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英用苦涩的泪水,为自己调制好一杯咖啡。虞飞虹没有注意到她这些。她们都知道李玄华是个心情高雅的人,但处在现实生活中,他照样没有脱俗。理想与现实,往往是两码事,失去某些说不出来的重要情感时,厌烦就会闯入脆弱者的生活。在孤独寂寞中,就会做出难以挽回的错误。
虞飞虹对李玄华整天保持的是微笑,从相识到同居,一直都是这种笑容。这种笑容直到她与他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存在过。李玄华是个可怕的写作狂人,她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于是对他健康的关怀,成为他特别讨厌她的原因。
“多加件衣服,晚上寒气重!”她说这句话时,就会把手中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尽管他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但他皱起的眉头,已经说明一切。“玄华,我们之间还有爱吗?你到底爱没爱过我?”对她这样经常性的问题,李玄华的回答永远是:“有;爱;深爱过。”
他深爱过她吗,怎么她感觉不到呢?如果不是他们还有肉体上的亲密接触,她几乎认为连友谊都已从他们之间消失掉。他为什么不再夸她美丽,赞她身材苗条呢?他为什么不再捧起她的脸,又亲又吻地呼唤她“心肝宝贝”呢?
“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公主”、“你是我生命的主宰”之类的话,她有很久没有听到了。“玄华永远只听小虞儿的命令,心甘情愿侍奉她”,这是句令她腾云驾雾半年的话。“我爱你,小虞儿,我愿意把自己的灵魂都交给你!”
刚恋爱的那段日子,她耳边总有听不完的甜言蜜语。无论是什么样的话,都会给予她无限的力量。把幸福的过去,和失落的现在比较起来,她整天只能长吁短叹。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有坚强的感情基础,但也难保不会日久变心。李玄华是搞写作的,他的浪漫,很容易让女孩子产生幻想;他的激情,也很容易使女孩子对他崇拜。虞飞虹不放心,但又没有真切的事实让她不放心。
李玄华长久以来,都在隐瞒着些什么,虽是有意,却是好心。虞飞虹对他的爱很自私,因此肚量变得十分小。有些女孩子打从接近李玄华,目的就十分清晰明确。她们都会以“请教”之借口,给自己提供方便献身的机会。
李玄华在男女关系上十分严谨,这是他深爱虞飞虹之故,也是他原本的性格。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些“无耻”的女人,像个犯下错误的孩子,乖乖来到虞飞虹身边,与她一边缠绵,一边感受心灵的温暖。
虞飞虹因为李玄华,刻意与身边的关系淡漠;李玄华因为她,也无法与周围的关系继续加深。李玄华的学者之风,没有熏陶到她,反而被她无欲无求的生活态度吸引,开始留恋安逸的小家庭生活。虞飞虹作为李玄华的心灵寄托,共同走过无数风雨,患难见真情,这种快乐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所以李玄华做出惊人的举动,就是放弃写作,封笔马鞍山。
“玄华,你真的愿意为我放弃理想?”虞飞虹对他的冲动行为不放心,所以提出置疑。李玄华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为你做出点牺牲算得了什么?”这是他善于甜言蜜语的结果。要是没有写作,人生将是多么的平淡空虚啊!要是不能用笔记载心灵的感悟,命运将是多么地危险啊!他的心很压抑,眼神十分迷茫。
李玄华从不会主动对虞飞虹大献殷勤,他只会在嘴里随意奉承。太肉麻的行动,他不大习惯。虞飞虹对此还是较为理解,她怪的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她。她是凭感觉出来的,爱就是感觉的衡量。李玄华对她的爱开始在动摇,她坚持这样猜测。她忘记有情人之间最忌“疑”字。事情已经发生,想挽回都没有机会。前面该怎么走,就只有看缘分的发展。
虞飞虹把积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次性对林文英全数倒出,感觉舒畅多了。“好好照顾玄华,他是个好男人,他会给你幸福的!”她伸手握了握林文英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强求不来。祝你们幸福!”虞飞虹这是下定极大决心说出来的话,林文英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分量。“谢谢姐姐你的祝福!谢谢你,姐姐!……”
李玄华已经开始了解到,自己与林文英之间的感情,正在迅速升温。他们第一个晚上就突破普通朋友的界限,虽然当时他身子醉酒,头脑是清醒理智的。林文英选择顺从也是主动的。既然与虞飞虹之间损坏的感情难以复修,为什么不接受漂亮迷人的林文英呢?她是爱他的,爱在骨髓里,血液里。
难道林文英还不够影响他的生活吗?废话,看不到她的时候,他觉得烦躁。以前骑自行车带着虞飞虹漫游街道,已换作他搂抱林文英驾车飞奔。林文英是在慢慢渗入他的心底,融入他的血液和骨髓里。他从她的身上,已经感觉到不同于虞飞虹的东西存在。
第二天大清早,李玄华收拾好行李箱,正走出宾馆,准备打车去南京。林文英从背后抱住他。“不管你去那里,天涯海角,我都要陪着你!”李玄华回转身正视着她,道:“我的世界从来都没有人敢走近。”林文英说:“没办法,谁叫我爱上你没有注意呢?我已经努力说服自己原谅你的缺点,你应该知道努力就会成功。虽然你的风流历史不光彩,我只当借鉴练习!”
李玄华叹息道:“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原本来马鞍山是为结束一段感情,不想又得到一份真情。好啦,只要你肯接受我的欺负,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走得更远。”林文英娇羞万状地说:“那你明智的做法就是全心全意爱我!不许欺骗我,不许在外面胡搞女人,你的心里面只能有我。”李玄华在她额头上印吻道:“完全赞成!”
该走了,“亲爱的小虞儿,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今日一别,也许他日相见无期!”命中的定数啊,你争我夺没有任何意义,到头来依然是曲终人散。“小虞儿,我们的命运总是不和,我依旧不能忘怀你,但只能容忍你做别人的妻子,而我避在遥远的天尽头,眼不见心就不会那么痛。天意不知趣,强要夺我所爱啊!”
“小虞儿,你失去的时候,我也在失去;你得到的时候,我依然在失去;你再次失去的时候,我似乎已得到,又好像还是在失去。”坐上从马鞍山开往南京的汽车那一瞬间,从李玄华的眼中,流下两行凄凉的清泪。“永别了,小虞儿,从此你我各自有家,你有你的丈夫,我有我的林文英!”
醉酒比翼飞
他们历尽风波的友谊,是最珍贵;翻越挫折磨难的爱情,是最真挚的。康文义与甘雪之间那段催人泪下的爱情,是在无数次的风雨浮沉中,傲然建立起来的。他们的爱,像颗常青树一样,生长在所有情侣的窗前,闪耀着光彩夺目的荣辉。
甘雪忧伤的时候,泪水总是滋润着她的心田;康文义快乐的时候,阳光总是散照在他的脸上。甘雪那双温暖的手,可以给他温馨和安慰。正是因为他们拥有彼此的爱,生活才充满光辉。在困难面前,他们从未害怕过,妥协退却过。在痛苦侵袭时,他们从未恐惧过,颓废萎靡过。他们对视的眼中,只有幸福与快乐,只有与日俱增,成倍疯长的爱。
他们的灵魂,飞上天堂。身躯,存留在红尘中。时间如果停下它无情的脚步。返回到十分钟之前,我们还可以看到他们脸上幸福的微笑。甘雪,像雪一样,消失无踪,永远的伴随心爱的人离去。甘雪,似那美丽的雪花,飘散在人间。她那动人的身姿,深深的刻印在康文义的心中,随着他的心跳停止,而冰封在神圣的记忆中。
无形的爱情,存在着,别人却看不见,只有他们能感觉到。他不会忘记他们许下的承诺,也不会忘记他们辛酸的眼泪。彼此为对方保留的等待空间,被天意的戏弄,变成粉碎。“文义,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一生的平安!”这是她许下的生日愿望,却没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