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最近太忙一直没有时间来找老师。」严璇瑀朝着辅导老师微微欠身:「我很抱歉在这种时间打扰但是我真的有点太混乱了。」
「不要急,坐下来慢慢说。」辅导老师漾出温柔的微笑。
严璇瑀深深吁了一口气,感觉氧气真的确实流淌胀满了肺叶,才挪开椅子坐下:「今天来找老师,主要是有三件事情,老师在Line的讯息大概也看到了吧。」
「所以,我其实会想先从你的自杀念头开始,」老师的镜片稍微闪烁了一下,定定地看着眼前惶恐的nV孩:「可以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吗?」
「呃......其实说是自杀计画也只是想着还没有要实施啦,当然只是情绪上来,我後来尝试着把自杀计画改成Si前清单,稍微列出了Si前至少要完成的事情,想想还是不能Si啊,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点危险......所以就发了那通讯息......」严璇瑀有些不安的搓着衣角:「还有两件事情是那个......」
「你是指转组和校外教学的部分吗?」老师问。
「是的。」璇瑀颔首,迎上老师鼓励的眼神,怯生生的又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以自己的症状不配待在资优班,而且校外教学这样我的躯T化会给别人造成麻烦的。」
「怎麽说?」老师稍微坐直了身子。
「我怕会扯大家的後腿......大家真的都很好,但我感觉自己真的撑不下去了......想说转到普通班对自己应该b较好......对原班也b较不会影响到他们考试的氛围......」璇瑀嗫嚅着:「大概......就是这样吧。」
老师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认识一阵子算是蛮熟了我就直接说了喔。」她望进璇瑀闪避的眼神:「你是个很极端的人啊......」
「嗯,之前做谘商的时候谘商师也这麽说过,而且我自己是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世间上的事情不是这样子非黑即白的,你现在是生病了,会成绩下滑也是正常的,但这并不就代表你拖累了整个班级。」
「我知道......只是光是待在那个大家都在读书的环境里,我就会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喘不过气,头痛,焦虑不安,光是自习课一节我就已经好想逃走,所以才会觉得会不会转去普通班会b较好。」
「嗯......」老师托着下巴思忖了半晌才道:「如果待在资优班现在已经成为你的一个很大的焦虑源到甚至会想要去自杀,那我觉得转班或是休学都是一个喘息的机会,只是如果要转班的话,你必须先跟老师和家长讲清楚,然後下次回诊的时候请医生开一份诊断证明,这样我们就会开一场大型会议让你可以转班,但这不代表你逃避或是抗压X太差,知道吗?」
严璇瑀乖顺的点了点头。
「还有关於校外教学的部分,我想先问的是你自己的意愿,是想参加的吗?」
「如果没有这些症状的话,其实我很想参加。」
「那或许,你可以跟学校商量不要参加一些大型活动,然後还是去参加?」老师晃了晃头:「不过这也是看你自己的意愿,我建议你可以去找班导或是负责的老师商量看看。」
「我了解了。」
「呃......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该不该说......」
「就说啊!」
「就是......」关於悠凛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璇瑀正想启唇,话吐出一半默默把那些蠢蠢yu动的字词又吞回喉咙:「我是说,我最近的想Si前一定要做到的事情,是希望Si前能够喝一次啤酒......会很怪吗?我想说这样至少能够顺利活到十八岁了吧?」
「可是啤酒很苦呢!真的不好喝。如果你想要,等十八岁时我再推荐你一些b较好喝的酒吧!」老师笑着说道,突然又正sE起来:「欸不对又偏离主题了,所以你现在是没有想要自杀的吧?如果有的话我就得通报了。」
「只是会有想法而已,实施目前应该还不会。」严璇瑀的声音随着下课钟声落下碎裂。
「那你如果还是有需要随时要发讯息告诉我喔!」
「嗯,这现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璇瑀说着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椅子靠了回去,向老师告别,开门离开了谘商教室。
「呦哈,极端的人。」幽灵的声音突然窜入脑中。
「你什麽时後回来的?」听着那个终於回来的声音,严璇瑀其实默默安心许多
悠凛似笑非笑的答道:「我是变形怪你不知道吗?有人问我坠落是什麽形状,痛还没有成型,我没有形状。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随时随地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模样。」
「你是抄了我之前看到的诗吧,还有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轻浮的话,就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为什麽这家伙随随便便就消失了,你知道早上她有多害怕吗?
「我真的不需要你好心的建议或是什麽冠冕堂皇的原因来解释好像现在的我还好好的。」她恶狠狠的吼了出来:「我只是想在这个世界上活的轻松一点,我只是不想再被这麽多的东西束缚住,无数次的在晚上,没有尽头的问着,为什麽要把自己Ga0得这麽累,为什麽就不能放下这一切?」
为什麽,就不能有个人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麽要给了她希望又将她彻底的抛弃呢?
悠凛只是默默听她发狂似的吼完了一长串:「需要吗?」
「不用你假...」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从背後环住了
没有温度和质量,像是被一片轻飘飘的布覆住而已。
「你知道的,都是假的,包括你现在所遭遇的这一切。也包括我。」悠凛低低喃喃道。
严璇瑀愣愣的重复着他的话:「都是假的。」
「嗯,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她颤抖的喃喃低语,感觉自己的左手又不受控的痉挛起来,赶紧用右手狠狠掐住。
「嗯。」严璇瑀看不到悠凛的表情,只听到你放轻了嗓子,柔柔拂过耳际。
「可能我这麽说很假很虚伪,但是,我是假的,所以,不用担心,不要害怕,在这里,你很安全,想哭就放肆出来吧,想抱怨想做什麽都可以,不用顾虑到我,因为都是假的。」
「嗯。」她幽幽地道,心中翻腾涌动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感快要烧掉整个脑袋,中邪似的喃喃着相同的字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假的,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
你也是,我也是。
假的也罢,假的反而b较好吧?
这一切的灾难,所有的荒诞,眼前的这种虚幻的温暖,都是她虚构出的幻境吗?
现实和虚幻的界线正在崩塌粉碎。
梦终将会醒的,对吧?
可什麽才是真实?什麽又是梦境呢?
沙漠中将Si之人见到海市蜃楼是否也是同样的感受呢?
r0u碎在现实和幻觉中,痛苦却甜蜜的凋亡,如同溺Si在糖浆中的蚂蚁。
好蠢,又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眼睛闭起来。」严璇瑀听见悠凛沉沉的声音,感觉自己被她缓缓的掐住脖子,越收越紧。
下一瞬,一只粗壮肥硕的脚在她的视线中猛地膨大,爬满了狰狞紫黑的青筋,在一瞬又马上爆裂,流出一地腥臭油腻的YeT,似是蒸腾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气T,她瑟缩着向下望去,看到那恶心的家伙正连着她的大腿根。
那是某个人的脚。
还没回过神来,一只浮肿爬满青筋的手就抓着严璇瑀的脑袋,狠狠摁在地上来回摩擦,如同磨姜泥似的,如同要把手下之物榨出汁挤出浆似的,满地散落断裂的黑针和瘫软的红胶,彷佛我的意识SiSi嵌於之中,只留下破碎的残Hui,要坏掉了,要烂掉了,会Si,真的会Si,在弥留之际的时距突然被压缩成十分之一,蜂拥而至的讯息塞爆、冲刷融化掉脑浆,腐蚀掉头盖骨,漫天飞舞的思绪癫狂旋转险些爆掉她的半颗脑袋,好痛,好痛,停下来,停下来!
「你刚才已经Si过一次罗!」悠凛轻飘飘的这麽说着:「如何?Si亡的感觉。很痛苦吧,你知道,我也知道,而且现实中肯定b现在又更痛苦,但是,这种痛苦是最真实的吧?」
「唯有继续痛苦着,这份痛苦会让你感受到活着的实感的。」
严璇瑀半蹲在地上乾呕着,喘了半天终於乾涩着嗓子挤出一句:「你......想起来了吗?」
她听到悠凛不以为然的回应着:
「嗯......我好像,是车祸Si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节课是自习课,班上沸腾成一片譁然,纷飞着口水讨论话剧的剧情与组别的分配,并没有随着严璇瑀喀喳的开门声减损半分。
「你还好吗?」严璇瑀问。
「其实也还好啦哈哈,就像是被拖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一遍又一遍看着相同的电影罢了,有点无聊,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出来,然後突然就又回来了。」悠凛打哈哈的试图蒙混过关。
「有时候,就别笑了吧?感觉很不舒服。」璇瑀皱起眉头。
「我现在是笑着的吗?」悠凛问。
「虽然看不到你现在的表情,但感觉很假。」严璇瑀搁下了笔。
「啊,是笑太大声了吗?我记得是因为笑太大声造成心脏震颤就挂了。」悠凛轻快的说着:「你知道人最早出现的情绪表现是什麽吗?是哭泣喔!」他继续让口腔装进满嘴叮当的笑声:「笑是大脑中的专门化信号,由哭转化出来的一种续发信号,所谓的喜极而泣正是这说法的表现。我们刚出生时只会哭,却要三到四个月才会懂得该如何笑。」
「我知道,因为我学不会怎麽笑。」璇瑀答。她曾经好几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不断思索着人需要具有笑的原因,上网随便搜寻一下,看着一团蓝字咚地跳到瞳膜上:
如同活着顺应着Si亡而生,哭泣滋养着笑萌芽,它除了用来表达快乐的感觉外,也是用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如用来掩饰对自己不利的气氛和情绪;部分人类在做对他人不利的行为时,会透过笑产生的多巴胺来压抑令他感到不安或罪恶的化学物质。她看着那些慷慨激昂跳动的字T,彷佛要从屏幕中破壳而出蹦到她脸上,融进那僵直的嘴角里拉成那些人极力妄想的弧线。
笑能使人Tx肌得到扩张,加强了肺部运动和呼x1功能,同时还能增进消化功能,增强食慾,促进新陈代谢,加强血Ye循环,使人放松JiNg神,现代医学认为笑可以成为一种治病方式,治疗神经衰弱,减轻肌r0U的紧张,预防或减缓疼痛。
所以很多犯罪的电影里的犯人才会都笑得如此猖狂放肆吗?她忍不住这麽想着。
所以,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笑出来吧。笑着笑着,装着装着,说不定就变成真正的呢?把嘴角划开,去续集泪。
或许,悠凛也是这麽想的。
「但是,我不喜欢你的笑。」璇瑀望向被写得乱七八糟的黑板,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班上同学已经讨论出了话剧的主角和剧情大纲,兴高采烈的叽喳舞动着男主,nV主和Si亡,人格分裂尔尔,漫天乱飞的喋喋嘈杂嗡嗡作响,连珠Pa0不知发S了多少发终於趋於稳定,严璇瑀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粉笔撞击黑板的摩擦声,看来是开始要选角sE了。
「我也不懂啊。」悠凛如释重负似的咯咯咯喀出笑声,清脆银亮碎了一地:「这样很假,对吧?但我要是连笑着都做不到了,不就像个功能丧失的废物吗了?我可能只是受伤了,但绝对不是Si了,对吧?」他似乎觉得这说辞的逻辑还真Ga0笑,忍不住又笑了出来,然後有些茫然的呢喃着:「呐,你听过忒修斯之舟的故事吗?忒修斯与雅典的年轻人们自克里特岛归还时所搭的30桨船被雅典的人留下来做为纪念碑,随着时间过去;木材逐渐腐朽,雅典人便会更换新的木头。最後,该船每一根木头都被换过了;因此,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就开始问着:这艘船还是原本的那艘忒修斯之船吗?如果是,但它已经没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头了;如果不是,那它是从什麽时候不是的?」悠凛的声音很轻很缥缈,像随时都会化散在空中:「就像是人的细胞人T的细胞每七年就会更新一次过後,我们还算是曾经的那个我们吗?」
「如果是以恒观的角度来看,这世上本来就是一直在维持着一种动态平衡的吧,哪怕是物理变化也不是恒久不变的,但就本质上来说,其实都是相同的。」璇瑀犹豫了一下然後问道:
「我们要来探讨形塑人的本质吗?这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她感受着x口那种矛盾的情绪流动着,像是站在矿坑前,不知是否该继续深挖下去,觉得好像再这麽下去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坑道会瞬间崩塌,还是就此走人保住小命。刹那间密密麻麻丝缕般的尴尬把璇瑀綑成一个笨拙的茧,被自己呼出的气息冻住,塞进一个别扭的时空夹缝中,句号咕隆自喉头滚出却卡在器管里,鬼使神差的,严璇瑀就这麽眼睁睁的看着那句不该脱口而出的话语慌张的坠落,狼狈的碎裂在地上:「人心,究竟是什麽?」
悠凛有点疑惑的「哼?」了一声,像是疑惑严璇瑀的动机又像是单纯的质疑这个问题的存在,但是她还是接下去说了:「我认为,人心是由一堆神经传导出的电流作用出的结果,很单纯,是可以侦测和分析的,所以我喜欢心理学,喜欢神经,我以为我只要更了解一些有关於其相关的知识,我就能控制它们。」
严璇瑀低头,看着微微cH0U动的手指:「但是,好像并非仅如此,人心如此复杂,岂能是我这种无能之人能妄想支配的?就像是生生SiSi,都太复杂了。」
理论终究还是理论,只能执挠的嵌在书页中才有其存在的价值,他们都尝试着把它们从纤维中拆解撕下,用分Ye漏斗萃取出来,装进针筒灌进脑浆,试图让大脑转录转译出来,聚合成为现实人生,果然还是太异想天开了吧。
「所以,」璇瑀未吐出的话语被编剧激昂的一句话撕裂了:「那,最後剩下男主角的试镜,这应该是最辛苦的角sE了吧,需要表现张力强还要会唱歌的人,有人要试试看的吗?」
一片Si寂中,严璇瑀默默举起了手:「可以让我来试试吗?」
「喔喔!」编剧显得有点诧异:「那......你有什麽想要唱的曲子吗?我要看一下你的声音和音准。」
「那就......君の神様になりたい。」严璇瑀还是漠然一张脸说着:「献给一个人,他很辛苦,虽然可能没办法帮到他,但还是想,唱这首歌给他听。」
悠凛微微怔住了。
想成为你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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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那关於生命的歌能使你珍视生命的话就好了」
「要是我那关於家庭的歌能使你珍视Ai的话就好了」
想着那样的话,其实真正想要的只是能有所共鸣,差点就成了被yUwaNg所填满的一介凡人的我啊,因感到痛苦而歌,因感到悲伤而歌唱,因想活下去而歌唱,仅是自我主义的集合T
这样的歌本来就不可能有办法拯救任何人
可是我啊,好想成为能够拯救你的神啊
儿时曾以为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优秀的大人
不如说是想要长成优秀的大人好来拯救自己
然而时光流转最终成的只是浑身泥泞的自己
仅是活着就已拚尽全力,每一日都彷佛要呕出般地歌唱着
无论多少次都会高歌,像要剥开身上的痂那般地高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是血r0U之躯的我,也想成为能够拯救你的神啊随着向高处升腾变得激昂的乐音宛如化身一只浴火焚身的大雁,单纯而坦率地像呕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般的讴歌着,烈焰中熊熊燃烧的泪滴显得如此滚烫,不自觉地她自己唱着眼眶泛红氤氲一片:想要曾存活於世的证明,或是想要得到谁的赞赏,那样的事对我来说并不那麽重要,反正是已衰落了的生命
好想唱出能够拯救谁的歌,好想唱出能够守护谁的歌,好想唱出能够拯救你的歌
飞扬的高音突然摔落:可我做不到啊
这里她放软了音调,想在安抚着某只瑟缩颤抖的小动物那般:你只要顺着你自己的方式便能获得幸福
孱弱受伤的雏鸟恢复生机,随着再次的上升音展翅翱翔:这般的歌曲哪能抚平你那已化脓溃烂的伤口,想将你紧紧拥入怀中替你呐喊你所有的伤痕与痛楚
但到头来你是如此强大,你肯定能靠着自身的力量朝向前方迈进,那样就足够了
不过啊,若是某天泪水滑落你的脸庞时
你的苦痛,你的辛酸,你的软弱,你的心
让我以我这无力又无能的歌,这样不洁的歌为你歌唱
我好无力,我好无力,我终究没法成为能拯救谁的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好无力,我好无力,可是想以这样无力的歌来拯救你
想要拯救你啊最後的高音凌空迟滞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落下,碎裂。严璇瑀眼里荧荧晃漾着澄澈剔透的光,悠凛知道这个形容可能很烂,但就像是挣扎着在石缝间cH0U发nEnG芽的花草,即使用尽全力仍昂扬向烈日生长。
鸦雀无声。
「哇靠你也太强了吧!」
「超厉害的!」cHa0水般涌上的热情掌声瞬间淹没了严璇瑀,而编剧也是一脸兴奋的大力在黑板写下严璇瑀的号码,通红着脸大喊着:「那,男主角就这麽决定了啊!各位赞成吗?」
「没有异议!」全班异口同声的喊着,留下害羞的不知所措的璇瑀呆愣在原地。
察觉到了悠凛的沉默,她问:「怎麽了?」
「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太狡猾了......」悠凛低声嘟嘟囔囔着。
「g嘛突然说这种恶心的话,」严璇瑀皱眉顿了顿:「其实我才觉得很抱歉,对你说了这麽多想Si的想法,却忘记了Si这种事情你应该b我更感同身受,我想帮你。」
「你就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一丝黠狡流光般闪过:「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擅长被人夸吧!那就让我来说,你很温柔很善良很照顾人,除了很傲娇之外都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恶心,不知道为什麽被你说得好恶心。」严璇瑀红着一张脸说道:「不论是我还是你都是吧,我是这麽想的。」
有人说过,忧郁症是种温柔的疾病。
或许就是这份温柔,他们才会这样痛苦而深刻的存在於这个世上吧。
悠凛一瞥剧本大纲:「呜呜啊,你们班口味好重,被因为得不到男主的心他的nV二和nV神合作,让男主被怨灵缠身杀了nV主,然後男主疯了也自杀了?这是什麽狗血剧情?」
「啊啊,被b出来的,快疯了。」严璇瑀斜瞟了一眼仍在激动讨论着的同学,微微g起唇角:「毕竟这个角sE是需要人格分裂的,而我应该演不出那种开心的样子,可以拜托你吗?最擅长装笑的悠凛先生?」
「哼~?也不是不行啦,只是你要答应我,以後的乐团主唱就是你,你的嗓子不用太可惜了。」
「什麽时候的约定?」严璇瑀睁圆了眼睛。
「刚刚一瞬间。」
「完全没有任何信度和效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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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为了一场超小的b赛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紧张想吐一星期,却又会像现在这样,明明快段考了却连书本都不碰半分,自顾自的埋首在平板里敲打吐出一个个冰冷的黑字。
「喂喂,你在做什麽?」悠凛凑过去问。
「写东西。」璇瑀头也不抬。
「不读一下书吗?」
「读过了......读不下去啊......」严璇瑀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望向搁在桌上的笔记,凌乱的全写满了「好累喘不过气头好痛好想Si好想Si好想Si.....」,感觉那些扭曲的铅字等等就会顺着指尖爬上她的x腔里啮咬肺叶,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你明天不是有很多考试吗?」悠凛不解的问。
「不想管了。」
「会考烂的喔!」
「早就烂了......就连我的人生也是。」严璇瑀的声音闷在棉被里:「我告诉你,永远不要想着要得忧郁症。」
「为什麽?其实我Ga0不太懂。」
「其实很多时候,它并非你预想的那样。开心的相反词并非悲伤,而是活力。」她淡淡地道:「呐,你听得到吗?我脑中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吵。
你听得见吗?能够理解吗?他听到严璇瑀在脑中一次次的回荡同样的问句,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画面和声音,悠凛知道,那是严璇瑀的记忆。
控制不住的,细碎窸窣的呢喃,鬼魅般飘忽回荡於鼓膜中,一次次撞击,将皮层慢慢挤压,慢慢堵塞神经和毛孔,慢慢腐蚀掉那些原本正常的想法,或许这些想法一直以来都蛰伏在潜意识深处,只是被日常琐事层层叠叠,压陷入连意识都无能窥视之处,只是现在防护外壳风化脆弱了,才会被轻轻一触就鲜血淋漓。
一点一滴的,把所有JiNg力都cH0U掉灌进名为忧郁的YeT,在忧郁里的一瞬走得很慢,像和意识拉成一条黏腻的长丝,在那里,没有光,没有喧闹,像是坠入黑sE大海,黯黑的YeT缓缓拂过手,袭上x,掩覆睫,所有多余的想法都被强制浸润成浓烈的黑,如同屍T般僵直冰冷地漂着,什麽都没有,除了不知何处涌出的无穷无尽的悲哀。悲哀是泉,从x口被蚂蚁啮破的缝隙渗了出来,在被撩拨得过於敏感的神经轻柔扎下,一种绵密让人不自觉发痒痉挛的感受,她想若用广用试纸钻进心窝里检验,它肯定是大开大阖的YAn红,不然如何慢慢腐蚀心肌,溶蚀血脉,软烂成糊,一捏就渗出腥臭的汁Ye。
从极端的忧郁和亢奋的状态中,到现在,b较像是绝望,没有太多的情感,很多时候是分不出自己的想法的,很像是没电的电池,连要释放的能量也都早被消磨殆尽了,只是特别的懒,什麽也不想动,懒得运动写作业,甚至连吃饭都感觉变得b较懒,但是头晕还是会去吃。偶尔会突然涌上很强烈的悲伤,然後爆哭,就也不懂自己为何而哭,可能是在哭她的无能为力吧,有时也会焦虑,尤其是听到不在预期中的声音时特别严重,只好一直听音乐,有点担心耳朵会不会烂掉,开始b较容易手抖,睡得应该蛮浅的,醒来也是嗜睡,茶和咖啡越喝越多好像也没什麽效果,脑袋很痛,走路更明显,而且感觉身T都晕乎乎的,站不太稳,恍恍惚惚飘飘然不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这算是紧张X头痛还是自律神经失调,或者是自己只是懒而Ga0出这麽一场大戏,但她总对此有点畏惧,但却有点期待,或许也是想找到一个可以完美解释现在一切混乱的理由吧?
也有时会涌上强烈的无价值感,不过总b头痛yu裂走几步都扎来的好,她原本有这麽容易手抖的吗?不知是否该将之安上自律神经失调的标签,她害怕这只是为自己的被害妄想,很没有实感,情绪什麽的,唯一能挤出的就是空虚和悲伤,但她又不敢放任自己的悲伤恣意宣泄,因为还在上课啊,已经Ga0烂了一次段考了不要再像个什麽都做不了的废人了,但突然就开始慌了,虽她其实也不懂原因为何,想着,想到了那句话,像个零件活下去吗?似乎她很多时间b较像这种感觉,为了家人,为了朋友同学,为了不要给人造成麻烦,b赛临时缺席老师会很困扰的吧,辅导老师没有她,会被学校刁难吧,昨天望着月亮,一旁的人在嬉笑怒骂,而她默默的沉下去,现在习惯用很多次的深呼x1试图拉起来那种下坠的感觉,她需要找到一个锚点,把自己钉在崩溃的边缘,总觉得自己像只绷紧的弓,似是随时会断裂,但她仍是要试着习惯,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时间不会因为她的求救停下哪怕一刻,凡事琐事如同雪球越滚越大,她拼命追赶着仍连个边都构不着。
老师说,她要尝试着放松一点,她有做到吗?其实她也不懂,很多喜欢的事情好像都没有从前那麽x1引人了,好像只是机械化的重复着以前的动作会让她感觉安心一些,吃饭亦是如此,正常吃饭似乎变得可有可无,因为不管有吃没吃好像肚子都会绞痛或想吐,只有吃那些垃圾食物时会好受一些,也或许是因为她还在潜意识中追寻着最初吃到这些食物脑内多巴胺带给她的刺激吧,但有时候也会绞痛,痛得扎心,连走动都很艰难,在厕所里乾呕许久也吐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以前真的觉得自己一年前的大概就是忧郁症了吧,现在才发现,完全不是,差得远了,所谓的,真正的忧郁症,差的远了......
努力掐Si那些有的没的声音,努力用亢奋灌醉自己,努力用一些更重更猛的幻想让自己好受一些,但面具始终还是戴不紧的,会松开的,迨状态褪去,被空虚感吞没的,才会赫然发现脸上re1a辣的,字字句句大叫着,N1TaMa根本什麽都不是,那些所编织出的欢乐终究只会保鲜於虚无缥缈的幻想中,一拿到现实中没过多久马上就会腐烂发臭,她只能Si命的想,极尽所能用拙劣的理X客观包装那些逐渐腐烂的曾经,只是尽管脑中沸腾的想法已经排队到可以塞爆头盖骨了,嘴边流动的文字始终追不上,只能看着它们转瞬从指尖散逸,好想那个网子筛子之类的把它通通装起来,或像鸭母王命令它们全部排排站不准动。
突然想起妈在电话里问她,做事不知道轻重缓急吗?然後轻声叹道,连日常琐事都没有读书重要吗?然後一如往常叨叨絮絮着不要再这样b自己要适时的放松云云,她没有多做什麽解释,早早敷衍就挂了电话。
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她是不会说的。
没告诉他们的是,但如果她不继续读下去,还真快找不到是为了什麽活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好像永远读不完,毕竟她之前上课放空的这麽频繁,突然觉得国文课的雁说得真的很好,天空还是那个天空,而雁只能不断的鼓翅飞翔,地平线永远好像落在眼睫却相距咫尺,但就算如此,还是要飞翔,不能停下来,不然就会掉下去了,老师说这称为悲壮,但她反而b较想将之称为现实,同学们有的觉得听不懂有的人觉得没什麽,但似乎这就是现在的严璇瑀眼中望出去的世界,同学们都好认真的在追逐属於他们的梦,她不想要被抛下啊,但是越来越有那种倦怠感,不知道自己为何读书,为何活着,为了考试?为了上更好的大学?为了更大自由?为了解脱?什麽是解脱?尽头究竟有什麽?
毕竟如果她连读书都做不到了,那就真的什麽都不是了,她必须找到一个状态,或一个标准,证明自己现在到底算不算是正常,设一个锚点,把摇摇yu坠的自己钉在崩溃的边缘。
至今仍在畏惧,正常之前种种荒唐终究只是个荒谬的梦,自己根本没有生病,忧郁,自残,通通都是可以控制的,不过是她之前控制力太差太懒惰,想要试图用忧郁症这个藉口把谎圆上,像个别扭滑稽的小丑那般,会受到众人讪笑融化消失渗入土里。
或许,她只是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然後慢慢的,烂在这个世上某处吧,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的暴食或许其实是为了填充什麽,破碎的自信,空虚的生活,腐烂的心,她能从中找到一点点自己活着的实感,尽管她清楚,所有事都还是都存在,不会消亡,不会递嬗,她的身T逐渐腐朽,她的灵魂早就Si在不知何时,她知道似乎在昂起头面对这一切,但不知为何的,累了,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或许,活着的意义,在於如何欺骗,欺骗自己,欺骗他人,装得够像的连自己都骗得了能继续活着的人就是赢家......
悠凛看着碎片化的图样在他眼前一张张闪过,一道道情绪像一根根细细密密的针扎入x口
这是严璇瑀每天的生活吗?
「璇瑀......」
「咦?你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叫我的名字?」严璇瑀显得有些慌张,挥着一双手晃呀晃的。
「没,」他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突然很想这麽叫。」
「那个,」悠凛问道:「可以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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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被闷在家里一天了很无聊啊!又不能弹钢琴你又不准我唱歌。」悠凛嘟嘟囔囔着。
严璇瑀正要跨上脚踏车,突然又停了下来:「算了,今天用走的吧?」
「怎麽了吗?」
璇瑀眨眨眼:「有个实验想试试。」
严璇瑀是个很怪的人,悠凛第二次认知到了这个事实。
「你是刚进到游乐园的小学生吗?来个书局也能够这麽兴奋?」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兴奋之情溢於言表的严璇瑀正激动的用气音尖叫着:「哦哦哦出第三集了!只是现在没钱啊......」
「这个作家......」
「他是我的偶像!我会开始写作都是因为看了他的书,所以只要他有出新书我一定会买,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吧!」严璇瑀声音蹦跳着,兴致B0B0像朵终於照到yAn光生机盎然的花,颤抖却小心翼翼地抚m0着塑胶包膜的书封,轻声说道:「等我存够了钱一定会来把你买回去的。」
「喂你等等还有东西要领吧,赶快买一买就回去吧!」悠凛的声音显得有些吃味。
「再等一下......」严璇瑀还在书籍区留恋,却被悠凛一把抢过了身T权,冷着一张脸快速结了帐,叮当声响起,他们离开了严璇瑀依依不舍流连了快两小时的书局。
「啊!不小心又待太久了......书局真的是个危险区域啊!」严璇瑀在大街上边走边喃喃自语着。
「会觉得书局是危险区域的只有你吧,书本狂魔。」悠凛吐槽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璇瑀望着熙来攘往的车流,漾出一个温柔的笑:「应该是因为,如果没有这些书陪着我,我大概早就不在了了。所以,谢谢你啊悠凛,原本拖延的老毛病发作了是不想出来的,谢谢你带我出来还陪我逛了这麽久,毕竟我已经好久没办法来书局了,自己一个人就会很焦虑,完全静不下心。」
「喔......」悠凛有点愧疚的说着:「原来是这样啊!」
「那,璇瑀。」悠凛顿了顿:「我可以这麽叫你吧!」
「还是怪怪的......算了算了你想叫就叫吧!」
严璇瑀是个怪人,但是,他不讨厌。
「接下来要去领货吧!」
「嗯!是一套我很喜欢的漫画,虽然是二手的,不过是我完完全全用自己的稿费买来的,感觉特别不一样啊!」璇瑀回眸:「你有兴趣吗?我已经推坑很多次了但是都是失败而终......」
「完全看不出来你有这麽喜欢漫画啊!」
「还不只呢!还有很多动漫、、各式各样的书、歌曲之类的,」严璇瑀停下望向苍穹笑道:「不如说,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才能活到现在。」
「我们这种人啊,会需要一个特别热Ai的东西存在。不然,会痛苦到活不下去的。」严璇瑀低声呢喃着,指尖蹭着塑胶袋。
「那麽,在领货之前,要先去哪里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一如既往的很想要逃。
「你想要去哪里?」悠凛的声音传来。
严璇瑀沉默了。
「嗯,那就去我想去的地方吧!」悠凛不由分说的抢过决定权。
「这就是所谓的权威式民主吗?」璇瑀挑眉。
「还是你b较喜欢独裁政权?」悠凛反问。
「不是都差不多吗?」
就在草率几句稀疏的碎嘴中,躞蹀的脚步已经从书局落进了校园里。
「结果是来学校散步的吗?」严璇瑀一脸不可置信的咕哝着:「老头的行程。」
「明明你b我更像老头!」悠凛气呼呼喊着:「还有是因为我对这附近又不熟,想来想去就只有这里了嘛!」
严璇瑀「噗哧」一声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喂,给点面子。」
一路上其实没有多少改变,芒果树的落实摔落在地上散发靡烂的气息,枫香叶在树荫间摇曳着,会有敏感如刺蝟般的果实掉落,放眼遍及,一花一草皆黯淡了些许,为分不清究竟是秋日的肤sE本是如此,亦是被自己的抑郁滤镜y生生晒低了几格sE阶,被染上了萧瑟的sE彩。
这是否这就是秋日的味道?文人迁客的腥SaO味。
她边想着边恶趣味的把满地枯枝落叶踩的吱嘎作响,然後垂下眼帘。
其实很多时候,季节是沉默的,尤其是台湾,往往是黏在主播的口红里,r0u碎在网站的耸动标题里,撒在亲友的舌根里,而其中,秋天是最沉默的季节,总被夹在炽烈的夏与凌冽的冬之间,由绚烂迈向萎靡,最尴尬的位置,毕竟家门前没有没有红YAn的枫,金灿的稻,只是会某个刹那的刹那发现到,聒噪的知了沉寂了,外扫的落叶多了又少了,窗外的农药味黯淡了,熟悉的鸟巢空了,赫然经过瞥见映在展示柜前的自己,然後呼出一口微凉的叹息,发现一年又即将烧光,四季流转递嬗,到头来,好像什麽都变了,又好像有些东西仍Si扒着不肯离去,如秋,如这个这一年过去也没多少长进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是否对这秋景是种亵渎呢?她不禁在心底轻轻叹道。
如果曾经的她看到现在这副德X,会不会很失望呢?会嘲笑她的吧?
呐,未来的严璇瑀啊,我能放心的一切交给你吗?
树还是树,花还是花,依旧随着四时流转地递嬗凋谢复苏,所有事仍在轨道上正常运行着,似乎只有他们永远停在了过去,怯懦着不懂得勇敢迈进。
她听见了悠凛慵懒地哼着歌
「这是......云与幽灵?」璇瑀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欸?你有听过吗?」悠凛的声音瞬间搏跳扑腾起来。
「当然!我是夜鹿粉呢!」璇瑀也是同样的兴奋:「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说吧,歌曲和mv都很可Ai,虽然歌词蛮令人难过的。」
「嘿?我单纯是喜欢这首歌的生活风格,它在歌曲中加入了很多水声铃铛之类的音效,让人觉得很舒服,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mv画的很漂亮,而且!那种不顾一切就是要来找寻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bAng啊!」
「我懂!那真的是让我哭了好几次!」璇瑀激动的握起了拳。
两人又是激烈讨论了起来,笑声糅杂在唾Ye中飞舞着,被yAn光晒得染出一圈光晕,如同乾瘪後x1了水的海绵,乾涩的外表瞬间丰满充实了起来。
猛地,两人一顿,这才发现刚才交谈的有多麽情绪激昂,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想不到......我们还蛮聊得来的嘛!」璇瑀僵着一张脸乾巴巴说着。
「璇瑀,你还有什麽其他,特别热Ai到能支撑你活下去的东西吗,除了动漫??写作?」悠凛突然又拐出去了话题。
「你是怕我突然又想不开然後就去Si吗?」严璇瑀故作轻松的说着,那焦躁感又浮现出来,忿忿蹭着脚下的柏油路,像想把恼人的皮膜蹭进粗粝的地面里。
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定义,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究竟是疯是正常的标准,决定她该以什麽姿态和心情看待她的一切所作所为,是该全力否认力挽狂澜亦是大声求救?她到底算是什麽?这个世界中该以何种姿态活着?左边是茫茫,右边是茫茫,抬头俯首亦是茫茫,她是迷航的船,颠簸於汪洋之上,恒惴栗於被惶惶然而不可知的浪cHa0吞没,在那里,昏暗无光,一叶扁舟航行之上瑟瑟发抖,哪儿都不安稳,把船板堵得密密实实还得担心被鲸鱼狠甩一尾巴。
一颗小石子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咚一声落进一旁的水G0u。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多喔,活下去的理由。」严璇瑀望着一整排的树木花草,风撩过她的发丝飘动着:「一直很想喝喝看啤酒是什麽味道......也很久没去爬山......而且如果要Si,我也希望能够替每个人都先写好一封信再上路啊......」严璇瑀微微仰头,眯起眼睛:「如果再贪心一点,很想把想买的书和周边都买完,还有自己的还没写完呢,另外我还有个有点愚蠢的想法。」她咧起嘴角:「只带几千块就去骑自行车环岛,钱不够就去打工或是睡在路边,不知道为什麽,很想知道睡在公园和车站是种怎样的感受呢?」
「你这人......还真的是既像老头有很少年啊!」悠凛无语吐槽道。
「不然你说说看你的Si前愿望啊!」严璇瑀嘟起嘴。
「我吗?嗯......想要去玩透台湾各地,吃遍各地美食,然後也想要多写一点曲子,最好能够自己有个发表的机会就好了......」悠凛突然龃龉起来:「还有......如果能.....找到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到底是谁......大概就......」
严璇瑀默默听着,然後开口了:「我啊,一直很喜欢大自然,也喜欢出去玩。」
「之後,我们约定了一起去环岛旅行吧!」
悠凛笑了:「好啊。」
「不过我不要睡在路边,感觉就会被抓到警察局去。」
「细节的事以後再说啦。」
cHa科打诨中,突然,严璇瑀止下了脚步。
那是一棵树,大得有些不可思议,赫然炸开的是满满一大团簇浓厚的绿sE,挨着彼此摇曳生姿,筛落一地鎏金,一片被yAn光晒得晶莹剔透到耀目扎眼的叶片擦过她的脸颊,就这麽随风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愣愣地站在树下杵了许久,似是要生出根与之同化,成千上万的金剑优雅带着凛冽的朝x口刺下,秋日的太yAn没有夏的滚烫螫人,也没有冬的神出鬼没,总是这样纤细的宁静着,一瞬间,她突然好想把自己拉成一条细长的丝缕,塞进那从绿荫间S出下来的金针,这样是否她就能坚不可摧的面对这个残破的自身?
突然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好不真实。
世间如此混沌W浊,但眼前的景象为何却又是如此清晰呢?
如果能在这瞬间Si掉就好了。
yAn光不愧为万物之母,严璇瑀忍不住感叹,连对罪人的惩处都是如此温暖,耳畔是风低低下达了罪召,她静静听着,默默伸手上了手铐,若是能在此等美景之下被yAn光温柔的刺Si,似乎也是一种过於唯美又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尽管没有人会惩处严璇瑀这个人,除了她这个不断否定的内心。
肮脏如她,又麽可以渴求站在yAn光下的他人理解她的想法呢?
不过是,冀望着能藉着拯救他人,来拯救她自己。
这是多麽不切实际有异想天开的想法?
总感觉自己悬在一条细细的丝线上颠簸着,摇摇晃晃始终不得平衡。
不想活着,但却又不想给别人造成麻烦,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是由一连串的要求串连而成的,不是自己说要像个零件的活下去吗?那麽感情什麽的其实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吧?但她为何还是会感到如此悲哀和荒谬?想大叫想嘶吼想撕扯出心脏划开肚皮割下大腿,她想要疯掉,想要放纵,在万籁俱寂中,自己脑中,杀Si自己无数次,迎着凛风囫囵歌唱,唱出现在癫狂的每一分每一秒,然後可笑却解脱的像个小丑般Si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悠凛默不作声,但严璇瑀知道他想说什麽。
「别跟我什麽别在乎他人想法的鬼话,没有人有办法完全脱离这个社会的束缚,或许真有这种人吧,但我做不到,我存在的意义是由束缚构筑而成的,当束缚越强烈严厉,我就能从中获得越崇高的欢愉,但它彻底毁了这一切,我不敢在束缚我自己,害怕自己再次失控,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只是我更极端,连绳子都全烧了。」
「嗯,我没说。」悠凛淡淡道。
「欸,你觉得我是这样是正常的吗?」璇瑀悠悠问着。
「嗯,其实对我而言,人世间没有什麽正常对错,只是每个人附加上去的想法都不同推导出的结果当然也不同了。」悠凛道:「而且如果你要这麽说,我应该也算是挺不正常的吧?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很辛苦,很孤单吧?」悠凛的声音难得这麽温柔,像是寒风中柔柔点上的一盏小灯,暖暖的火舌轻轻T1aN过心脏瓣膜,流进来能麻痹肌r0U的YeT,sU麻中带着点疼。
好荒谬的感觉啊。
其实她不该出现在这里了吧,这种陌生的宁静是她可以T会的吗?严璇瑀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了。独自在周末杳无人烟的校园里,听着悠凛的字句流淌。
「即使如此,还是希望你能活下来啊。」
「尽管现在你可能还找不着希望。」
「就把每一天当rEn生的最後一天活下去吧,会不会b较轻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如同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消失,亦如你不知道在哪天就会承受不住想要一了百了,但在那天来临之前,我会一直存在,就如同你也会一直活下去,然後,总有一天,你会过得b任何人都好的,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那就由我来替你相信。」
「就这麽虚假的装下去吧,努力笑着,用力笑着,用力哭着,用力用血r0U记录心脏仍在跳动的每一天,笑着笑着,总会习惯的吧,因为这是人的本能,为了活着,我们自己会找出那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来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哪怕很虚假很肤浅,那又如何?你现在的存在,就是一切的答案,存在,只要存在就够了,像树像石头流水明月那样,什麽意义价值都只不过是附加上去的点缀。」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希望你活下去,还有很多人也希望着你继续撑下去。这是情绪勒索我知道,但我不在乎,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活着的意义,能不能就为了我,为了家人,为了老师同学,为了你未来可能会帮助到的很多很多人,活下去,好吗?」
严璇瑀笑了,可能笑得很奇怪吧,只是这话实在过於甜腻又缥缈,总感觉飘着一种人工糖JiNg的塑化味。
悠凛告诉她,会陪着她,但他总有一天会走,他相信她以後会过的很好,但他说他是假的,他说他希望她活下去,但她连悠凛是谁都不知道。
显得这声承诺如此虚幻而不切实际
但或许她也是这种矛盾又别扭的拗X子吧?
「总之,谢了。」
就算由只是几个虚浮的字词组成的,也足够支持残破的灵魂再苟延残喘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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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分散四处的人如洄游的鱼涌入空荡无人的家,挤进四个不同的声响和气息。
「回来了啊。」她轻轻打开了门,朝着妹妹漾出笑容,随口扯淡着学校发生的琐事,记得让声音清亮,语调高亢,眼神澄澈灵动,该笑时要笑,该吐槽笑话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