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也是农村人,泥腿子一个……”甘雪大呼小叫道:“康文义,你竟起另心!”
康文义见她眼中隐隐有些许泪光,柔声道:“雪儿,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幸运的缘分。冬月是我难得的好朋友,你们俩都是我的知己。”甘雪乍听,气不打一处来。“算了,我做不起你的知己,我没那分量!”说罢,愤怒的转身而去。
“雪儿?”康文义想去追,可又不好意思丢下冬月。冬月看出他的为难,推打他道:“快去追她,好好珍惜她对你的心意!”康文义着急道:“那你怎么办?”冬月叹声道:“我与男朋友约好在此见面,你放心的去吧!”
“真的?那拜拜!”尽管康文义心中充满疑问,可还是因担心甘雪,而无法继续逗留。冬月对她挥挥手道:“拜拜,文义!过段时间,我会来复旦看你!”“一言为定,到时见!”康文义大步流星的疾驰而去。
冬月家在他们村算得上是首富,舅、姨、叔、伯们都在政府机关、国企单位上班。有的在州里,有的在县里,有的在镇上。冬月长得水灵灵的鲜花一朵,从小深受长辈、亲戚们的疼爱,经常被接到吉首城、泸溪城里玩,多少见过些大世面。从甘雪的穿着打扮来看,她第一眼就判断出,她出身绝不平凡。她也看出甘雪真心喜欢康文义,因为甘雪看他的眼中蕴涵爱的光芒。
“雪儿?雪儿?雪儿……”康文义气喘吁吁的跑到甘雪面前,拦住她的去路,道:“雪儿,对不起!你是我心爱的女孩,没有你,我就像迷雾里跑步,路线不明!”甘雪见他像只三伏天的小狗似的,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微微心疼起他来。“说得好听,都是些骗人的鬼话。别用甜言蜜语来试图征服我!”
“你看看你,眼中都是泪水!何必为我这样的人伤心呢?怎么搞的,我的泪水也要落下啦?”康文义先是自我搞笑一阵,见甘雪脸色阴沉,便愁苦着脸道:“雪儿,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你,我的爱是真的。你别哭了,行吗?你的泪水,快要把我的心撕裂成碎片。”
甘雪脸上的乌云,瞬间消失不见,换之继来的,是灿烂的笑容。“坏蛋!”甘雪伸指戳戳他的额头,挑起鼻子,头昂得高高的问:“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康文义茫然地瞪大双眼,问:“什么日子?”“笨蛋,是我们携手同游曲水园的日子!不过这个问题出得有点深度,你回答不出情有可原!”接着又问:“今天天气怎样?”康文义卖乖道:“很好,因为我们雨过天晴啦!”谁知道甘雪听后,“呸”口道:“不好!八月十五云追月,扫兴!”康文义红着脸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唔晤的做声不得。
“算啦,我可不想让你那个什么冬月,误以为我们的爱只是三月里的桃花,经不起风吹雨打。”康文义壮起胆子问:“那我们之间的亲密程度,是否应该更加升华。”甘雪听后,芳心乱跳,脸颊泛起娇媚的红晕,绽开两朵艳丽的鲜花。“不好,升华后,也就像大热天的馊豆腐,变坏啦!”康文义尴尬的笑起来。
甘雪笑了,笑得像鲜艳的花朵。刚才乌云密布的天空,刹那间变得多姿多彩。这是真诚心灵相照的结果,是亲密情感的种子,撒播在他们心田,茁长成长的结果。“雪儿,以前我的世界一片荒芜,遇见你后,我的眼前是蔚蓝的天空。”
“是吗?如果我离开你呢?”甘雪低下头,娇羞地柔声试问。康文义紧张地道:“是痛苦!雪儿,你会离开我吗?”“我不会离开你,因为你让我无限地依恋。你也要答应我,永远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甘雪向他泛滥起似水柔情。
那天下午,康文义悄悄地对甘雪说:“我爹准备下星期来上海看我!”“是吗?”甘雪惊喜的道:“那到时候,我们带着他好好地游逛大上海。”康文义说“是”后,叹气道:“来趟上海,路费都要花去好几百。为看我,哎!……”甘雪安慰他道:“子女出门在外,父母在家挂心,人之常情。难道你不思念你爸妈吗?”
康文义对甘雪伸舌头、做鬼脸道:“丑媳妇要见公爹咯!”甘雪扬眉“哼”声道:“这是早晚的事。不过,你的雪儿是夏天的扇子,个个喜欢、人人喜爱。”康文义道:“希望你见到公爹时,别被他纯朴的农民气息给吓倒啦!”甘雪说“不会”,“农民,是最淳朴、最善良的阶层!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他是你爸,我自然会尊重啦!”
康文义与甘雪手牵手,并肩站在出站口,迎接他的父亲。终于,康文义在人群中,发现到父亲那张苍老黝黑的面孔。“爹?”“伯父好!”甘雪这种从小长在大都市里的豪门千金,身上有着某种特别的气质,是农村女孩子所不可能具备的。所以,当康文义的父亲看到甘雪时,嘴里一个劲地夸赞她。看来,这个准儿媳妇,康父是认定了甘雪。
甘雪为表示对未来公爹的孝敬,与康文义时刻不离的陪在康父身边。带康父尽情的玩,尽情的吃。康父这辈子是第一次出远门,那见过这么好玩的地方,吃过那么好吃的菜肴。真令康父感慨万千。
甘雪那张舔嘴,哄得康父乐得合不拢嘴。康父回家时,甘雪特地送他两箱子礼物。甘雪还买了许多高级生活必备品,暗中派遣私人保安,送到康文义的湘西老家。这事康文义丝毫不知。甘雪对自己在未来公爹面前的表现也十分满意,因为康父在上车时,热情的邀请她,无论如何也要抽个空闲时间,去湖南作客。
康父回家后逢人便说:“那是大上海呀!大上海就是大上海!”自然也就少不了在老伴面前夸耀甘雪。“这闺女准是大户人家出身,模样好,肚里有墨水,通情达理,识大体。这样的好闺女,要是进咱康家的门,那是祖宗积德,义娃儿有福哟!”康母便又在邻居面前,把甘雪夸成是“天上的仙女,地上的公主”。
应未来公婆的再三邀请,于第二年暑假,甘雪随同康文义来到湖南湘西。汽车穿越在山岭间时,甘雪乐呵呵地笑道:“文义,你们这里的司机技术真棒!这么狭窄的路面,他们也敢肆无忌惮的横冲直闯。”康文义说“这是熟能生巧”,“路不好走,跌屁股吧?”
“不,跟坐过山车一样,好好玩哦!”甘雪乐不可支地说。车子顺利抵达兴隆场,康文义与甘雪各自拖着小行李箱,往德保村的方向漫步前行。“你以前经常走这条土公路赶集吗?”甘雪好奇地问。“你是苗族人,会不会唱苗歌?会不会跳苗舞?”康文义说“不会”。甘雪拧住他的耳朵,说:“不会?骗人,你一定会!”“我是真的不会!”“不是吧?你不会!你是苗族人,连本民族的歌舞都不会,那你还混个屁?”真不知道,甘雪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粗鲁起来。“我是真的不会!从我爷爷那代人开始,我们就已经汉化了!”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情有可原!”甘雪放手松开他的耳朵,吃吃地笑问:“文义,我们突然出现在伯父、伯母面前,会不会把他们吓大跳?”康文义说“没关系”,“你自己别被我四爷爷家的狗吓大跳就行啦!”
德保村就在面前,甘雪有点害怕,不敢往前走。“我怕见伯父、伯母,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还有,你爷爷会不会很凶呀?你说过,他当年可是泸溪县的土匪霸王哪!”康文义搂住她的腰肢,柔声道:“别怕,雪儿,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