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骏说:“如果不是和法规唱反调,这家还真该评五好家庭。”
司马南说:“你龟儿是羡慕人家妻妾成群吧?”
方骏说:“我是佩服那老板的领导能力。我可以带一个连的人打冲锋,但收拾不了一个以上的女人。”
司马南说:“现在还没有*采访期间,你娃少在那儿唱高调,说得自己像朵荷花似的。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子,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还盯着人家筷子上的。安琴,你小心点啊,这家伙是钻石王老五,女人都喜 欢'炫。书。网'在他身上下功夫。我看不要说一个以上的女人,叫你当娘子军连的连长都没问题。”
方骏哈哈大笑说:“安老师,叶主编又在编了。哎!待会儿带你们去的地方,只是去看看,不在那里吃饭,在那里请你们吃饭我的脸都没地方搁。咱们先说好了,想个法看看就走。”
汽车在小镇的一家门厅挺干净的小饭店前停下来,这时是下午四点钟,饭店里根本没人。方骏走进去,东张西望的,然后高声喊:“老板,老板,老板出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矮个子的黄胖男子小跑着出来,脸上是生意人标准的微笑。安琴和司马南都没想到这会是男主人公,按理一个能把两个女人都摆平的男人,要不风流倜傥,要不腰缠万贯,这个男人普通得让人不敢相信。
“老板娘呢?”方骏坐在桌子边上,用手敲打着桌子说:“把桌子擦擦呀,你这桌布都可以下锅煮成汤了。”
这时从后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拿了装瓜子的盘子和三个小茶杯。司马南和安琴知道这就是那个忍辱负重的老大,不知她是以怎样的心怀从容地坐在现在的位置上的。
“老板娘呢,我带客人来就是想吃她炒的辣子鸡。”
“她上街上买菜去了,等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坐,点点儿其他的什么东西,我马上叫人去喊她。”那大老婆俨然是这个家的正经当家,她向男人使个眼色:“你骑车跑一趟呀,人家方老板是常客,喊她快点回来。”
男人点头说好,从后面推了自行车出来。
安琴挡住他说:“不用跑了。”她转头对方骏笑笑说:“方老板,我不喜 欢'炫。书。网'吃鸡,刚才没好意思给你讲。”安琴这个时候突然觉得看不看这个*都没意思,两个男人看在眼里也许觉得是他们男性的骄傲,可以在心里感叹一声“憨人有憨福”,而女人看了后首先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有什么呀?
其实这样的问句都是错误的,到底要有什么资本男人才配拥有一个以上的女人?三个要看稀奇的人,一女两男,心各有所见。
因为安琴的一句“我不喜 欢'炫。书。网'吃鸡”,方骏得以理直气壮地带着两个客人离开了饭店,瓜子也吃了,水也喝了,稀奇事中的三个主人公见了两个,一路上还有谈资,他和司马南都很高兴。
司马南对安琴说:“安琴啊,这就是生活,你一天到晚躲在屋里编写你的崇高爱情,你看人家崇高不崇高,用最实际的牺牲换来爱人的满足。”
“你就是拿命来,也未必换得了一个男人的满足。男人的霸占和独裁是天生在骨子里的,这是女人的可悲。”安琴轻蔑地说。
“安老师,这个可不该是你说的,你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呀。我们在此论是非,其实是非的尺度掌握在那两个女人自己的心里。这个世界呀,是非本无界限,得利益者说‘是’,不得利益者说‘非’,结果你能说谁‘是’谁‘非’吗?”方骏开着车,在后车镜里和安琴对视着说。
他这一番是非论,让安琴着实对他有点刮目相看,她想自己现在充的是人民大学高材生,人家才不知就里地对自己尊重,要是知道原本不过是一个护士该是怎样的鄙夷。还是少说话为佳。遂眼望了窗外不作声。
方骏最后把车开到城里。选了个他认为对得起司马南和安琴的饭店请了客。在桌子上两方说好,安琴从明天起到方骏公司上班,时间长短不限,几天也行,几周也行,只要安琴收集到满意的资料,能动笔开工了就可以不到公司。
在前期写作期间,方骏将支付她每天五十元的生活费,四十元钱的打的钱,电话费实报实销。安琴觉得这些条件对方骏而言非 常(炫…书…网)无理,本想客气几句,但司马南用眼神制止了她。安琴简直搞不懂方骏为什么这么在乎这篇报告文学,为什么又这么顺从于司马南。
方骏在方家河科技新村那里有一层楼,专门做设计和对外营销业务,他给安琴在这里腾出一间办公室,第一天就叫人拿来一堆建厂的资料。
安琴首先是把他的个人简历看了一遍:方骏,男,三十二岁,一九八六年一月生,二零零四年入伍,三年后退伍,什么兵种没有讲,婚姻状况也没有讲。
安琴心想怎么一来就想看的是人家的简历,其实要反映方骏的创业史,首先应该了解的是工厂的发展状况。这种窥视别人隐私的习惯是下意识的探究心理在作怪。安琴平时很是注意自己心理调整,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举止和行为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她都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进行自我的心理调整,尤其是离婚后,她在一段时间的众议中更是有过难言的痛苦。
阉割心理严重,总觉得自己有问题,连丈夫都不喜 欢'炫。书。网'自己,宁愿在别的女人身上下那么大的功夫,干那么铤而走险的事。这些是谁都不会讲的痛苦,正是靠她自己在多少次黑夜里的自我对话中得到解脱。
安琴审视自己的行为不再看方骏的个人资料,专心读起文化用品厂的厂史和产品介绍来。产品介绍最有意思,把很多文化用品的功能和性能,国内外同类产品的比较都作了详细的说明。看得出来隔壁那些只有二十一二的小伙子们,还真的干得很细致,管理也很到位。
在安琴处的这层楼的几个办公室,除了财务室有个五十多的阿姨外,都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他们上班很规矩的,偶尔听到有人叫人接听电话外,没有谁打打闹闹的。安琴想这就是私营企业,不养闲人,这样的管理机制才能促进企业的发展。
想到这些,她要求自己不能让人小看了,一定要把这篇报告文学写好。她这几天看了很多报告文学名篇,心中大概有了底。
靠走廊的窗口走过一个女人,都走过去了她又回转身子,好奇地审视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安琴,嘴里咦了一声,好像是非 常(炫…书…网)奇 怪{炫;书;网}。
这女人年龄和安琴相仿,一头时髦的卷发,卷发上架着一副墨镜,细长的眼睛,眉毛在靠近额头的地方高挑,很有点大上海美人的风范。她穿着白色带帽休闲短袖衬衣,黑色缕空花的九分裤。
安琴以为是来联系业务的人员,就站起来礼貌地指指隔壁的营销科,张张嘴,却也说不出什么。
女人趴在窗口,挑战的眼神看着她,傲慢地问:“你们厂长呢?”
安琴也不知道方骏在什么地方,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走廊的那一边就听到方骏的声音:“詹大小姐,晚生在这里。”
“我的车快没油了,叫你的人给我满上。”女人转身向走廊那头走去,她的衬衣背面是几只水墨画样的黑色蝴蝶。听她的口气,像是方骏的夫人。
安琴刚坐下,方骏就带这个女人进来了,他向安琴说:“安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宠儿’玩具公司的董事长詹湛。我现在在开会,你们先聊一会儿,我的根根底底她都知道,让她先告诉你一些,可能会客观一点。”说完他就抽身要走。
詹湛在他的背后喊到:“方骏,你个资本家,连我的时间都要剥削,我给你记着账呢。”
方骏边走边说:“没事,中午饭算我的,到时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