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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买西装吗？”迟清枫站在羽善渊的身后。干净的橱窗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不，只是对西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舅舅和舅妈以前跟我说过，我爸是个很衬西装的人。”羽善渊的眼中渗着悲伤，“我记得，他还活着的时候，几乎都是穿着西装的。”
“这家店，可以打一折。”迟清枫不忍心打断羽善渊的回忆，但他仍旧提议道。
“真的吗？那我可以去看看吗？”羽善渊转过头，眼睛里闪着星光。
“Why not？”迟清枫耸了耸肩。
羽善渊虽然没太认真听迟清枫在说什么，但通过他的表情，羽善渊也知道他同意了。羽善渊兴致冲冲地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欢迎光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女子。她的脸上挂着适度的笑意，端庄地站在羽善渊和迟清枫跟前，“有什么我可以帮两位的吗？”
“啊，那个……”羽善渊似乎有些害怕，有了想往店外走的冲动。
迟清枫抢先一步在羽善渊之前回答了年轻女子，“小姐，橱窗里那套黑色的西装，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吗？”
“好的，是哪位需要？”年轻女子颔首了一下。
“他。”迟清枫冲着羽善渊扬了下下巴。
“两位稍等。”年轻女子明白之后，将迟清枫和羽善渊领到一排真皮沙发那里，目测了下羽善渊的身板，转身往一排西装那儿走去，挑出一套西装。
“迟清枫，这里应该很贵，我们走吧。”打量着店里简洁却奢侈的装潢，羽善渊又开始不自在了。
“你放心，我有打折卡，很便宜的。”见年轻女子已经捧着西装走过来，迟清枫有些不耐烦地拉起羽善渊，把他往更衣室里一推。年轻女子也随后将西装递给羽善渊。
羽善渊一手捧住西装，一手拉住迟清枫，“迟清枫……”
“要我把你打晕吗？”迟清枫笑着问。
羽善渊听到这句话，立马松开手，一下子拉起了更衣室的帘子。迟清枫松了一口气，走近年轻女子，“小姐，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等羽善渊将西装换上，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迟清枫附在年轻女子耳旁，轻声说着什么。见羽善渊走出来，他和年轻女子就保持了距离。而后，年轻女子冲着迟清枫一笑。
“奇怪吗？”羽善渊本来对迟清枫和年轻女子的举动有所怀疑，但开口第一句话还是这个。
迟清枫走了过去，一下子拍在羽善渊的后腰，“挺直腰。”随后扭过他的身子，面对着全身的穿衣镜。迟清枫站在他的身后，替他理了下西装里的衬衫，“不是挺好的吗？”
镜中的自己，穿着黑色的西装，衬着亚麻色的头发，似乎……还真不错呢！不禁意间，羽善渊笑了起来。透过镜子看到羽善渊的笑颜，迟清枫也十分开心，“买下吧。”
“算了，应该很贵。”说着，羽善渊就准备脱下西装。
“不贵。一百不到。”迟清枫握住羽善渊的手，“衣服也是会挑人的。它挑中了你。”
迟清枫在那里劝诱着羽善渊。羽善渊也开始有些犹豫，“真的一百也不到吗？”
“不信你自己问。”迟清枫请来了年轻女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这套西装多少钱？”
“整套的话是九十八元。”
“九十八？不会吧？这么便宜？”羽善渊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这是假货，所以便宜。”迟清枫附在羽善渊的耳边，轻声地说。
“那……我买了。”羽善渊回更衣室，拿出放在牛仔裤里的钱。年轻女子接过钱，羽善渊也准备回更衣室换回衣服的时候，迟清枫又开口，“别换了，穿着走吧。把T恤和牛仔裤打包。”
年轻女子闻言，取出另一个袋子，将羽善渊之前的衣服和放西装的袋子放进去，“欢迎下次光临。”
羽善渊似乎还在恍惚中，慢了半拍，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等我。我想问这个女的要电话。”迟清枫再度跟他说起了悄悄话，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年轻女子。羽善渊心停半拍，紧抿了一下嘴唇，还是一个人地走出了店。
羽善渊站在不远处，扶着栏杆，打量着过往行人。迟清枫挡住有可能自他投来的视线，从休闲裤里掏出钱包，“小姐，刷卡。”
“好的，先生。总共七千六百元。”年轻女子接过迟清枫递过来的卡，恭敬地说。她拿来刷卡机，把卡刷了下，顺带报上价钱。迟清枫并没有过多吃惊，只是默默地按下密码。这家店的西装，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因为这个牌子是飒最喜欢的。
迟清枫拿回银行卡，正准备离开，年轻女子叫住了他，并将之前羽善渊付的钱还给了迟清枫。
羽善渊见迟清枫从店里走了出来，好像还把什么往裤袋里塞，以为是他成功要到了年轻女子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成功了，羽善渊的胸口就有种闷闷的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怎么了？”刚放好钱包，迟清枫注意到倚着栏杆的羽善渊脸色不是很好，自然而然地靠近，伸手托住羽善渊的后颈，关切地问。
“没，没事。”羽善渊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对了，你不是说你也要买衣服吗？”
“比起这个，我现在想去买鞋子。”迟清枫眼角余光扫向羽善渊破旧的球鞋。穿上西装的羽善渊有种耀眼的光芒，周遭也有许多女生开始偷瞄他了。他全身上下，最大也是惟一的败笔就是他脚上的球鞋。穿正规西装，还是得配皮鞋啊！
羽善渊点了点头，跟着羽善渊继续逛商店了。于是……
“这鞋子不错，这球鞋也不错。”
“好是好，但太……贵了。”
“哦，这鞋买一送一。”
“买一送一？不会吧？不可能吧？”
“我有贵宾卡，所以买一送一。”
“你为什么会有贵宾卡？”
“……我捡的……别废话！快买！”
“是是是。”
“那衣服也不错，也挺适合你的。”
“可太……”
“一折。”
“话说，你不是也要买东西，怎么……”
“你管我。没我喜欢的。这件，你应该也适合。”
“我不用了。我工资就那么点，再买下去就没有生活费了。”
“难得打折，我先借你，你下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