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心底却有太阿倒持的感觉,那可是十几个法军步兵营与上万清军啊出现在任何一个战场上都会有致命的威胁,他询问道:“包旅长,孟托班这老贼怎么筹划!”
他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团长,军事履历更浅,虽然是老绿营兵出身,但真正上阵也就是这两年而已。
可那孟托班不一样,根据上海夷人传来的说法,这老贼戎马生涯数十载,什么时候都没松懈过,是一员真正的老将,而包美英则说出了一个更坏的坏消息:“他们是往燕王殿下那边去了,该见这老贼真够奸滑的!”
“殿下!”林隐霆吃了一大惊:“您是说他们使了一着空城计!”
“不是空城计,怎么也有着一两千清妖咽”包美英的语气十分紧张燕王殿下现在正急着解决俄罗斯守备部队,如果孟托班老贼这两三万大兵突然出现在燕王殿下的侧背,那就是大麻烦了!”
何止是大麻烦,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但是林隐霆觉得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但我们还不能确定这是否属实?”
包美英当即说道:“林团长,你的部队暂时归我指挥,我是否对你的部队有直接指挥权?”
林隐霆重申了一句:“我坚决服从命刽”
“好!”包美英立即说道:“立即组织一个加强步兵营,从明日早晨发起攻击,力图查清当面敌军之实际情况!”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出动一个加强步兵营发起反攻,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毕竟要塞守备能力再强,也是需要步兵来驻守的,而这个步兵营如果反击失利的话,对于整个防御造成重大影响,但是包美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攻击受挫的话,我让陆战第十一团提前上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第三师已经组织了一个加强步兵营在火炮的支援之下发起了雷霆一般的攻势,正如预料的那样,当面的清军很快就招架不住他们的进攻,但是他们向前攻击了三百多米之后,攻势开始受阻。
站在后面的林隐霆做好了把这个步兵营撤回来的准备,但是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命令自己的步兵在猛烈的炮火下继续向前突击,同时还准备再把一个加强连投入进去,但是这个时候前线却传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我们上当了,夷兵根本没有那么多,当面的夷兵顶多只有一个步兵营而已,而且可能还不到一个步兵营!”
“淮军只有小半个营,至于土勇、闽勇倒有三营,但根本不值得一谈!”
“他们去了哪里!”包美英几乎跳起来了:“他们的主力去哪里?”
“南下了孵虏说主力自昨天开始大举南下。”
“该见”包美英当即命令道:“马上派快骑通知燕王殿王,一骑不够,至少十骑!”
即使如此,包美英仍然有着胆战心惊的感觉,她已经想到了柳畅,那个俊美与年轻都显得过份的少年,面对着孟托班从北方雷霆一般的攻势,他是否能顶*启航文字*得住。
但还好,时间还来得及,孟托班才走了一天而已,她还有足够的时间。
旁边林隐霆已经询问道:“既然是空城计,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包美英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苦心构筑的防线,这是整个东方世界最强的要塞,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一个月的心血,十万工的投入,几十万银圆的代价……
女人不满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包美英咬碎着银牙说道:“林团长,知道该怎么办吧?”
虽然当面的敌军也有着四五个步兵营的战斗力,但是真正的战斗力核心,也就是那么一个法军步兵营而已,因此林隐霆非常清楚自己该怎么办:“我手上有四个步兵营,我知道该怎么办!”
包美英握紧了拳头:“我把陆战第十一团立即调上来,各个侧击部队全部出动,还有……”
她用颤抖地声音说道:“我们的目标可不止这么一个法军步兵营,我们将向上海进军!”
“孟托班想避开我们,害怕我们,那么……”
包美英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响亮而清澈起来:“我们就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杀得他无路可走,逼得他回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 疑虑
包美英的语里已经带着凛冽的杀气,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气场,但是此时此刻,她的求战心切,恐怕是胜过了任何人。
并不是孟托班放弃与自己对决的失望,不是因为自己花费十万工日、一个月时间与数十万银圆的要塞成了无用功,而是一种担心,一种刻骨铭心的担心。
她突然想到,当初柳畅只带了一个步兵营就从杭州赶来嘉兴府,企图救援危机之中的苏州府,也应当是这样的心情吧?
听当时参战的军官们,这差不多是柳畅军事生涯中最危险的瞬间,柳畅差一点就要带着自己的十几名警卫骑兵亲自上去肉搏,当时他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兵力了,法军的枪弹与炮弹就如同雨点一般从柳畅的身边飞过。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包美英就觉得泪水会从自己的眼底滑过,但是没有眼泪,因为她要坚强!
正如柳畅当初为她所做的那样,她也要以完美的表现来回报柳畅。
……
“该死的中国人,告诉这些该死的中国人,快点,加快动作!”孟托班没有骑马,而是拿着手杖在法兰西步兵们的中间大声地发布命令:“如果他们不能赶上来的话,我会让他们尝一尝断头台的滋味。”
他的副官在他的身后说道:“潘已经催促他的部队加速行动了,但是其余的中国政府军,很难指望他们。”
潘鼎新的淮军部队可说是法军最信任的一支部队,因此孟托班回头看了一眼行军的队列,只见清一色的蓝军装与红马裤,一面面三色旗,炮兵的炮车与辎重走在最中间,方圆十几公里之内都是法军的行军纵队。
这一场雨雪来得不是时候,许多处路面在大量的骡马、大车与步兵踩踏之后,已经变成了一片泥泽,许多红马裤已经变成了一片污泥。而最为人纠心的就是中国政府军的行进速度。
虽然对于这些中国政府军从来不抱大的希望,可是现在即使站在马上,也看不到任何一名中国步兵的号衣,他们被拉得远远。只有战斗力最强的淮军才能勉强跟上法军的步伐,但是如果以现在这个行军速度的话,淮军掉队也是早晚的事。
因此孟托班觉得自己十分后悔,他应当把这些中国政府军全部留下来与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演戏,而不是任由他们在行军中崩溃。
“必须加速,必须加速!”孟托班用手杖在泥泞的路面用力地锤打着:“我不管他是法国人还是中国人,是科西嘉人还是洛林人。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只有加快速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