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三人可没感应到自己即将倒大楣,此起彼落的哈哈大笑响起。“是吗?小娘子,你以为我们这么好骗啊?”
“是啊是啊!哪有这样巧,你说他来了就来了……”
猛地,其中两个背对街道的年轻人,突然被人从后抓了起来,一道仿佛从冥狱刮上来的阴狠唳声响起:“在说我吗?臭小子!你们竟胆敢碰她,我要剁了你们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那两个被整个提离地面的人惊得面无血色、频频挣扎,就连那听到声音转身、见到自己两个手下被一名魁伟慑人、神情宛如煞神恶鬼的男人抓起的尖脸年轻人,也吓得一时不敢乱动。
不……不是吧?这男人……真的是小娘子的丈夫?
“……喂喂!快放我下来!”
“你……你是什么人?”两个被拎住的小伙子回过神,接着还不知死活地频要转身挥拳揍人。
光看这男人的体格气势,有色无胆的尖脸年轻人已经头皮发麻地决定丢不他们,偷偷开溜了。
“哼。”冷测的哼声一落,男人手中的两个家伙,立刻被他像玩偶似地抓来对撞,两人还来不及唉叫出声,便被用力往地上一丢,接着一只大脚毫不留情地狠狠踩断两人的左右手——只听“喀啦”一声。
惨叫声立刻响起。而看到这一幕的尖脸年轻人也跟着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拔腿就跑。
“救命啊!”终于惊觉自己捻到虎须的尖脸年轻人逃得飞快,只可惜,还是逃得不够快。
一只大掌毫无困难地将才跑了三步的他给捞了回来。
这时,附近的人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骚动了。渐渐的,有不少人朝出事的商铺墙边投以侧目的眼光,更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驻足观看。
但多数人见到这像是打架的场景时,反而是以着不愿惹事的心态悄悄绕道走开。
“啊!大……大爷……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道您是姑娘的丈夫……小的有眼无珠……请大爷高抬贵手饶命啊……”
被抓住的尖脸年轻人大声求饶。尤其当他一对上正杵在他面前的这张阎王酷脸时.更是吓得尿湿裤子。
闻到尿骚味了,原本站在一旁的洪夏衫脸一皱,低眸瞧到那家伙湿掉的裤子,赶紧回神跳开。
老实说,他俐落、毫不迟疑将那两人的手废掉的狠劲,已经骇得她的胃翻搅,人也呆掉了。这下他再逮住最后一人,想也知道这人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小深,住手。”咬着下唇,她走到路云深满是张狂怒气的健躯后,轻轻扯住他的衣带。
虽然这三人的行为很讨人厌,不过他们并没有伤害到她,更何况他们也伤害不了她,所以即使她明白云深是因容不得她被欺负才毫不留情地教训他们,她却不想让他把事情闹大,甚至不小心把人打死了——以前他还待在她家时,就常靠着蛮力、拳头,将胆敢不尊重她的酒肆客人揍得哭爹喊娘,后来他的身高体格呈现惊人的抽长,根本不用亮出拳头,只要往她身后一站,就足够把胆敢打她主意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没想到现在他揍人的功力更上层楼,连在众目暌暌之下都不怕被提报官府。
唉!她真的嫁给了.一头保护欲过盛的蛮牛了。
路云深被她的纤手一拉,全身肌肉仍紧绷纠结,森寒的目光瞪着被他揪在手上簌簌发抖的家伙,暴戾之气未减。“哼。”冷哼一声,把人朝墙角一丢。
碰、喀啦哇!连串碰撞声、骨头断裂声、痛嚎声响起的同时,路云深已经迅速转过身,揽了洪夏衫就走。
见到这一幕的路人莫不目瞪口呆、又惊又骇,当然,终于有人认出这嚣狂出手的硬酷男人是谁了——“啊!是路家商行的狂虎路爷!”
“咦!什么?是路云深?”
“原来是狂虎路爷……”
围观的众人因为男人的名声而起了不小的骚动,一瞧见路大爷拥着美人儿过来,赶紧跳开让路。
就在这时,火速从酒楼冲下来的胡同,和察觉这边骚乱而拼命推开人群挤过来的贵花婶、翠萍,同时来到路云深身边。
“爷……”从楼上看到主子爷揍人一幕的胡同,立刻知道有差事做了。
路云深的表情仍寒冻着。“把那三个家伙给我拖到衙门去,我要让他们在牢里“好好养伤”!”指示简单明了。
胡同马上意会地点头去办事。
“爷……夫……夫人……一我们可终于找到您了。”一直急着寻找失散的洪夏衫的贵花婶和翠萍,这会儿总算可以松口气。不过虽然和夫人会合了,主子爷那一脸似乎才刚杀完人的血腥表情,却让两人头皮发麻、差点抱在一起发抖。
在路云深完成暴力手段后,被他毫不避讳揽着走的洪夏衫,努力回过头对贵花婶两人摆摆手。“我没事。”
“是你们将夫人带出门,却没尽到保护责任的?”凌厉的责问扫向两人。
两人直打哆嗦,但还是赶紧跟上主子爷的脚步。“……是。”贵花婶不敢卸责。
一条青筋在他额角暴凸。“很好,我会让你们知道该受到什么样盼惩罚。回去!”
两人停下脚步,翠萍哭丧着脸目送被主子爷“挟持”进那大酒楼、却仍不忘回头朝她们做出要她们放心表情的夫人。
洪夏衫一边跟上路云深像要发泄怒火而踩得疾快的脚步。一边试图对他讲理。“小深,是我自己要跟贵花婶她们出门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她们走失的,你惩罚刚才那三个人就算了,我不许你动贵花婶她们……”
他想害她以后被所有人躲得远远的吗?她的后半辈子可还要在路家过呀。
瞪着前方直走,路云深闷着声音。“不行。要是这次放过她们,难保她们下次不会再给我出同样的状况。”不妥协。
深吸一口气,她突地停下,不肯再跟他走。可她这一顿足,却让自己差点跌跤。
吓了一跳的路云深及时反应过来地伸出另一只臂膀捞住她。“夏衫……”抱着她,他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也吓了一跳的洪夏衫,赶忙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可忽然间,她意识到了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眼光,一怔,当她抬头看到满屋子的人、再察觉自己此刻正身在何处后,一张娇颜蓦地烫红,赶紧要从他怀里跳开。
路云深不允许,根本不理会有多少人对他们侧目,反而将她的腰圈得更紧,简直像在昭告天下——看清楚,我怀里的女人属我路云深所有,以后胆敢碰这女人一根寒毛,杀无赦——的姿态气势。他面不改色地在酒楼所有客人惊叹、佩服、目瞪口呆之中,大刺刺拥着将脸埋在他怀中不敢抬起的路夫人踩上二楼。
非常好!明天整座京城没几个人会不识得他路云深的妻子,也没几个人不知道动她的下场了。
哼哼!满腔怒火稍微消一些了。
二楼,是专属酒楼贵客的包厢雅座,所以一上来,一种迥异于楼下的宁谧安详气氛,洪夏衫马上感受到了。
偷偷从路云深胸膛前露出一双眼睛,等她发现四周的是一间间厢房后,立刻推开他。
路云深握住她的手,脸庞仍带着阴霾。
她抿紧了唇,然后慢慢仰起下巴看向他,视线在空中与他相接。
两人都没说话,但一会儿后,路云深首先打破沉默。
他的声音含在嘴里,低低喃咒了什么,然后叹了口气、抬起手,指尖刷过她的脸蛋。“……夏衫,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吓得简直要杀人了……_”喑哑着嗓音。当他在无意间看到她的身影,正好瞧见那三个该杀的浑球围挤向她,顾不得自己的行为会有多惊世骇俗,便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满脑予尽是血腥凶残的昼面。
又静默了一会,洪夏衫才轻轻按住他贴在她颊上的大掌。“我知道你怕我受到伤害,我知道你怕保护不了我,不过你老是忘了我不是瓷娃娃,我没有你想像中那样娇弱。”对他爱怜地笑了笑,她拿下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小深,在你还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许多年,甚至在你离开我的那六年,我不是._直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吗?你不能不信任我没有人依靠,也可以活得很好的能力。”冷静地开导这个似乎只要一关乎她,就常常失去理智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阴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