也没有。阿哈巴蓍却脾气急躁,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道:“丞相,这都是在冤枉我家元帅,他什么时候与汉人勾结过了,我军全军将士都可以为元帅作证,他是如何的赤胆忠心!”
等他说完,安童冷冷地说道:“赤胆忠心,我问你,你们有没有与顾斌进行过接触?脱不花有没有送给过顾斌宝刀骏马?”
阿哈巴蓍一下语塞,这事倒当真是有。可脱不花却全是为着军中将士考虑但这毕竟犯了朝廷地法度,阿哈巴蓍本想竭力为元帅辩解,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紧接着,安童又一口气宣读了十几名脱不花手下将领地名字,他们都和自己的元帅一样,全部因为牵连到了此案之中,而被免除官职,与脱不花一起押送到大都接受审理。而这其中也包括了脱不花最得力地部下阿哈巴蓍。
“脱不花,你好糊涂啊……”安童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对你何等信任,可你,可你又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来?做也就做了,但你偏偏行事不密。将这消息落到了桑哥的手里那桑哥本来就想着除掉你,现在放着那么好的机会,难道你还指望他会放过你吗?”
脱不花已经从起初的震惊中慢慢恢复了过来,他开始感觉到自己陷入到了一个精心设计地陷阱之中也许和顾斌做交易,是自己最大的失策这给了朝廷里的那些奸臣们一个最好的借口,但事已至此,反而使脱不花冷静了下来。
“丞相大人。我接受大汗的任何命令,您一定带来接管军营地将军了吧,我会让士兵们听从那些将军地调度。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的不过……”脱不花慢慢地说道:“我有一些事情想单独和您还有阿哈巴蓍将军说。请屏退左右。”
安童犹豫了下,终于点了点头。挥手让那些怯薛军士兵,押着那些脱不花手下地将领出去,这时门口的巍野军士兵。见到他们的长官被刀架在脖子上押了出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围了上来那一千名怯薛军士兵。如临大敌的拿起了刀枪,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些人。
在脱不花的大帐里,安童坐了下来他并不害怕脱不花会对自己不利。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这个侄子绝对不会为难自己的。这孩子也许是一时糊涂,可安童坚信他不可能背叛大汗也不会背叛自己,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该如何保住脱不花才是?
正在他考虑的时候,脱不花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安童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等到他抬起头来地时候额头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脱不花却根本不去擦上一擦,而是就这么眼睛直直地瞪着安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