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兵部队同样在法军的排炮齐射伤亡颇大,而现在孟托班已经亲自骑着马冲上来:“法兰西士兵,建功立业的时候来了……”
事实不用孟托班指挥,法军的五个步兵营已经伐开了整齐的步伐,他们当中可有不少克里米亚战争的老兵。即使在子弹在耳边滑过,仍然会以最适当的步伐向前前进,而他们作为整支法军方阵的核心,令柳畅看着眼前的队形,都觉得有一种特有古典美感。那是一个又一个连方阵与排方阵,虽然虹军也排成同样的方阵发动过进攻,但是今天的虹军官兵都有一种屏着呼吸的感觉,没错,这才是如此协调与完美。
看着他们前进的步伐,还有那鼓点与炮兵的射击,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而面对着这样的压力,有些士兵已经不自觉地开枪射击,而他们身边,虹军大声叫道:“靠近了再射击,靠近了射击!”
在克里米亚战争的冲击之后,法军的冲击也绝不是普通的密集方阵冲锋,而是将连方阵与排方阵散得相对开,但是又保持着相互的支援,他们冒着打来的枪弹与炮弹徐徐前进,徐徐加速,给虹军官兵心底带来越来越多的冲击。
“不要着急!”
“放……”
虹军各个步兵连相互的协调一致性出了些问题,有些步兵连已经开火,而有些步兵连则准备等法军靠近了再次射击,只是在这个时候,一位法军上校已经下达了命令:“法兰西士兵们,瞄准,射击!”
“瞄准!射击!”
这或许是虹军遭受到最猛烈的一轮枪击,不远处的法国步兵方阵完全被一片白烟所彻底淹没,无数的枪弹带着尖啸着飞了过来,许多站在胸墙的英勇土兵已经第一时间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这一轮步枪射击比前面两次榴霰弹的射击还要有威力,到处能看到血花喷涌,到处都是士兵在呼叫道卫生兵:“卫生兵……卫生兵,我受伤了!”
而虹军的步兵已经顾不得瞄准了:“放……放……”
这样的射击效果自然不佳,而当法军方阵上的白烟散去之后,整整四个上了刺刀的步兵营已经如同风一般朝着虹军的阵地冲过来,嘴里不知道大声呼喊着什么,而挡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道胸墙而已。
但是正当法军以为胜利垂手可得的时候,他们却遭受了开仗以来最猛烈的伤亡:“放!放!放……”
起初被法军两次压制下去的炮兵现在又复活了,虽然有若干门火炮仍然处于沉默状况,但是整个虹军炮兵却以最大热情来欢迎眼皮底下的敌军步兵:“放!放!放!”
敌军的距离是如此之近,甚至有一种不用瞄准的错觉,他们在血泊中站了出来,冒着打过来的排枪操纵着火炮:“炮兵……放!”
整个法国步兵的队形一下子就扫进来无数发炮弹,有的是榴弹,有的是霰弹,有的是实心弹,还有葡萄弹与燃烧弹,但是让法国步兵闻风丧胆的却是一种尖锐无比的尖啸。
那是榴霰弹!
这个时空对步兵杀伤威力最为惊人的一种炮弹,虽然数量极少,但是他们在空中爆炸后的弹雨却密如雨点,往往把整个步兵连队的队形都覆盖进去,不用任何形容词,身边倒下一大片的红马裤就是这种炮弹最好的注解。
“该死,他们也有榴霰弹!”
法军士兵可以说是这个时空最好的士兵,他们虽然在这一轮中死伤颇大,但是他们下一刻已经举起了刺刀:“法兰西士兵,为了拿破仑!”
“为了皇帝陛下!”
“为了法兰西!”
他们的身上还带着点点血花,可是连那边被子弹命中的轻伤员也一边拄着步枪一边拼命往前走:“为了法兰西!”
而虹军这边在最初的混乱之外,也因为这一轮炮击而组织起来,他们也大声叫道:“燕王……燕王……”
与这个嚷声同时候爆发出来的是子弹的尖啸声,在这个射程上,无论是米尼步枪、击发枪还是燧发枪都具有同样的致命威力,时不时就有红马裤扑通倒了下去,用一身鲜血将上身的蓝色军装染成一种特殊的深紫色。
但是对于战争双方,残酷的搏杀才只是刚刚开始,下一刻法国步兵发现他们面前不仅仅是一道胸墙而已,还有很多障碍物挡在前面,但是他们不是胜保的步兵,很快就有士兵推开了障碍,冲入了虹军的步兵阵地之中,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燕王殿下,距离最前线太近了……”已经有第二线阵地的一名副连长放弃了自己的指挥责任,朝着柳畅的指挥位置赶了过来:“您这边只有一个警卫排,兵力太单薄,我自愿替您守在这里!”
事实上,这个小山丘已经成了法军攻击的重点方向,法军显然也发现这里是虹军的前线指挥所,因此投入的兵力特别多,有些法国步兵已经冲入第一线阵地,那里距离这个小山丘不过半里地而已,但是柳畅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整个阵地上都回应同一个声音:“燕王!燕王!燕王!”
我绝不后退。
第四百四十一章 魔盒
“燕王!燕王!燕王!”
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孟托班少将有点不解,他朝着一边的副官问道:“问问中国人,这个声音是什么?”
副官很快回复道:“那是中国人在高呼他们的国王殿下,燕王殿下!”
“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孟托班少将拿着望远镜看着前面山丘上的红旗,他能清楚得看到那里的群马:“这位国王殿下亲临第一线指挥,但是法兰西的士兵,胜利终究属于你们!”
“不管他们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那只是过去而已,你们代表着光明的末来!”
他对自己的说法抱有坚定的信心,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军队能阻挡住法兰西军队前进的步伐,刚刚结束的克里米亚战争就完美地证明了这一点。
那支欧洲兵力最强的陆军虽然购买了大量的先进装备,并用世界第一流的军事教官进行训练,但是法兰西军队轻轻松松地就战胜了敌人,攻占了不落的要塞,而孟托班少将已经看到法军步兵已经在炮兵的支援之下,举着刺刀冲入了虹军的阵地之中,双方已经展开了白兵战,法军甚至攻占了一些前沿阵地。
战斗将很快结束,孟托班少将已经考虑什么时候将最后的预备队投入战斗,并什么展开追击的问题,因此他特意地摘下军帽,向远方小山丘的那位国王殿下,然后骑马向前走了一百步,处于虹军米尼步枪的射程之内。
他无视着时不时打来的流弹,他坚信,战斗将在半个小时之内结束,如果顺利的话,十分钟之内就能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事实证明孟托班少将想得太乐观,战争是一件极其复杂的艺术,在最初的突击之后,法军的前进变得困难起来。一些老兵甚至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即使在克里米亚,战斗也不曾这样艰辛。
雨点般的枪弹与炮弹什么时候都没有停息过,那些连队里最英勇的军官现在已经成为泥泞里的尸体。或者是在地上口述着最后的遗言,还有些人失去了平时的勇气,只知道在地上打滚,许多连队甚至损失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军官。
越英勇的连队,伤亡越大,即使是骄傲的法**队,在伤亡接近半数的情况。也不得不退下来重新组织进攻,许多地段的战斗已经变成僵持,双方对峙着,射击着,企图以最密集的火力消灭对方。
但是对方始终没有退却,他们大声叫道:“燕王!燕王!燕王!”
他们那位尊敬的国王殿下也没有退却,他带着自己的侍卫就始终站在战斗第一线,而现在双方的战线已经可以用犬牙交错来形容。到处都是步兵在大声痛呼:“炮兵在哪里!炮兵在哪里!”
双方的距离太近了,现在法国炮兵鉴于榴霰带来误伤的危害,已经不敢象起初那样组织威力巨大的齐射。而虹军的炮兵已经发扬了大炮上刺刀的传统,他们一次又一次将火炮拖上来,然后朝着法军这边狠狠地来了一发霰弹:“双份的霰弹!双份的霰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