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婆!你怎么跑这来了?害我找了一个上午。”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伴随着焦急的语气。
突来的异物感让乐满满险些惊呼出声,异性的突然靠近会让她浑身难受,抬眼看向失礼的男人,不悦的脸色转为困惑:“阎先生?”
察觉她僵硬的身躯,阎毅依旧搂紧她,眼色忧伤说道:“亲爱的,你怎么又忘记了,我是你的丈夫啊!”
此时乐满满头上能打出无数个问号了。相亲男很是纳闷:“这位先生,你妻子看起来不是很……”正常两个字没说出口。
阎毅对他抱歉一笑:“真是抱歉,今天早上保姆忘记给她吃药了,后来发现她一个人走出家门,我很着急,找了一上午才听朋友说在这附近,就过来了,还好找到了,如果给你们填麻烦,真是对不住。我妻子,她这里有些问题。”说着还煞是心疼地指了下脑袋。
男人一听马上应到:“哦,这样啊!没事,找着就好,呵呵!”
相亲女对这状况也无话可说,毕竟她并不认识乐满满,如果她真的是那里有问题,不敢往下想了。
处于焦点的女人终于有些反应。指着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你……我们不是夫妻啊!什么吃药?我要吃什么药?”却不知这样迷茫的表情和无知懵懂的话语更是撇不清了。
“老婆。”阎毅深情呼唤声,握住她娇小的柔荑放在胸口:“老婆,我们回家啊!回家乖乖吃完药,就给你好吃的。听话啊!”眼中的柔光更是真实地化不开。
“咦?不是……那个……”还没/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出一句话就被男人半搂半推地带出西餐厅。
前脚才出餐厅,刚步下阶梯。乐满满霍地一把推开他,阎毅倒也没使劲便把她放开了。
她有些不悦,仰头叉腰学着骂街泼妇样:“阎先生,你刚什么意思,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诋毁我。”亏她那天以为他是个大好人,眼拙了她。
男人倒是一派清闲地将手插在裤袋中:“没有诋毁之意。”
“没有?”她气愤了,抬高了语调:“第一,我不是你老婆,你诋毁我的清白;第二,我没生病,你却说我没吃药,间接辱骂我。请问,阎先生还要解释吗?”
他却顾左右而言它,淡淡抛来两个字:“很丑。”
“啥?”乐满满一时转不过弯来。
阎毅只是略垂眼皮上下打量她一般,似是告诉她那两个字是形容什么。
从他那带着鄙夷的眼神,她反应过来那句“很丑”指的是什么,不知为何,心有些发紧,她讨厌他用这种眼神看她。轻咬下唇,瞪着他很是不服:“我哪里丑了,虽然不是美若天仙,可也至少是清秀甜美吧!”
阎毅再次放肆地扫视她全身,透着轻蔑的口吻:“清秀?甜美?你指的是出现在我眼前这个挂着汤面头、打扮同大妈无差别的女人吗?”
“你……”呼……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嘴巴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人可以被打击,气势岂能低下。乐满满撩了下前额的“条形”刘海,用着自认为凶狠的目光瞪视他:“你懂什么,我这叫复古,现在流行,阎先生实在有些跟不上潮流。”
“哦?”他嘴角抽搐一下:“我看不出打搅别人相亲也能成为复古。”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搅别人相亲,我是去……”忙刹车捂住嘴,妈呀,这要是说出去,上次的事也得露馅了。难道要告诉他,其实她是来扮演相亲炮灰女的角色,为的是让别人相亲成功?可不能当着人家面揭穿谎言啊。
乐满满露出的两个圆圆大眼骨碌骨碌转,放下捂住嘴的手,有些不知其意地说道:“额……今天真的很热啊!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呵呵。”
阎毅也不戳破:“要知天象得抬头看天,而不是低头看地。或许你是在问地上辛勤工作的蚂蚁今天是否要搬家?”
一语中的,戳得她因被太阳晒红的脸更是艳了一片,他怎么总能找到如此相关联的话接上,不去对对联真是白瞎了这人才。
阎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期待下次见面。”
“哦!走好啊!”走了好了。嘴里还在泛嘀咕:要是你别再这么打击我这颗脆弱的玻璃心,我会相当期待下次的。结果他一个转身吓得她站得笔直笔直。
“对了,帮别人相亲是好事,可别帮倒忙。”说完,阎毅迈开大步走回西餐厅。
乐满满绷直的身体可以去当标兵了,她能不能忽略最后那段话,能不能倒带删除。太阳能不能来得更火辣些,把她烤化啊!
忽然又想到什么,紧绷的身子一下放松,刚才他好像笑了,不是讽刺的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是流露感情的真实笑容。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力绝不会看错,那说明他没因相亲的事记仇,不知为何,不用再欺骗他让她感觉轻松许多。
乐满满天性乐观吗?至少小时候她还算是个快乐活泼,无忧无虑生活的小女孩。那件事之后大姨为了配合医生的治疗,一直给她灌输说人的心要尽量吸取正面的东西,排斥或者忽略事物的负面影响。最终造成她像海绵的性格,即使表面发怒生气,心里还在努力挤出不至于生气的理由,最终将负面因子全数吸纳在了海绵里慢慢消化。
其实这种后天形成的性格也不坏,至少她觉得现在活得很开心。即使这不过是表象,她依然很满足。满足了十年,却因为一通电话打破了心湖的宁静。
第八章 突来的电话
乐满满信佛,那是从小跟着大姨每年去拜佛之后跟佛结下了缘。即使长大后,她依然相信佛的存在。所以她电脑也安装了一个独特的软件——每日禁忌。今天日历写了宜出门、添置用品,禁忌洗头、理发,禁忌换被……却没说禁忌接电话。也不知今天是不是电话日,好事差事全凑来了。
第一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阳台晾晒衣物,听到手机铃响,将手擦干,急忙跑进客厅,因为最近几天也投了简历,可别落下面试通知。可是看到来电显示,雀跃的心凉了大半截,连带握着手机的指尖都透着冰凉。
不愿意接听并不代表她可以不接听,她终究做不来狠心的角色。按下接听键喊了声:“妈。”不知道多久没说这个字了,喊起来竟显得陌生,连声音都因不适而有些哑然。
“嗯。”李丽因这声久违的“妈”有些激动,声音梗咽。虽然女儿依旧冰冷的态度,可是相对于曾经那段连她声音都不愿听的时期,现在喊声妈是不是个好兆头呢。平复下激动的情绪:“满满,最近生活还好吗?”
“嗯,就这样吧!”
听到女儿不太搭理的口气,李丽还是被伤到了,懊悔地问道:“满满,还恨妈妈吗?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还是很爱你的,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想谈论这些,有点忙现在,如果没别的事,那就先这样吧!”听到母亲梗咽的声音,她也有些难过,可是她不想再去面对过去的种种,那些伤疤既然结痂了,就让它们慢慢愈合好了。
“等一下,满满!”赶紧叫住欲挂电话的女儿:“有件事想告诉你一声,你闻叔叔下个月估计要调到A市。到时妈妈也会过去。”
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她忘了思考,才说要愈合的伤口正被撕裂开,露出血红色肉身,硬生生地疼,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他呢?”
“子梧他前年去慕尼黑留学了,暂时还不回来,而且他说打算在哪里工作。”
母亲的话就像给了她一颗救心丸,又恢复冷淡的语调:“哦!我想你跟叔叔回来也没必要跟我报备,毕竟你们也不希望我出现。”
“满满,不是这样的,我……”李丽想解释,可是任何措辞都显得那么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