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格,速度加快些,早日赶到建城,去见莱熵。”迟了,他怕那个心思多诡的小子已经自作主张的弄废了额尔罗。到时候,反倒有碍他的计划。清泉般的声音落下,马车右侧的帷幔被挑起,露出一位样貌清润如玉,唇角含笑的男子来。其面容,竟赫然便是方才已经离开前往北州的燕衃。
“诺。”托格领命,轻声回道,“郎君坐稳。”随后,手臂高高扬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长长的脆响。鞭子的尾端扫到骏马的PGU上,烈马发出嘶的惊叫,腾腾的驰骋起来。
“穆参,彭坦知其人如何?如今可在建城之中?”坐在上首的nV子搁下手中的热茶,朝左侧端坐的淳厚男子开口问道。
男子将手从妻子的茶碗外端收回来,见温热适宜便彻底的放下心来。听闻夫人问话,连忙起身作揖,被她挥手示意坐下回话即刻。随后恭敬道,“回夫人的话,小人和彭兄是在新yAn县的水患义诊中相识的。他为人纯善,医术JiNg深,是个难得的可交之人。目前在家中研习医术,并未外出。”
“可我,为何听闻他与你们建城的同行并不和睦?甚至有传言,此人有些疯癫,连祖传的彭氏医馆也快经营不下去了?”姜修若抬起下颚,很是疑虑的向他望来。
穆参见夫人面带审视,身旁的妻子面sE也不赞同。忙起身拱手急声回道,“还请夫人明鉴。彭坦知此人虽脾气有些许的执拗,不知变通,但的确算的上是一位尽心的良医。只不过...”
他语气一顿,在众人凝视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只是,他行事较为激进冲动,有些诊断之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所以并不被普通百姓所接受。更加之在五年前,焦县县尉患病,请他诊治之时,他竟开口说‘yu要切开县尉的腹部,方可治愈’。被县尉亲眷骂他信口雌h,蒙财害命,将他送至官衙。后来还是拿了许多的银钱和托的关系,才将此事压了下去。可是,彭氏医馆的名声也因此而受了影响,从此再无人敢信。”说完最后,他的语气带上了淡淡的惋惜。
“你觉得他所言非虚?”姜修若肯定道。
“小人...”穆参抬首望了一眼上方沉静的双眸,随后惶恐的垂下头,期期艾艾道,“小人先头听闻也觉得他的所言所语有些骇人听闻。可后来慢慢细思,又觉得并非不可行...”
姜修若并未笑他痴人说梦,见时辰也不早,紫菀又有孕在身,便吩咐众人先用饭,养足JiNg神。明日再让穆参带着他们前去彭氏医馆走上一趟。
“公子,今日纵马的几位郎君身份均已查明,请您过目。”黑衣人将文书双手呈给椅子坐着的元玢,待他接过后,恭顺的站在李川的下首。
元玢动作略重的将它翻开甩到桌上,从上到下极快的扫视一眼。随后将它抛给身旁的李川,冷淡道,“你也看看,说说你的看法。”
李川双手稳稳的托住文牍,慎重的将它打开快速的翻阅查看。不到片刻,便合上文书,轻轻的放回桌面。欠身恭敬道,“郎君,照上面所言,司州孟刺史并非大J大恶之人。只不过是,在教子这方面多少有些懈怠。但正如暗卫所呈禀的,他天命之年才喜得一子,自小骄纵一些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依属下愚见,若长此以往下去,难保他将来不会因其子恶行而徇私舞弊,继而让百姓蒙受冤屈,有损公子的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