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2)

“看来我完全帮不上忙。”车步轻表示歉然。

“……其实不全是。”

“嗯?”

淼淼突然抬起手,紧紧拽着他的手,“车步轻,你再帮帮我好吗?再帮帮我,我觉得再试一次,也许我就能想起来了。”

她告诉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乞求之色,“现在的我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确实是不一样了。

虽然,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

影响却确实存在。

有时候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就像昨日。

其实。

她根本不是不记得了。

而是不想记得。

那时候的心悸,那时候的触目,那时候的孤寂,那样漆黑的夜晚,荒芜的山头,那样空灵的歌声,明明发自她喉咙,却不是她能唱出来的,教她毕生难忘。

脑海不断闪过无数片段,就像打碎了的玻璃瓶,她努力捡起,却无法拼凑。

零碎在地上的碎片。

不是回忆。

是绝望!

长久蕴含在体内深深的绝望!!!!

你还想在那里站多久?

车步轻惊讶,“难道淼淼你已经——”

淼淼摇首,“没有,差一点才想起来。”

差一点才能想起来,是吗?

车步轻半躺在椅上,闭目养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房间只有时断时续笃笃笃的声响。

突兀手指停止敲动。

他开口。

“叶盈,你还想站那里站多久?”

不轻不重的语调,教听的人完全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好坏。

叶盈畏缩着身子从角落步进,“车大哥。”

车步轻缓缓睁开眼睛,泻出两轮清澈的光华,侧过头,波澜不兴的眼睛瞅着她,“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东窗事发,叶盈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迟疑地摇首,“没有。”

没有?

车步轻勾唇吩咐,“把桌面剩下的那半杯茶喝掉。”

“车大哥!”叶盈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双眼泛着泪水,死命紧紧瞅着桌面的茶杯。

眸底一片恐惧。

就仿佛在她面前不是一杯茶水,可是一杯毒药。

杀人于无形的剧毒!

房内响起车步轻轻声浅笑。

温温润润的嗓音充斥着整间房间,春风一样的调子在这个时候,凌厉得像二月的剪刀,悄无声息又无情地剪掉万物生命。

“或者你喜欢另外一个选择?”他顿了下,“说,你在淼淼茶水里下了什么。”

叶盈不安地嗫嚅着。

既然有胆子下药,她早就作好被他发现的心理准备。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这么早就被揭穿。

那种药粉溶于茶水中,无色无味,除非是半个时辰之后喝下去的人毒发,不然怎么可能会察觉出来?

就算身为神医的他也不可能!

她难以置信。

却又对面前男人多了一份爱慕与依赖。

车步轻轻轻扫过她一眼,突兀挑起嘴角,说出的话出乎她意料,他说,“做得好,叶盈。”

叶盈,做得好。

他早就怀疑居内有人一直暗中留意淼淼。

这下,此人应该无所遁形了吧?

样子看起来很诱人

出去的时候竟然没看见司寇夜。

去了哪里了?

淼淼左顾右盼,等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先行离开。

他应该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吧。

边思索着往前走。

“咦?这不是淼淼姑娘?”

和蔼慈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淼淼转过头一看,张管事笑吟吟地朝自己点头,快步走到她身边,与她齐肩同行。

“怎么不见其他人陪同?淼淼姑娘打算去哪里?”

“回房。”

“呵呵,淼淼姑娘刚从车神医那边出来?”

“嗯,去坐了一会儿。”

“呵呵,车神医长期收集名贵药草,想必泡茶的茶叶亦是世面上罕见的极品,老奴真羡慕淼淼姑娘,啊!”

张管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方方正正,五颜六色,样子看起来很诱人……糖果?

淼淼想。

果然下一刻就听闻张管事招呼道,“这是居主赐给老奴的糖果,说是他人从外域带回来的小吃,这边没得卖,淼淼姑娘尝尝?”

淼淼连忙摆手,“啊?不了不了!”

外面没得卖的东西应该很珍贵吧?

况且还是花想容赏给下人的,她叨不了这个光。

“呵呵,姑娘不必跟老奴客气,老奴一大把年纪,这糖果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无益,姑娘尝尝吧!顺便告诉老奴什么滋味。”

张管事说,“这人啊上了年纪,吃东西吃不出原汁原味,不过能看着年轻人吃出津津有味亦觉得高兴啊。”

盛情难却,淼淼怪不好意思地捡起一粒放入嘴里嚼。

味道普通。

甜甜的。

带点薄荷的清凉味。

好像还有……咦?!中药味?!

“怎样?味道怎样?”张管事一脸期待。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中药那股味道了!淼淼想吐出来又怕拂了张管事好意,只好强颜欢笑,“还可以。”

“呵呵,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喳喳喳喳喳喳

“呵呵,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张管事很大方,“我自己留了一份,这份给你好了。”说罢,麻利地塞了一包糖果进淼淼手里。

“……那多谢了。”

张管事望着淼淼殷勤的笑容中不断点头,眼眸闪过一抹精光。

“小姐,您交代的事情老奴经已办妥了。”

凉亭之上,完成任务的张管事正在复命。

“嗯。”

“熟老奴多言,小姐为什么要让车神医察觉出我们暗中观察她呢?”

“他发现了岂不是对我们更有利?这样一来日后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诏告天下她背后真正的身份。”

“难道小姐你要公布她真实身份?!”张管事大惊。

花想容嗤笑。

黑纱漫扬。

“有何不可?迟早都要知道。车步轻、落无痕。秋映月他们刻意隐瞒她是妙云歌又怎样?司寇夜来了,她是天下第一喉的身份迟早揭晓。车步轻不是已经将玉脂冰镯还没回去了?他根本就是有心要天下人她就是无辜失踪的妙云歌。”

张管事疑惑,“可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车步轻先前特意隐瞒淼淼的身份,摆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这个风头火势公布出来,恐防有诈。

“我们没必要知道他背后的目的,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公布她不是妙云歌这么简单就可以。当年有份参与那件事的罪恢祸首已经铲除两个,还剩余两个……只要消灭掉他们,再利用她成功开启月光宝盒,保守那个秘密稳住花家兴旺与名声才是我们最终目的。”

“老奴明白,一切听从小姐吩咐。”

张管家顿了下,想起某件事,又皱起眉头,低声禀告,“小姐,另外,我们安排暗中跟着她的暗卫刚才被司寇神捕发现了……”

另一座院落里。

车步轻收到信息之后,陷入沉思。

竟然是张管事……

真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啊。

是不是在等她?

看来事情并非他原先料想的简单。

难道淼淼背后还有鲜为人知的事情?还是——妙云歌、花想容,她们私底下接触过。

可是。

一个名动天下的歌伎,一个名门望族的主事,能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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