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一会儿再来说,”赵佑对父亲沉着脸也是看习惯,他还是笑逐颜开:“几时我才来说呢?”
对着儿子的笑脸,赵赦也笑一笑;“去找母亲玩,父亲闲了就去找你。”赵佑嘟嘴:“母亲在翻箱子,我不喜欢翻箱子。祖母说不好,母亲要哭呢。”
赵赦沉下脸有些无奈:“去吧,去让她不要哭,喜欢什么就玩什么去。”易宗泽忍不住也一笑,沈王妃,今年到底多少岁?安平王这口吻,十足沈王妃是个和儿子一样大的小孩子。
易宗泽没有想到沈王妃会闹别扭,以他的想法,认为真姐儿不敢也不会。
明哲保身,是汉人有名的哲学之一。
送走赵老夫人的真姐儿也累了,让人继续收拾,自己到榻上歪着。花开过来,真姐儿刚微笑:“你好了?”
见花开突然泪流满面,扑通跪到膝前。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对我说,”真姐儿吓了一跳,赶快坐起来问花开:“你怎么了?”想来自己的亲侍丫头,是没有人敢欺负的。
想到这一条,真姐儿心中抽痛。这是表哥待的好,家下人才随着恭敬自己。
花开泣不成声:“王爷变了心,王妃不要忧愁,您还有老夫人还有小王爷。”还有我花开在这里,虽然不顶大用,却是不会变心的人。
真姐儿没有欣喜,而是慢慢沉下脸,慢慢地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房里的丫头们可能够会听到自己同表哥吵架,不过当着面说,却是不行。
主人房里的话,是不能乱说乱议论的。
随口问过的真姐儿,是打算等花开回过话,再交待她几句让她以后不要乱说。不想花开哭着道:“是我,外面听来的。”
真姐儿面色更沉:“外面人人皆知?”花开泣着摇头:“是二门外的小子们说话,我偶然听到一句。”
“是哪些人乱说话?”真姐儿不放松。花开最后不得不说出实话:“我见王爷王妃争吵不知原因,去王爷书房里打听来的。”
郁新?真姐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花开糊涂,郁新也糊涂?话到这里,是真的不能放过。见房外有丫头进来笑:“荷花开得好,王妃去看不看?”
见到花开跪着,王妃又不悦,丫头唬得不敢说话。
“你出去外面守着,别人不必进来。”真姐儿吩咐过她,亲眼看着门上竹帘放下来,才对花开低声严厉道:“内外宅不许乱传话,要是让表哥知道,只怕我也护不了你!”
花开还是轻泣:“我担心王妃,所以去打听,这是我的错,不是那秀才的错。”
真姐儿闷闷:“这秀才也不对!只是你也太不小心!现在你问的话他全告诉你,以后他问你的话,你就会告诉他!”又严厉起来道:“就是表哥几时在几时不在的话,你也不能乱说!”
“奴婢知道了。”花开跪着,被教训得惭愧不已。被真姐儿说出来,花开才觉得是大不应该。
佑哥儿来找母亲,准备告诉她父亲不让哭。奶妈在后面跟着,见廊下丫头们摆手儿悄声道:“王妃在骂花开姐姐,不让人进去。”
赵佑不依,还是走到门帘处把眼睛凑上去看了一眼,又回头小声道:“母亲不喜欢。”小王爷就在外面等着,等了一会儿自己也不喜欢,索性喊上一声:“母亲,去看荷花。”
“来了,就来。”真姐儿满面春风,表哥变心,自己所有的,只有儿子。她毫不耽误地出来,对着赵佑笑逐颜开:“去看荷花,好,现在就去。”
赵佑对着母亲也告父亲的状:“父亲不陪我,让我找母亲。”真姐儿含笑扯着儿子的小手:“那母亲陪你好不好。”赵佑奶声奶气地道:“好。”真姐儿又道:“父亲很忙,以后不陪你,母亲来陪你。”赵佑欢欢喜喜:“好。”
母子两个人去看荷花,赵赦去见赵老夫人。赵老夫人忧心忡忡:“真姐儿看着拧不过来,不过她说得也对,多少人家有了新欢就不要旧人。”
“真姐儿乱说,请母亲教训她。”赵赦被真姐儿话气到现在,觉得不愿意再气下去:“她是恃宠而娇,是母亲和我把她娇惯的。换了是别人,她敢这样!”
换了一家恶婆婆恶丈夫,肯定是行不通。
赵老夫人道:“她现在不是在我面前,我就要管。你一个人回西北,让真姐儿留下来也好。等我慢慢劝她,她想通了你再接走。”
赵赦咬牙:“母亲您想想,自从接她来就一直在我身边,这突然不在,她还不天天哭去。再说真姐儿不在,儿子心里也放不下。”赵赦很生气:“让她跟我走。”
赵老夫人反而笑了:“好,既然你放不下,就让她跟你走。”赵赦还是阴沉着脸:“还有佑儿,我请过圣命,佑儿已经四岁,带他到军中去看看,让他从小知道我这当父亲的功勋,全是由军功而来。”
“佑儿也要走?”赵老夫人舍不得:“那我和你父亲可怎么办?”赵老夫人想想就很孤单:“以前没有佑儿,和亲戚们走走,再接一接他们的孩子也还热闹。佑儿再走了,你父亲肯定不答应。”
赵佑换上笑容道:“母亲为真姐儿想想,她正在同儿子闹别扭,让佑儿一同回去,她凡事不看母亲和我,也要看着儿子不能胡闹。”安平王打的主意相当的美,自己洞房那天,世子可以陪真姐儿。
有世子在,真姐儿还好意思哭个没完。
母子是连心的,赵老夫人想想,也觉得自己很明白。她只能答应:“好吧,”再交待赵赦:“你几时容不下她,还给我送回来。”
赵赦啼笑皆非:“母亲也这样说。”这全是真姐儿胡说八道招来的。
晚上回来不给真姐儿好脸色看:“什么叫表哥容不下你?”真姐儿眨眼睛开始措词,赵赦勾起手指在她眼前晃着:“快说实话!”
“表哥有了别人,当然就会容不下我。”真姐儿没机会措词,就是理直气壮的质问话:“难道表哥心中有我的时候,还同时有一堆人。”
赵赦哑然,他再板起脸道:“为什么又和儿子胡说,说父亲以后不陪他?”面对生气计较的赵赦,真姐儿又开始眨眼睛,还是没有时间措词,直接道:“表哥以后有了别人的孩子,当然就不会陪佑儿。”
“我有了?别人的孩子?”赵赦恨得又想给真姐儿一巴掌:“白教你这么些年,说句话都不通。”
真姐儿格格笑两声,赶快更正:“是表哥的孩子,”说到这里又想笑:“是不是只有表哥知道。”
惊呼声中,赵赦毫不犹豫把真姐儿按在大腿上:“打几下?”真姐儿手脚乱动起不来,笑得快喘不过气地求饶:“再也不敢乱说了。”
及至被放起来,坐在锦被上笑得颊生红晕,眸子里熠熠生辉,妙目流盼中绝色无边地瞄着赵赦黑着的脸,突然扑哧一笑,情不自禁地扑过来抱住赵赦,娇声喊他:“表哥。”那眸子里全是依赖的看着赵赦。
真姐儿话到嘴边,最后变成:“以后我走了再来看佑儿,你要记得让人不要为难我。”赵赦温柔地抱着真姐儿,嘴里道:“哼,走了不许看!”
“不好,”真姐儿笑嘻嘻:“你还是我表哥。”赵赦也露出笑容:“小傻子,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哥。”真姐儿娇滴滴:“变了心的表哥还是表哥。”赵赦道:“那没变心的表哥呢?”真姐儿把心放在赵赦胸前,娇嗔道:“你变了,肯定会变的,今天不变,明天也会变的,啊呀……”
娇小的身子又被掀翻在赵赦大腿上,赵赦一只手掌压着真姐儿,悠然的拉过一个枕头靠着:“今天晚上你就这样说话最好,乖,说几句好听话听听。”
真姐儿笑还要嘴硬:“看在表哥要回去的份上,我就说几句吧。”赵赦漫不经心:“你我一起回去,”真姐儿立即嘟起嘴:“不要!”用力也挣不动身子,对着赵赦大腿上就是一口不轻不重的咬下去。
这一口下去,小屁股上立即就挨一巴掌。赵赦好笑:“我说佑儿坏毛病都随你,你还抵赖。”手放在浑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