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小萱乐了,看着那个男孩,直做鬼脸:“喂,你再凶啊。”那叫容若的男孩子憋红了脸。
小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跟纳兰家的人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毕竟自己也是了解纳兰家的人,于是说:“对了,我认识个朋友,叫做纳兰性德,你们认不认得啊。”
话刚说完,就看见纳兰容若的脸憋的更红,他身后的女人更“扑呲”笑出了声。明珠瞪着自己的眼神,活像自己就是个白痴。
“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纳兰性德啊!他很有名的,会写词的,很聪明,看书学习过目不忘的神童。”小萱一定要提高一下她“认识”的朋友,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
听到她这句话,那个叫做容若的少年神情似乎缓和了下来,就听明珠说:“你确定你认识他?”
“那当然!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被人夸是神童,我被人称是神女。”小萱说道,吹牛谁不会。
“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了?”那叫容若的少年问道:“哪个又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小萱一听这话,愣了下,说道:“喂,我说的是纳兰性德!又不是你,谁要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话音刚落,那端庄女子就接口说道:“性德是小儿的名字,容若是他的字,在家里我们都叫他容若的。”
小萱一听,头再次轰地嗡嗡作响,估计这是被闪电劈后留下的后遗症。她站起身来,站在书榻上,指着少年问道:“你就是纳兰性德?他是你阿玛?也就是你爹?纳兰明珠是你爹?”
不等容若回答,就听明珠喊道:“你给我坐下。”
“咻”,没有比这更快的速度了,小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了下来,乖乖地坐着不再动弹。
就听明珠说:“我现在告诉你,纳兰容若就是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就是纳兰容若,不管是纳兰性德还是纳兰容若,他们都是我儿子,我——纳兰明珠是他阿玛,也就是他爹。”
“明白了。”小萱红着脸说,心里直抽自己耳光,真寸真寸,我遇见的这人感情是他老爸,冤死了,老师上课的时候怎么也不讲清楚。纳兰性德的老爸叫纳兰明珠,恐怕老师讲了,她也记不住。
纳兰容若走到小萱身边问道:“我说,咱们俩个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连我的模样都不认得了?”
小萱牙咬得咯呲咯呲直响,幸好这时下人把饭菜端了进来。小萱立刻一头扎在饭菜的海洋中,大口的吃着。
“给我慢着点吃,我还没吃。”耳边响起明珠的喊声。
“呃”小萱打出一声饱嗝,明珠气的喊道:“来人。”
刚出去的下人立刻跑了回来,就听明珠冲那下人吼道:“再去给我重做。”
“等等,”那位端庄的女子说道:“还是我去吧。”说完对明珠蹲安退了出去。
“有没有水,噎死了……”小萱小声说。
明珠向小萱瞪去,就冲她这副吃相,噎死她也算是替大清天下的淑女们清理门户了。一旁的纳兰容若就直捂着嘴乐。
“勘茶。”明珠冲门外吼道。他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拿她没办法,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吃过饭,除了偶尔陪妻子和儿子以外,他大多数时间就是在这个书房,自己安安静静地吃两口,今天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被这个野丫头搞得神不守舍。
茶来了,小萱喝了两口茶,然后很乖巧的倒了碗茶,送到明珠面前说:“给,茶。”明珠满肚子的气,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将茶接了过来。那双眼,好想吻下,还有那张……小嘴……忽听容若喊道:“喂,青梅竹马,我的茶呢?”
“我叫小萱,不叫喂!纳兰性德,想喝茶自己倒。”小萱说道。
“那你怎么给我阿玛倒?”容若问。
“废话,还传说你是神童呢,这么笨,我在你阿玛家啊,我白吃白喝的是他的东西啊,所以我给他倒茶,好巴结巴结他,省得他把我赶出去,那我下顿饭不就没着落啦。”小萱说道。
“你!”容若喊了个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说的也有点道理。
过了一会,明珠的妻子爱新觉罗文英将丈夫的饭做好,端进屋来,将饭菜放在桌上。就听明珠说:“文英,带她去洗漱下。”文英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好。”然后对小萱轻轻点头说:“吃好了?吃好了跟我去洗下身子吧,这个样子可不好看。”
小萱看着文英和蔼的笑容,不觉地点点头,就要离开,就听容若笑道:“她怎么洗也就这副样子。”
看着容若嘲笑的神情,小萱不禁脱口说道:“东篱把酒黄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红花艳。”她信口说来,将李清照一首醉花阴改动了三个字背了出来,意境竟有了天大的差别。她的话语意思是暗喻自己可是个大美人,你少瞧不起人。哪知容若脱口而出:“你念的可是《醉花阴》。”
“怎么,我们汉人的词你也知道?”小萱原以为容若是个满人,对汉人的文化一定知道的不多。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容若将醉花阴完整的背诵了出来。看着容若认真的脸,小萱竟说不出的感动,容若,我要是有你这般用功,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正想着,忽觉自己的手被人拉起,看过去,原来是文英拉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出屋外。
看着小萱离开,明珠的心里仿佛丢失了什么,尤其看到儿子容若与小萱两个对词的时候,竟然有种莫名的愤怒,他知道那是嫉妒。可他又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想,那个女孩子口齿不清,言语混乱,显然是个疯癫之人,自己堂堂一个大清朝刑部尚书,怎么可能对这种小女孩动情,这绝不可能。
第五章 回家
明珠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心事,而容若看着父亲书房中的书,竟然提不起兴趣。趁明珠不注意,他偷偷的溜出房间,去找那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去了。
一位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遏大人来了。”明珠愕然,正要起身,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明珠赶忙打个千,单腿跪地喊道:“明珠见过遏大人。”门口站着的,竟是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之一遏必隆。
两鬓斑白的遏必隆走进房中,身后跟着他的长子法喀。
“不敢当。”遏必隆怒喝。明珠心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老爷子,他怎么闯到我家中来了。
“明珠大人,”法喀叫道:“不知道舍妹现在人在哪里?”
明珠听得一头雾水,说道:“明珠不知大阿哥说的是谁。”
法喀说道:“我家妹子昭萱,前几日上街时不小心被天雷击中,下人们看管不当,竟被她走失。听说前几日有个大闹刑场之人,被明珠大人下在牢中,我与我阿玛前去查看是否是昭萱,无论是城内的小牢还是北监,竟找不到该名女子。还望大人告知该女子的下落,好叫我们瞧瞧,也好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不是昭萱。”
听完法喀的话,明珠心里凉了半截,怪不得人家这么大的气,如果那女孩子真是遏府的格格,那他贸然下在牢中,可不是就得罪了遏必隆,幸好那女孩子的运气好,没有被糟蹋,想到这里他说道:“明珠念该女子年纪幼小,已经将她从牢中带回,现正在府中。”
遏必隆轻轻哼了声,问道:“人呢。”
“应该在洗浴。”明珠答道。
“带路。”又冷又威严的话语在明珠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