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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  书房苑外的侍卫见到沈若非,颇有些意外——这个时间,她很少来书房的。

沈若非问道:“王爷在吗?”

侍卫忙道:“在,王爷和伍先生都在。”

沈若非闻言,心下了然,看来,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

沈若非笑笑,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门紧闭,随侍的书童小厮竟然一个不见,沈若非不禁皱了皱眉。

沈若非轻叩门扉,却无人应答。

再叩,方听得司马廑的声音道:“什么人?”

火气果然很大。

沈若非吸口气,开口道:“是我。”

门迅速被打开,司马廑看着沈若非,眼神颇为复杂;脸上的神色,有来不及褪去的阴沉。

“怎么,不请我进来吗?”沈若非笑道。她眼睛的余光早也看到,那跪在书案之前的伍先生。

司马廑将她让于房内:“你不来,我也会去见你的。”

沈若非笑道:“是吗?如此说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她看了看伍先生,对司马廑道:“不知王爷是否能让先生回避,我有话要对王爷讲。”

司马廑看向伍先生,冷冷道:“恐怕,若非要讲的话,和伍先生有莫大的关系吧?”

沈若非依然笑道:“有没有关系,王爷听完再做定论吧。”

司马廑看着沈若非的笑脸,无奈的冲伍先生道:“退下吧。”

伍先生起身,看看司马廑,又看看沈若非

——前者面色铁青,后者微微含笑

他转身离开之际,眼中飞速略过一抹欣喜之色。

书房一片寂静。

司马廑看着沈若非,开口道:“若非——”

沈若非借口道:“其实,你不必责怪伍先生,他也是一片忠心,所言所想毫无私念。”

“我自然知道他是一片忠心,但此事不得不罚。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不可因动机良善、目的正确就弃法规于不顾。若是下级仅凭忠心便可擅做主张,有令不行,有禁不止,还有何规矩可言?我司马廑又拿什么来统领三军?”司马廑语中仍不平静。

沈若非看着司马廑:“你说的自然是有道理。但若你当真看重这齐国的江山社稷,爱护着千万黎民百姓和守关将士,又怎能为一己私情而做出轻率决定呢?”

司马廑直视沈若非:“何谈轻率?若是需要牺牲你才能换得某种便利,我宁可不要。”

沈若非心中一阵激荡,这种言语,虽不算是表白,但听在耳中,自有一番别样的甜蜜。

她转而问司马廑:“那你可是另有良策?”

司马廑一时被问倒,无言以对。

沈若非想了想措辞,开口道:“我从不想当英雄,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想法,更不会在这里和你微言大义。我只是想帮你。如若可以用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利益,为什么要选择不呢?况且,你所谓的牺牲并非不可避免。”

“什么叫小?什么叫大?又是对谁而言呢?”司马廑反问道。

沈若非怔了一下,这人,还真固执。

“如若你不是司马廑,你可以这样说;但是现在,你可以这么做吗?我沈若非的命是命,将士们的命都不是命吗?”沈若非仍是竭力想说服与他。

“总之,不行。”司马廑仍是斩钉截铁。

沈若非低下头,沉思片刻,方抬起头,悠悠道:“莫非,是你担心,万一事情有变,皇上将我赐与你,反而弄巧成拙?”

司马廑神色一凛,盯着沈若非的眼睛:“我虽然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但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意。自从遇见你,我就从没有想过要娶别人。如若父皇当真准奏,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我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将你推至风口浪尖?如若我司马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

沈若非被司马廑炙热的目光灼得脸庞开始发烫,一时怔在那里,没了言语。

许久,沈若非收回目光,垂下眼帘。

司马廑的固执出乎自己的意料

——只是,感动震惊之外,心却不由得酸酸涩涩起来

——这样的固执,这样的坚持,于他来讲;如同踏上遍地荆棘,只会刺的浑身是伤……仅止是否定这样一个计策,就有谋士不惜违命受罚,也要拼死一试,那么,一旦登上皇位,成为那九五至尊,他又如何挡住群臣之口?后宫之位,岂容一人独占?更何况是一民间女子……

他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又怎能容得下这样一份情?

从伍先生一早前来负荆请罪开始,司马廑就隐隐有种不安。不管未来有什么,他都愿意去一力面对,唯独不愿让沈若非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沈若非的劝说、沈若非的沉默让他突然有些慌乱,让他突然对自己的笃定产生了怀疑……

沈若非闭上眼睛,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待她抬起头,娇颜略略有些苍白,却异常平静,眼中微微闪烁着水光,却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廑的心紧紧悬了起来,他突然上前,将沈若非轻轻拥于怀中:“什么都不要说,把一切交给我,什么都别管,好吗?”

沈若非并非抗拒,倚在他怀中,贪恋着那抹温暖。

二人一时静静无语。

许久,沈若非轻轻推开他,语气温柔而平静:“你为何不问我,可愿嫁你?”

声音虽轻柔,却重重击上了司马廑的心。他深邃的眸中写满了不信——若说她对自己无情,自己何以感受到情意流转之间那份默契;若说她对自己无意,又为何屡屡相助,不顾一切……

沈若非刻意忽略了司马廑的眼神,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树影斑斓,淡淡的说:“你为何从不问我的来历?”

司马廑愣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个来历,绝非他所要,却又不知道如何阻止。

沈若非转过头,看着司马廑:“其实,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之人。”

司马廑本能的开口道:“不可能。这朗朗乾坤,并无鬼神精怪。”

沈若非笑了:“我没有说我不是人,只是说不是这个世界之人。”

看司马廑困惑不解,沈若非接着道:“别打断我,让我讲下去。”

见沈若非如此坚持,司马廑深吸一口气,好吧,该来的始终要来,该面对的终归无法逃避。

他拉过沈若非,坐于椅上,自己在一旁坐定。

沈若非微微笑笑,开始了她的故事。

从自幼父母双亡,随爷爷一起生活,到上学、到工作、到苏夏婚礼上那该死的意外、再到莫名其妙的穿越以及穿越后的种种,沈若非讲的很慢,也很细。她尽量用一些这个时代可以理解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世界——但是,她知道,那些经历,对于司马廑来讲,仍应是不可想象的。

二人没有用午膳,沈若非讲的很多,司马廑问的很少。但是,沈若非知道,他信了。

司马廑无法不相信——尽管难以置信,尽管听起来如此荒谬,但是,这却是沈若非来历不明最合理的解释。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了,正是来自对沈若非来历的某种隐忧——从一开始,他就在害怕,害怕她的突然消失,一如她的神秘出现。

司马廑的眼中,一点一点渗入了痛苦:“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沈若非看向他的眼睛,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

“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瞒你。”

沈若非垂下眼,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几个月来,我始终象一缕浮萍,不知该何去何从。我所接受的教育和观念,与这个时代相差甚远,这之间,是数百年或者上千年的鸿沟,我甚至从没有想过要在这个时空生存下去。既然穿越是一个意外,那么,终有一天,我还是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回到我的家,回到爷爷身边,那里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工作……”

“不……”司马廑双手握拳。

沈若非泪盈于眶

——告诉他这些,只是想说服他,也让自己做一个了断。既然他注定无法回避那随之而来的一切,那么,宁可让他负了自己,也不可负了这天下人。

“之前我从没有想过要干什么,该干什么,但是现在,我只想尽我所能帮你。如若我终有一天会离去,我希望看到你成为这齐国之君,成为这社稷之褔。我所能做得,也仅此而已。”沈若非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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