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奶奶正想招呼他过去吃早餐就看见他一脸黑沉的问:“我老婆呢?”
他奶奶当即就笑了出来:“臭小子一大早起来人也不喊一下就顾着找老婆!她刚才好像是跟你妈在一起。”
林夏天问:“我妈在哪?”
他奶奶说:“那要问你爸。”
林夏天追问:“我爸在哪?”
他奶奶没好气:“那是你爸不是我爸,我怎么知道。”
林夏天吃噎。转身咚咚地跑上二楼他爸的房间,大拍几下门,很快就听到踢着拖鞋来开门的脚步声。门开了,正好,是他妈。林夏天马上问:“我老婆呢?”
夏天妈失笑:“你一大早气势汹汹来我房间找你老婆?”
林夏天没心情开玩笑,说:“奶奶说你刚才跟她在一块!”
夏天妈耸了耸肩:“是啊,刚才。”
林夏天忙问:“现在呢?”
夏天妈没好气:“那是你老婆不是我老婆,我怎么知道!”
林夏天郁结,满脸的不爽而又焦急。
夏天妈看了觉得好笑又不忍,道:“你下楼找过了吗?客厅呢?饭厅呢?厨房呢?露台呢?”
于是林夏天又重新满屋子跑的找老婆。最后跑到二楼露台,视线一扫,空无一人。喘着气走到栏杆边寻视整个花园,视线忽而定在远处泳池边的一个身影。
一身舒服的淡黄色连衣裙,静静地站立于泳池边看着阳光潋滟的池水。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有和暖的风吹过,微微掀起她的发丝。
一如十三年前。
还是那池清澈的静水,还是那头乌黑的发丝,还是那张淡然的表情,也还是那个如芦苇一样飘逸的女孩。
时光流逝,经历辗转,人事变迁。
但在怃然回到最初那一点时,原来你也在那里。
像是心灵感应,苏芦转首望向远处露台,就看到呆然独立的林夏天。
她记起这个泳池,记起这个花园,记起这个露台,也记起十三年前自己曾随着苏东才来过这个家宅。不过这么久远的事情在她脑海中早模糊,只是淡淡记得那个晚上泳池上的水光以及那露台身后的一整片绚烂星空。
其实当年苏芦不曾发现那片星空下,有一个男孩正为着她的一个抬眸而脚软。但是十三年后的今天,她一下就看到露台上的那个男人。长身玉立,目光炽热。他,是她今生今世的夏天。
两人隔着远远的距离相对,视线在耀眼的阳光中交集。
苏芦嘴角含笑:“醒了?”
“是啊。”
“今天天气很好。”
“是啊。”
“这里的阳光很舒服。”
“是啊。”
“绿叶榕好像又长高了些。”
“是啊。”
“我爱你。”
“是啊。”
苏芦笑意扩大:“下来扶扶我回房吧,两个宝宝大概是正在肚里打架。”
林夏天抓了抓头发,耳根暗暗红着:“你等我一下,我……我好像有点脚软……”
苏芦清脆的笑声在阳光下来回飘荡。
我爱你。
是啊。
夏天,谢谢你在那年夏天也爱上我——
番外(生产篇)
二十多年前,加拿大一高级疗养院的休闲小道上,一对中
国小夫妇。
“老公啊……”
“嗯。”
“我有话想说……”
“嗯。”
“就是那个啊……算了……我还是不想说了。”
“嗯。”
等了两秒,发现身边的人真没动静,简璐又不乐意:“林安
深,怎么都不追问想什么!”
“……”不是你不想说吗……林安深赶紧牵住正欲大步走的简璐
:“你想说什么?”
简璐扭捏了两三秒,终是开口道:“……不如……我们还是暂
时用下避孕套吧。”话一说完,就感到手腕被紧紧扼住,“嗷,痛……”
“你什么意思?”林安深的脚步已定住。
在林安深的目光下,简璐憋出勇气:“我不想生宝宝了……”
林安深的目光紧紧锁住简璐的眼睛:“为什么?”话语间已
透出重重的寒意。
简璐只觉从头到尾一阵冷战,然后一切关于宝宝不好生、
宝宝不好养诸如此类的想法冻死在寒意中。“没什么……没什么……我
瞎说说而已……”说完还在林安深的手臂上蹭好几下作撒娇状。
林安深下把简璐的双肩揽住,臂弯收紧:“简璐,同样的话
不要再听到次,知道没有?”
简璐连肩膀被捆得痛也不敢吭声了,马上乖乖答话:“是的
,知道了……”
十个月后的产房里。
刚顺产完宝宝的简璐还没来得及看宝宝眼就体力透支晕睡
过去。
病床被推回病房。
林安深一路紧紧跟着,握着简璐的手丝毫不愿放松,就连
医生提醒说可以抱抱孩子,林安深也没有作任何回应,只是眼睛直
盯着床上的孩子妈妈。
目睹简璐生育的整个过程,林安深的感觉就犹如在鬼门关
前走了一圈。从她身体里大量流失的鲜血、满产房声嘶力竭的痛叫
、手术台上惨白汗漓的脸庞……一切都让林安深无措慌张却无能为力
为她分担分毫。
他但愿在手术台上正在接受酷刑般的过程的人是自己。
入夜前,简璐终于醒过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林安深只觉前所未有的兴奋,刚握起的手
正欲话时听见虚弱的声音:“老公……”
“我在……我在!”林安深激动得声音都颤起来。
简璐刚睁开眼就看到林安深如此一副模样。
泛红的眼眶,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只有他眼眸里炽热
的紧张是简璐认得的。虽然很没良心,虽然很没力气,虽然会扯到
伤口,但是简璐还是忍不住问:“老公,好巧,你也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