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轰隆隆从石头后面过去,宇文骜见危险即将远去,紧绷的肌肉立刻放松,他微微放松了双手,无力地靠在岩石上面,身上疲乏感越来越重,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高大的身子。
沈元熙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不对劲儿,但是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宇文骜身后不远处的树枝上,一条五彩斑斓的花蛇尾部缠在树枝上,正支着上半身,朝着他们吐着血红的信子,沈元熙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趴趴的东西,特别是蛇这种冰冰凉凉的爬行动物,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就要尖叫出来。
宇文骜刚缓过一口气,见此刚放松的手立即一收,将她再次揽紧贴着自己,一只手一挥用剑斩落树枝上的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见已经腾不出手来捂沈元熙就要尖叫出声的嘴巴,他反应迅速地一低头吸住了她柔软的唇,将她惊恐的喊叫尽数堵在了喉咙。
那些杀手本就是大内高手,听力和感知能力都非常灵敏,他们刚骑马走出不远,前面几人因为马蹄声没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但是走在最后的一个人还是稍稍放慢了马速,警惕地回过头来查看,不过他们此刻正在追踪前面的马车,倒也顾不得这许多,所以那人也只是回头看了几眼,见没有异常便打马疾速而去。
这次宇文骜没有立马放开沈元熙,而是等到那些人都走远了才一把推开了她,鹰眸一眯,恶狠狠地道:“你想死早说,也免得本王好心救你!”
沈元熙自知理亏,只是抿了抿唇不敢说话,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与他先前霸道的侵略不同,这次的吻因为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倒是多了几分真实之感。
因为动怒,宇文骜一直压制着的喉咙的气痒趁机爆发,他以拳掩唇低低地咳嗽,因为他拼命压抑,所以只听得他的胸腔传来一阵阵的沉闷的响声,听起来更有几分惊心之感。
“你怎、怎么了?不要紧吧?”沈元熙想要伸手去扶他,但是一想到先前还在和他怄气,她便悻悻地将手收了回来,这个大恶人刚才还有力气凶她,应该不稀罕她的关心才对。
宇文骜余光瞥了一眼她垂在身侧不住揉着衣袍的双手,心中恼怒,等咳嗽缓了过来,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眼不发,转身扶着树干走了几步,不知是不是沈元熙的幻觉,她居然看着他高大的身子似乎在不住地颤抖,步子也有些踉跄,但是那背影却带着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高傲。
【快一个月没码字了,都快忘了前面写的啥了,家里好冷啊,下雪有木有,表示手都僵掉了,呜呜,不想码字,但是一看似乎有亲在追文,好吧,蟹去打点鸡血先】
第六十四章:逃命
她想跟上去吧又怕惹他嫌弃,先前他可是将她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可是不跟着他吧她现在要去哪儿?一会儿再遇到坏人怎么办?
在原地挣扎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小跑着跟了上去,然后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步小步地跟着他走,弱弱地问:“王爷,你、你要去哪儿?刚才保护你的侍卫呢,怎么一个都没见着?你这样一个人很危险的,不如等他们来了你再走吧……”
话还没说完,就听前面一声闷响,宇文骜高大的身子居然以一个狼狈的姿势猛然栽倒在地,沈元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查看,刚抱住他的胳膊想将他扶起来,宇文骜艰难地睁开眼,一把挥开了她的手,虽然虚弱但声音依旧冷漠高傲,“滚开!”
宇文骜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用剑拄着地想要站起来,但是身子还没站直,他又再次跌跪在地上,身子痛苦地弓起,眼珠开始微微发红。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沈元熙站在原地干着急,想去扶他却又慑于他的威严,除了那夜他发狂的那次,她何曾看过他这般失态又虚弱的模样?
咬了咬牙,终于在他第三次跪到在地的时候沈元熙伸手扶住了他,不去看他的眼睛和神色,这样出于自然对他的害怕就会少一些。
“别逞强了,我扶你。”沈元熙咬牙将他往上拉,突听得耳边宇文骜说:“你确定?”
她转脸,正对上了他灼灼生辉的眸子,那里有着紧绷和犹疑,她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紧,有些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人也太多疑了吧。
然而她刚点完头就明白了宇文骜的怀疑来自哪里,当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时她差点被压得倒了下去,为什么这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子居然这么重啊!
沈元熙咬牙坚持扶着他往山下走,而她没有看见,宇文骜脸上瞬间放松的神色,他这算是放心地将他的生命安全交到了她的手上么?
“送我去普照寺找净心大师,我可能会睡上几天,你别担心。”说完这句话,宇文骜便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如果他还有一丝力气支撑,他都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安全交到这弱得不行的女人手上。
沈元熙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昏倒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么重一个人,她要怎么把他送到普照寺去?据她所知,普照寺离这里尚还有百里远,如果有车倒是两日便可到达,但是她现在要去哪里弄一辆车?
但是一想到宇文骜最后看她的那个沉重却又平静的眼神,她不由的心中一股豪气往上涌。他信任她不是么?不然他这么多疑又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还重的人不会将毫无反抗力的自己交给她的。
“王爷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去。”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坚定地道。
如今京中有人想要对他下毒手,而且从追杀的人看来还不止一拨,有如此能力又敢这般大肆动作的,除了皇宫中的人她不作他想,现在回去京城必然是有天罗地网等着他,还不如待在外面安全一点,他这么做定是早就打算好了吧,但是他肯在昏迷前将他最终要藏身的地点告诉她,这就充分表明了信任,让她既欣喜又感动。
大胆地伸手摸了摸宇文骜的脸颊,沈元熙勾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醒着的时候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昏迷时也是这般平静,而只有此时她才敢如此近地看着他。
沈元熙在宇文骜的身上摸索了一番,还好,除了兵器和暗器以外还有一些银钱,而在他贴身的里衣处还藏着一条被鲜血弄污的纯白娟帕,起初沈元熙没有在意,刚想将它放回原处的时候,娟帕角落处用鹅黄丝线绣的一个字的一角映入她的眼帘,她的手一顿,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娟帕打开,一朵绣工精致的茉莉花出现在娟帕上,而那鹅黄丝线绣的字也露出了全貌——晴!
晴……晴……
沈元熙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字,心中一阵难受。很明显,这是一方属于女子的娟帕,而“晴”显然该是女子的名字,将宇文骜身边的女子想了一遍,名字中带“晴”字的,除了刘雨晴还有谁?
可是他不是一直对她很冷漠吗?这个娟帕的主人会是刘雨晴么?可是不管是不是,他能如此贴身地收藏这张娟帕,娟帕的主人一定是他心里的人吧。
沈元熙黯然失神,默默地将娟帕放回原位,命令自己不再多想,现在保命要紧,然后拿出全身的力气搀着他跌跌撞撞地走了一阵。
如今这里四处都很危险,她没有能力保证他的安全,所以她决定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然后等天黑之后,再将他带出山去。
沈元熙就近找了些野果充饥,然后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