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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体系内的人,不太容易理解他们的惊骇,顾小西就懵然不知所以,她眨巴着双眼,求助的目光望向李白。李白低首沉思,霍然抬头的时候,眼中也满是惊骇。

一千官兵!这就是非征伐时期可以调动的军力极限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大秦朝以军力起家,横扫六合未尝一败,所以军功最贵,军队也最受重视。但也正因为军队的力量强大,所以历任皇帝对军队的钳制也非常紧,军队的调动和使用极为谨慎,除了在战争时期,皇帝会把军队的调动权力暂时下放之外,平时是绝不可能。

一只军队要调动行军,必要有兵部敕令。而非边境地区寻常日子五百人以上的调动就必须禀报皇帝,只有经过皇帝本人的允许,军队才可以行动。

当然,为了在突然事变的情况之下,军队可以有快速的应急反应,皇帝也赐下几面虎符,只要虎符与兵部敕令吻合,军队也可以服从命令调动——只是能使用虎符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在始皇帝之时,各位公子都能获得一面虎符,始皇帝笃信自己的儿孙都是忠心耿耿,所以也放心把军权分散出一部分。他在位的时候也确实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敢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但他在东巡时突然驾崩,这公子掌兵的弊端就立刻凸显了出来。

公子胡亥在宦官赵高的撺掇之下,调咸阳京畿六部军兵窃据宗庙,要自行称帝。其余另有五位公子不服,也纷纷起兵,一时大一统的江山又四分五裂,史称“六公子之乱”。

当时太子扶苏在匈奴远征未还,听这个消息之后,愤而命蒙恬大将军率二十万老秦兵回师中原,才总算平定了这个乱局,不过也中原大地也已早受荼毒,当时大秦初建,国力未丰,经此一役,更是失去了对北方诸胡的战略优势,战乱民生凋敝、民不聊生,更是引起了一系列的动荡,直到百年之后,才重新稳定下来。

所以自此之后,能掌握虎符的宗室少之又少,皇帝也越来越不愿意把虎符交给除了太子之外的人。

本朝天子年轻,尚未立下太子,能够拥有千人军队调动虎符的人,会是谁呢?——还是说,天子本人下的命令?他怎么会管得到这么遥远的武陵城?

房太守额头涔涔见汗,一千人的军队涌到自己的家里,莫不是真出了什么谋逆之事?那这条老命可就当真报销了!

老天!怎么会这么倒霉?!房太守恨不得要仰天长啸。

“房大人,适才赵王殿下的亲信人持虎符到江北大营,说到赵王殿下在您府上失踪,事态紧急,末将奉虎符敕令,特来寻人!”

“什么?”

房太守和胡铨同时惊呼,意义却全然不同。

赵王殿下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更是奉天巡查天下的富贵闲王,这个人身份非同小可,房太守的惊,就是想不通这位王爷怎么会来自己的府中,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情。更糟糕的是,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胡铨却是冷着一张脸。

“聂总兵,宗室失踪固然是大事,但可通报当地衙门,立时彻查就是,有什么必要要动到武陵总兵?为此事擅动军兵,令民心震动惶恐,这样的大罪,你担当得起么?”

聂总兵苦笑一声:“胡大人,军中只奉将令,有虎符在此,末将只知奉令行事,不问其他!”

“好!此事我必上报朝廷,赵王爷擅动地方军队,只怕难脱此罪!”

“胡大人,此事容后再议,让我们先找着赵王殿下再说吧?”

胡铨哼了一声,退到一边,似乎是对赵王的生死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监察部门的人也许都是这个模样,无论在什么时候,关心的只是律例规则有没有被遵守,而不是个人的生死,哪怕这个人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王也是一样。

他可以不关心,房太守可不敢不关心,虽然不是谋逆大事,他算是松了半口气。但堂堂赵王在他府里头失了踪,要是真找不到,恐怕他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急吼吼招呼下人与官兵一起四处寻找,在自己家里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位宝贝王爷给找出来!

赵王倒很好找。

“禀报大人,赵王殿下已经找到了,好像是被人打伤,昏迷在后院柴房之中!”

“啊?”顾小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赵王——不会是那个人吧?

第六十四章 赵王

赵王踏进喜堂的时候,头顶上裹了一圈纱布。

他原本白皙的肤色更是完全失去了血色,抿紧了嘴唇,倒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眼神涣散中带一点迷惘,好像还没从后脑勺那记砂锅重击中恢复过来。

“惨了!”

顾小西吐了吐舌头,居然真的是那个变态!

这可不能怨她眼拙,谁知道这种王孙公子居然是衣冠禽兽,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顾小西在心里唾弃,不过这时候也不会傻乎乎地出头,尽量把自己不算太大的身躯往人群中缩了缩,以免被这位王爷发现动手行凶的人就是自己。

“是谁?”

房太守发出一声惨叫:“是谁打伤了我们英明神武的赵王爷,拖出去活活打杀了!”

他看到赵王包着脑袋进来,心中惨嚎,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居然干出这等事来?这位赵王殿下也真是,出门不带上个千儿八百的保镖没事玩什么白龙鱼服,那不是给人犯错误的机会嘛?

“参见赵王殿下!”一应官员先上前参拜,围观众人也一起行了大礼。

“免礼平身!”

赵王的声音当中还带着几分虚弱,他被就醒之后只觉得浑身疼痛,也不知道是吃了补药发泄的后遗症还是昏迷中被人揍了,此时恹恹的,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

把他关进柴房的可怜的护院首领自然是被绑了上来,他脸色惨白,就好像是条死狗一样被拖上堂来。

“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是赵王爷,适才赵王殿下许是喝多了,在后院……”

护院首领磕头如捣蒜,出言辩解,说到一半,却自己都感觉到不对,更感到太守冷森森的目光扫了下来,一时匍匐在地,竟是不敢再说。

他也是老成明理的人,刚才是一时慌乱,竟然口不择言,才说到一半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心中大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额头上冷汗都滴了下来。赵王那是何等人?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他在后院兽性大发的事情若是不说,说不定今天还有一线活命的希望;若是说了,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是你打伤了赵王殿下?”

“不不!小人不是,不是……”

护院首领吓得语无伦次,这个黑锅是万万不能背的,但这时候他也不能说出当时的情景,脸憋得煞白,心胆俱裂。

“殿下,末将看您精神不济,不如先往行馆休息,这里一应人等末将派人都看住了,待您精神好些再来处理如何?”

看到赵王没有生命危险,聂总兵是松了口气,至于有些皮外伤势——那是房太守该担心的事情,他这次奉虎符出兵,本来至少无过,现在把人找出来了,至少一个勤勉抢救宗室的功劳是跑不掉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把地方官员得罪太狠,先带赵王离开,让房太守也好有个缓冲的余地,有点时间想想办法。

这事情可大可小,处理全在赵王一念之间。

“房太守,我听此人的说法,赵王殿下在贵府出事,似乎还另有隐情,你何苦要瞪着他不让他说话?”

胡铨却在背后淡淡地点了一句,他半闭着眼睛,说起话来也都是好像于己无关的口气。

房太守心中大恨,恨不得能把他磔碎了下酒,不管赵王说出来是什么,房家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听护院首领那意思,倒像是赵王先干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情,这话要说出来,你胡二三就不怕得罪这位最受宠的实权王爷?

他捻着胡子的手上用力,都崩断了好几茎白须,心里却也明白,这胡二三就是在这儿杠上了,他确实不怕得罪王爷,他本身就想当孤臣,这时候有一个跟赵王爷划清界限的机会恐怕还巴不得呢!

“胡大人,我看赵王殿下今日累了,要不然把这几人带回衙门,咱们改日再审?”

聂总兵犯不着掺和到他们文官的争斗当中去,不过他也想早点把这事儿了结,所以也开头打圆场。

“今日诸事不明,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若不当场剖明真相,叫这些寻常百姓如何能分辨?百姓心中存在疑惑,我们又怎么能草草了事?以后又如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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