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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克尧和她谈论东西方哲学史,她耳中所听到的,都是她以前在任何书本上见所未见,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闻所未闻的东西。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令她目瞪口呆。她没有丝毫插嘴的机会,因为他将自己“防御”得密不透风。
他还与她谈论南京的环境污染问题。说到南京的环境污染,真令藤凤珍汗颜。当许克尧讲到“十里秦淮河”变成“十里臭水沟”时,藤凤珍羞愧得把头钻入他的怀抱。她从小出生在南京,南京就是她的家,生她、育她的母亲。现在她心爱的人,在揭她的“家臭”、批评她“母亲”的形象,作为南京子女,她能好意思抬头吗?
藤凤珍喜欢聊自己的心事,说自己的家庭,谈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他们经常说些历史话题,各朝的王侯将相、奇人异士;明君贤后,才子佳人。为伟大的历史人物歌功颂德,对祸国殃民的奸邪小人呸口吐沫。她对历史上的战争并无高见,对各朝的政治斗争也毫无兴趣。她所关心的和她写的小说一样,是关于平凡小人物的生存问题。
许克尧特别喜欢夸赞湖南人杰地灵,唯楚是才。她认为他这是有意卖弄自己。会不会是湖南男人,都会甜言蜜语哄骗女人。她就特别地需要他哄,他若不哄,她就对他发脾气。于是,他只能双手抱紧她,互相感受彼此的心跳。每次都是这样——拥抱太久,他就会用嘴吻她的唇;双手欺负她的酥胸;乘她不备,将牡器塞入她的牝户,并且边缠绵边说:“只有这样,生活才有生气,才不会平淡,才有意义。”
她开始习惯他的生活方式。做知书达理的才女并不重要,只要自己能够与他开心、幸福就行;只要他永远疼她、爱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去重视。她配合他玩各种各样新鲜刺激的性爱技巧,促使他从她美丽的身躯上,找到创作灵感和激情。
他们时常会吵嘴,而且吵架的方式也很特别。别人是为柴米油盐,而他们是为……譬如昨天早上,藤凤珍以武则天、萧太后和孝庄太后为例,来举述女人在历史上的作用。许克尧听后,说:“妹嬉、妲己、褒姒比她们厉害得多。”藤凤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生气地顶上去道:“那也是夏桀、商纣和周幽王无耻好色、昏庸无能。”
许克尧闻完,冷笑道:“我怎么不见秦始皇在位时,他身边的妃子有过什么功绩。”藤凤珍马上回话道:“那子楚夫人赵姬呢?不是靠这个聪明的女人努力,会有嬴政登基,吞并六国的旷世壮举吗?”许克尧咄咄逼人说:“后来子楚夫人还不是为奸夫,要杀嬴政吗?”
当时藤凤珍气得直流泪,扑在他的怀里伤心地哭道:“我知道你看不起女性。王昭君是个清白人物吧,毛延寿配给她画像吗?陈圆圆命似黄连,红颜蒙冤皆因男人好色。商汤的妻子‘妇好’不比男人差,冲锋陷阵,英姿勃发。伟大的文成公主,更是巾帼中的榜样。”
许克尧见她落泪,心想是自己的错,争论些无聊的东西,应该让让她才是嘛!男子汉大丈夫,与小女子斤斤计较,算什么本事呢?当下连忙软声软气地哄道:“俄国的叶卡特琳娜女皇、英国的伊丽莎白·都泽女王和德琳娜·维多利亚女王,都是我欣赏的杰出女性。”
“等我气消后,再确定原谅你。东施在历史上留名,应该和贾南风差不多,都是机缘巧合。虽然东施没有贾南风的历史名气大。”腾凤珍知道他在道歉,也就顺势给他一个大大地台阶下。许克尧却在心里默声道:“有几人能与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相比较,好歹她是为埃及的生存做牺牲。这个从地毯里跳出的美女,先后将罗马两位大英雄——恺撒和安东尼,俘虏在其石榴裙下。她用身体努力地付出,才是非常有意义的忍辱壮举。”
许克尧转移话题道:“你似乎对民间文化不太关心,事实上历来许多经典名著,都取材于民间,立足于神秘的传说。”藤凤珍不好意思地说:“谁说我不关心民间文化,我对孟姜女与范杞梁;牛郎与织女;白蛇与许仙;梁山伯与祝英台;董永与七仙女之间的民间传说,做过一番深入地研究。”
许克尧笑声问:“你对《萨格尔王》、《江格尔》、《阿诗玛》和‘阿凡提传奇’等了解多少?你对南京本地文化又知道多少?”腾凤珍俏脸通红,轻声说:“我看过《列那狐的故事》、《玫瑰传奇》、《罗兰之歌》、《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海底王国》等国外作品。”腾凤珍开始发扬她的强项,畅谈国外经典名著。
许克尧对国外的作品懂得不少,腾凤珍在佩服他的同时,心里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做什么的。说到有着“第十位缪斯”之称的风流女诗人萨福时,腾凤珍便攻击莫泊桑荒唐的人生。许克尧恼火地说乔治·桑,“一个在福楼拜、巴尔扎克、雨果、梅里美和小仲马之间周旋,一个经常背叛自己的丈夫红杏出墙的女人,什么思想活跃,提倡性观念解放,那是对自己私人淫欲,被社会伦理压制时,不得已找的反抗借口。”
腾凤珍知道不能和他再吵,他们为这些无聊的言论伤感情,完全没必要。许克尧本想说“玛格丽特·杜拉斯也是个风流多情、风骚放荡地才女”,却被她温柔的眼神钳制。腾凤珍说:“你还有资格说他们吗,乌鸦笑猪黑。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男人皆薄幸。”许克尧心里不服气,试问项羽辜负了虞姬吗?宋弘有负他的糟糠之妻吗?冤枉!
腾凤珍是位很浪漫,但对爱情追求完美的才女。对于像许克尧这样的国际美术大师,虽然她想自私地占据,可聪明的她更知道,他应该保持自己的个人空间。对于许克尧的风流多情,她也只能以宽容地容纳。
以前,腾凤珍曾问他:“当罗丹和世界现代舞之母‘IsadoraDuncan’在一起亲热时,雕塑大师可曾想过卡米尔·克劳岱的感受,可曾想过露丝(罗丹的第一个真人模特)的感受?”许克尧嬉笑说:“罗丹最后不是与露丝结婚了吗?虽然时间晚点,但他们能同年死去也是种幸福。至于卡米尔·克劳岱的命运,是很悲惨,高尚自傲的才女,最后只能孤独地死在疯人院里,我也替她感到难过。”哪次,他们两人谈话以“邓肯和叶赛宁的婚姻”收场。
都是文化人,为别人的男女私生活问题争辩,有什么意思呢?徐志摩为林徽因(后来林嫁给徐的恩师梁启超的长子梁思成),抛弃妻子张幼仪,再后将感情转移到陆小曼身上。陆小曼与前夫王庚解除婚姻后,嫁给了徐志摩。徐志摩因机祸去世,轻佻、奢靡、浮华,挥霍无度的她,又与翁瑞午同居。对于这些文人之间的感情纠纷,用得着你们去争吵吗?李清照可以再嫁,司马相如也动娶妾的念头,人性释然也!
许克尧之所以问出腾凤珍不关心民间文化的问题,是有这么个原因。许克尧来南京的第三天晚上,当时他还与团友们住在旅行社预定的酒店里。因为肚子有些微饿,许克尧就穿着随意地出去吃东西。吃饭的时候,善于交谈的他,与饭店的老板聊起南京文化来。
饭店的老板自称以前是南京某单位的领导,后来下海经商,做些小生意养家度日。他对许克尧说“南京的历史文化悠久,只是南京籍的作家们没本事,挖掘不出其中的精华。”饭店老板说得很激动,他甚至连整个江苏省的作家全骂上了。
“南京作为江苏省的省会,有几个能耐好的文人,认真地写过关于南京历史文化的经典作品”、“南京某寸土地,都有其特殊的文化内容。这些不肖子孙写这、写哪,就是不写南京文化”、“‘金陵’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沈万三的墓冢是否在周庄银子滨,这些民间文化传说,没有人去重视,他们的脑子里想着怎么赚钱……”“……”
饭店老板说他曾经写过几部小说,分别在某个报纸上连载。既然是曾经,许克尧心里也就理所当然地对他表示遗憾。他说他有几个搞写作的朋友,在鼓楼那边租下一套大房子,专门从事影视剧本创作。还说他们写的某个剧本已经拍摄完毕,过段时间就要在江苏卫视一套播出。“我在江苏文化界有些老朋友,如果你要发表些什么文章,尽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