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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哥和流氓 。。。
邹苏二人小时候经常打架,长大后却还不至于动则大打出手。但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的形象总该是顶天立地的,是不容谁轻易挑衅的。
纬生怕苏释在小女朋友面前放不下颜面,就这般跟邹将君正面交锋了,连忙跳出来打着哈哈,“妹妹是叫一一吧,那谁,Maggie;麻利儿带着一一喝东西去,好生照料着,有点眼力劲儿啊,照料周到咯!咱大老爷们玩几圈。”
魏一用余光向那边的几位国色天香瞟了一眼,只见烟酒交错,顿感头皮微麻。
“不用,”苏释并不想承纬的情,直接拒绝,而后对魏一招了招手,说,“丫头,端把椅子来我身边看着。”
苏天神御口钦点,魏一求之不得,点头如蒜,高兴的挪到苏释身边坐正。
“呵!呵!”邹将君那只妖孽,兴许是误食了含笑半步颠,此刻又一阵皮笑肉不笑,笑得魏一心惊肉跳。
大家都面面相觑,气氛在以魏一为中心,邹苏二人为半径下,变得颇为尴尬。
不过我泱泱大国五千年文明,传承下来的国粹岂是泛泛之辈?尴尬的气氛很快在悦耳的麻将碰击声和众人热火朝天的调侃声中,烟消云散。
天神果然是天神,不光会打篮球,麻将照样打得出神入化。
魏一喜滋滋的望着苏释,暗想:多和他接触一天,他的本事便多显露一分!且苏释举止优雅,打麻将这类通俗娱乐做得像在搞艺术,潇洒,沉稳,行云流水。抬手,摸牌,碰。实非等闲之辈可与之匹敌。心里对他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怎奈何再帅的男人,打麻将也就是那几个摸牌倒牌的动作,看得多了也就疲了,魏一本就对麻将提不起兴趣,嚼了几颗话梅,感到很是无聊,便在一旁打起了瞌睡。正梦到和神仙一起腾云驾雾,风抚到面上柔柔暖暖的大感舒服时,却被惊醒,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苏释温暖的手掌在自己脸上轻拍。
苏释一心两用也轻松得很,把魏丫头的举动瞧了去,伸手拍拍她的脸,携笑道:“去,帮哥哥摸一张。”
魏一打着哈欠,迷迷噔噔起身拿牌,一看,自摸七小对儿,这便胡了!
魏一毕竟年少,还是小孩儿心性,高兴之下瞌睡也飞到九霄云外,无法自已的尖叫一声:“哇塞!我好厉害!”惊得那边喝酒的几位美女纷纷侧目。这一喊完魏一便好生后悔,暗忖苏释乃淡定从容之人,自己万不可一惊一乍驳了他的面子。即便将他的处变不惊学不到十足十,怎么的也要假装出视钱财为大粪的清高模样。如此一想,赶紧轻咳一声,沉了脸,收着下巴在苏释身边坐好。
苏释却宽厚得很,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表扬到:“嗯,丫头很厉害!”
魏一初出茅庐,便得了苏释一个赞美,哪里还把持得住,自鸣得意的摇晃起脑袋来。
苏释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魏一这般丰富的表情,想来以往她都是一张担惊受怕又容易害羞的胆小模样,觉得新鲜,不禁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邹将君冷飕飕的盯着这二人表演,一阵莫名其妙的怒火在胸腔熊熊焚烧。
期间苏释电话咋响,便出了门去接,让魏一替他打着。
魏一刚坐上桌子,邹将君就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拍了拍魏一对面坐着的男人的肩,淡淡说道:“手痒,让我玩几圈。”随之再不痛不痒的看了魏一一眼。
魏一对那目光视而不见,在心里默默给对面的哥哥打气:他叫让就让?让算哪根葱,就不让他!
岂止对面那男人忒没骨气,见了邹将君这根葱就跟得软骨病似的,随即就站起来,还点头哈腰的扇了扇自己坐过的椅子。
纬取笑邹将君:“尽捡着软柿子捏,瞅着小嫂子好欺负呐?丫的果然唯利是图是奸商!”
魏一看了纬一眼,先疑惑他喊邹将君奸商。又细细琢磨了那声小嫂子,只觉得飘飘然。
魏一那是并不知道邹将君的身份,只晓得他父亲是我国政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给儿子取名就如此直截了当,猜测邹将君毫无疑问的应该在仕途上一马平川,是一个吃喝嫖赌全面发展,且能剥削会压迫的称职的好公仆。
邹将君坐正后,猛的抬头,正巧碰上魏一的眼睛,邪气一笑,慵懒的摸牌。说:“叫嫂子太早了点。”
魏一这是首次上桌面独立操作,只顾摸牌,一脸的紧张,唯恐小相公,哪里顾得了邹将君的冷言冷语。
邹将君坐下后,一位瑰姿艳逸的美女立即跟了过来,坐他旁边,风情万种的点了根烟,吸一口,软若游蛇的玉臂搭在邹的胳臂上,两根玉指夹了烟送邹将君嘴前,嗓音软绵绵:“老公,我也给你摸一把。”
邹将君低低笑道:“别惹火上身。”
然后大家都嘿嘿笑出声来,很是暧昧。只有魏一对邹将君刚才的黄色玩笑懵懵懂懂,但见大家都在笑,她若不笑显得很没风趣,平白让人觉得苏释带来的女人很不合群,于是也咧了嘴傻笑两声。又将瑰姿艳逸细细打量一番,想到魏谪仙对这男人望穿秋水,而他却在这里生香活色。不禁为姐姐不值。但魏一打小隐忍贯了,心里有些想法,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场合还分得很清。
魏一沉下脸,只顾手忙脚乱的研究手里的牌型。魏一此副牌是一副真正的好牌,清一色的筒子,只是好过了头,可补性太强,显得格外眼花缭乱。魏一伸手摸了张牌,已经胡了还不自知,皱着眉将手上的牌摆弄来摆弄去,觉得怎么都理不顺畅,精挑细选半天,将自摸牌又打了出去。
邹将君淡然说:“胡了。”
魏一打麻将属于纸上谈兵型,理论知识刚会,实际操作为零,她拿牌很慢,出牌更是糊里糊涂,短短一支烟功夫,总共玩了四把,就点了邹将君三炮,没点炮那把她光荣的制造了一个小相公。
好在他们用的是筹码,输起来视觉上不是很直观,输了后,魏一也仅仅觉得是个奇耻大辱,丢了颜面罢了,丝毫没往利益金钱上面联想。
姓邹的又胡了,魏一急得香汗淋漓,一边给筹码,一边在心里将邹将君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又默默在心里将上次做的纸人拿出来狠狠的扎。
大家于心不忍都很看不下去,纷纷指责邹将君欺负表嫂子,邹将君没出声,一双漂亮的星眸深深的盯着魏一的眼睛,似笑非笑。
魏一向邹将君跟前偷瞟一眼,只见他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而眼看着苏释原本很丰满的底本就要被自己挥霍一空,魏一怕苏释回来没个交代,一时间感到空前的恐慌。心里暗暗筹计若真输光了,用硬纸壳剪成圆圈再做一些筹码便是。好在魏一小学劳技课的成绩还是很理想的。
如此一想,稍稍放下些心来。
魏一觉得既然苏释说都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赌钱太伤感情,自然是纯娱乐纯玩耍。但终归心里不踏实,边摸牌,边故作随意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打着玩,还是赌钱的?”
“小赌怡情小赌怡情!一一妹妹别操这心了,输不垮你苏大哥的!”纬笑嘻嘻的安慰。
魏一将纬的话在心里一合计,竟听出言下之意是赌的银子,顿时感到天雷轰顶,令她无从招架。魏一心里慌乱起来,默了一番,哭丧着道:“还是等苏释来了你们再玩吧。我不打了。我输的钱先付给你们。你们赌的多大?我拿现钱。”然后站起身子从裤子兜里摸索半天。魏一这个姑娘,是一个淳朴的好姑娘,对金钱没有丝毫概念。在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团一元,两张十元,和一张百元大钞。魏一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走时带了张粉色的在身上,不然这脸还丢大了。
一桌人瞪着魏一跟前的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瞠目结舌。
纬笑得比哭还难看:“甭介啊一一妹子,要给苏释知道了,还不说咱们合起伙欺负你?多大点事儿啊?上回搓麻干我一底儿掉,全给苏释丫的赢了去。您甭看那丫的平常没甚言语,闷声不响的,牌桌上忒猖狂啊,赢去了我们好多银子!真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偶尔也得让他放点血不是!我看您也甭跟你苏大哥见外了,都自己人嘛!”
魏一想了想也对,就将钱又塞回了裤兜。却坚持不玩了,爬在桌面上,神情委顿。视线移到包房门口,暗忖苏天神你若是再不来,我每天喝食堂稀饭来还债都抵不清了!
像是心有灵犀,恰逢苏释从门口进来。那一瞬间,魏一觉得苏释简直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