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姜锐坠马后三天后不治身亡的消息很快传开,姜昭仪受到惊吓动了胎气,直到姜夫人进宫后,才好不容易稳住情绪。之后,皇上为了安抚尚在孕中的姜昭仪,一连几日抽出时间陪她散心。
这日萧洵正陪着姜昭仪在御花园散步,身边还跟着淑妃和白才人。淑妃如今是春风得意,她复宠之后,虽然还未收回协理六宫的权利,但皇上对她的抬举更甚德妃,她只恨之前一时大意痛失沈充媛的一胎,可没想到上天助她,让这个表妹自己送上门来。
姜昭仪心神不定了好些时日,现在总算想明白,家里的父兄往后再不得用,今后她能倚靠的只有腹中的孩子。为今之计,她只能与淑妃站在一条船上,倚靠她的力量。她与淑妃对视一眼,而后挽起萧洵的手臂,轻声道:“皇上,臣妾有些累,想去前边的凉亭歇一歇。”
一行人往假山上的凉亭走去。
这座凉亭是御花园中的至高之处,坐在凉亭中不仅可以将御花园的景色净收眼底,甚至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太液池。
萧洵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听湘馆的位置,姜锐死得突然,这定不是没有征兆的意外,既然有人提前**灭口,那就说明姜家还有的查。他敛下眼眸,虽说失去一条重要的线索,但眼下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的位置都空出来,姬永望的心思暂时落不到她的身上。
这于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突然,白才人惊讶道:“那人是不是李昭容?”
淑妃循声望过去,见假山脚下一位穿着浅碧色绣粉桃花褶裙的女子招了招手,欢快地小跑而过,不一会儿,另一边的假山后走出一个贵气打扮的玉面郎君,然而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柳树下,站在青石矮凳前。
姜昭仪瞧了一眼萧洵,垂下眸,“看着像李昭容和宁世子,臣妾前阵子也在御花园中见过他们。”
萧洵面色不善,他只消一眼就认出她来,那套绣桃花的褶裙是他特意命尚服局的人制给她的,宫里只此一件。她分明跟他说今日要去延英殿,可当下穿着它招摇过市的人不是李云照又能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淑妃轻轻一笑,“臣妾听闻宁世子今日进宫拜别德妃姐姐,此去灵州山高路长,宁世子与李昭容既有青梅竹马的情谊,遇上了打个招呼也无可非议。”
白才人不以为意:“淑妃娘娘此言差矣,李昭容与宁世子纵然有再多的情谊,她既然已经是皇上的嫔妃,就该懂得避嫌的道理。即便二人清清白白,可孤男寡女在林子里私会,真叫人传出去与也坏了贞洁名声。”
此时,不远处的二人靠的极近,宁钰摸了摸李云照的额头。
“看来宁世子与李昭容的交情深得很呢!”白才人目瞪口呆,她原本只打算含沙射影几句,却没料到眼前二人当真敢如此大胆,正中下怀。
姜昭仪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柳才人前阵子说德妃娘娘总念叨,盼着宁世子赶紧娶妻,好尽快断了他的念想!”
淑妃问道:“皇上,宁世子此举着实不当,请问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今日之事,若有人传出去一个字,从重发落。”
萧洵的脸色彻底沉下去,即使他笃定李云照对宁钰并无半分私情,但身旁的女人们如鸭子一般聒噪地挑起他心底最阴暗的情绪。
他看见她对宁钰笑得那么愉悦,他是她曾经有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如果她没有出事,她很有可能已经嫁给了宁钰,面对一个可能成为未来夫君的俊气郎君,她真的没有一丝心动吗?
“是。”三人福身行礼。淑妃隐去笑意,李云照啊李云照,你得宠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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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不远处,李云照拍下宁钰的手,皱眉道:“有你这么按人脑袋的嘛,不知道这样会长不高么?”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歪理?”宁钰趁她不备,又重重按下一巴掌。他以前个子矮,被李云照压着摁脑袋,如今大仇得报,十分舒坦,“以前你这么按我,我现在比你高两个头,你让我多按按,没准等我回来你还能再往上窜一节。”
她想起自己的计划,忍住想要踹过去的脚,翻了个白眼,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什么?”宁钰狐疑地后退一步,总感觉她下一刻要跳起来蹬他。
“你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温婉俏丽的笑容,即便这人着实欠揍,但她不能功亏一篑,“我保证不对你动手。”
“我不信,你脾气本来就不好。”他犹豫不前,补充道,“现在越发差劲了!”
李云照本想让宁钰凑近,看上去与他举止亲密一些,但她突然想起这人的心思,收起嬉笑,认真道:“知道我脾气差,就别喜欢我了。”
“你都知道了。”宁钰笑了笑,收起扇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抱头无奈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其实小时候我们见过一面。那个时候你才五岁吧,在先帝万寿节上被家里人裹得跟个福娃娃似的,明明是一张明艳的小脸,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我印象特别深刻,先帝抱你都不笑。”
李云照一脸茫然,她还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后来你从扬州回来,脸张开不少,变得更漂亮了,但是脾气也大起来,那时我常跟李云熙混在一起就是对你好奇,结果总见你一副懒散样。”他叹了一口气,“后来听说你死掉了,心中只觉得有些惋惜,白瞎了你这张好脸皮,照这么看我也没有特别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到你时,突然变得特别想娶你,可能是纯粹的执念作祟吧。”他对她笑了笑,“庆幸你的死而复生,毕竟像你这么娇滴滴,脾气又暴躁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