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四处编撰若白给他书坊的事,说他打赌输了书坊与妻子,现在的若白反成了输掉家产和妻子的无用男人了。」
「……这我倒不知。」这谣言,摆明著要击垮苏若白。
任如夏见他似是从未听过,眉头微地一拢,苦恼道:「现在可麻烦了,有不少人开始听信这谣言,若要澄清就只能趁现在,再慢,怕是说什麽都没人会相信了。」
杜平一望著他好半晌,突然间,发现他担心的似乎是另外一件事。
「你在意的是苏公子的反应吧?怕他听见这谣言,会再陷入痛苦中。」要澄清这种不入流的谣言虽棘手,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他真正的用意太过明显,让人一看就得知。
任如夏顿时间陷入沉默,就这麽直勾勾地回视他,而後嘴角扬起抹苦笑,反问道:「你看出来了?」
杜平一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你不也看出我的心思了?挑明说出,那也就各凭本事了。」话一顿,转头望向前方不远的工作书房,低语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已在各大富商之间传了开来,那就只能找一个人澄清这件事了。」
「你是说……」他怔了下,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邪魅的脸蛋。「你在开我玩笑吗?」
「谁让他对你感兴趣,而且还惹得众所皆知,只好委屈你了。」看著他显现的厌恶神情,他嘴角更是上扬了些。
任如夏不悦地瞪视他,前一刻才说要各凭本事竞争,下一刻就急著把他往火坑里推,真的是……这家伙肯定看出自己无法放任不管,看出自己会为了苏若白跑这一趟。
该死,一直以来都是他抓人弱点的,现在却变成他被紧揪住弱点不放,真让人火大!
要各凭本事是吧?他就让他知道自己和苏家父子的关系好到了哪!
转身看向书房内的父子俩,大的就站在桌旁审视自己雕刻出来的木板,而小的则帮忙把堆放在角落的心木板一个个搬来,尽他小小的力量分担爹亲的工作。
再看著忙碌的两人,任如夏拿著印好的宣纸,大步地往书房走,没料中他有此举的杜平一则瞪大眼不停看著。
拿东西进书房找人该是他的工作吧?他是在抢什麽啊?就因为他让他去找涂荣丹?
还以为人在进书房後,会直接黏上苏若白,可令人错愕的是,任如夏不找那位诱人的爹亲,反找上仍天真可爱的孩子。
「小安,任叔叔对你好不好?」
苏元安睁著大大的双眼,就这麽愣愣地看著他,好一会儿後才点点头。
见状,任如夏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再道:「既然知道任叔叔待你好,那……就换个称呼喊任叔叔,好吗?」
眨眨双眼,小脸疑惑地看著他。「喊什麽?」
「喊任爹爹。」
木板掉落在桌上的声音蓦地响起,站在一旁的亲生爹亲神情僵硬地看著他;在外听著的杜平一差点扑倒在地。
爹爹?他没听错吧?
杜平一瞪大眼看著,思绪尚未拉回,苏若白已涨红著脸怒斥:「任如夏!谁让你乱教他的?」
「我也不算乱教啊……」蹲著身,无辜地抬头看著他。「他是你儿子,我又想和你在一起,让他喊我声爹很正常啊。」
「哪正常了?你别乱教我儿子!」
「……」学著身前的小娃儿,眨了眨无辜的眼再看著他。
他可不是乱教,他是真的这麽希望哪。
相夫诱子【三十四】
他从未想过会有主动邀约那个人的时候。
还以为,依任家现有的事业版图,压根不需请到那种人来帮忙,但他请了,只是帮的并非是他所掌管的任何事业,而是为了只住那可笑的谣言。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由他亲自出面来解说,但因为他多了合作人的身分,怎麽说都无法让外界来相信,他只能找在商界中众所皆知的涂荣丹。
一个小小的牵线人,也能有今日这般不容小觑的身分,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
不过,佩服归佩服,他还是对他有极大的厌恶感,这是怎麽也改变不了的。
在京城内某间小茶馆内,任如夏与涂荣丹面对面地互看著,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许久,涂荣丹才开口打破这沉默。「我是很喜欢和任公子你这麽继续户看下去,但我可不会笨到以为你的相约是对我有意思,你应该,是另有目的吧?」嘴角上扬起的是他天生带邪气的笑,在看著眼前的人时,他毫不掩藏地把对他的情意彻底表现出来。
在得知有他如此强势、厉害的人後,就开始对他感兴趣了,尤其在知道他越多的事迹,可说是对他越来越动心,更有股想见见这男人的心。
就为了这目标,他不断周旋在各个富商之间,从中帮忙做协调的事,以及帮忙拉线成就更多生意。
几年下来,他也闯出了不少名气,更如愿见到本人,只是,却始终等不到他前来找自己帮忙。
也是,如此有能力的人若需要外人帮忙,也就没让他动心的资格,就因为他厉害,才能让自己深深著迷。
不过现在,他却很期待他对自己说出请求的话呢。
「的确有重要的事想请求涂公子帮忙。」任如夏刻意忽略他说出的暧昧话,语气冷淡道。
对他,一切公事公办,若他愿意帮自己是最好,待事情成功後,看他想要多少钱他一律都给,绝不迟疑,但他要是不愿意帮这忙,他也不会勉强,他再自己另外想办法。
大不了,他派人前去威胁丁逸,非要他当著大庭广众下说出真相不可,否则,他会让人杀了他的。
「帮忙?」涂荣丹再开口,秀眉一挑,故作讶异道:「任公子有事想请在下帮忙?这可真是稀奇呢。」
「稀不稀奇我可不管,我只要一句话,你帮是不帮?」这人,摆明是来挑战他的耐性。
「当然帮了,你都亲自约见我,我又怎能拒绝呢?」再笑著,脸上的邪魅气息越见明显,轻笑声後,再道:「说吧,你想我帮什麽忙?」
「帮忙化解苏若白的谣言。」
「苏若白?」他一怔,讶道:「你是说,外界盛传的谣言?说苏若白因好赌赔了苏家的家产和妻子,把一切都赔给丁逸,是这件事吗?」
「那是谣言!轩香书坊易主,是苏若白的妻子与丁逸联手逼迫,以儿子的性命来当作威胁,非要他签下给予书不可!」他激动地挥手拍了一下桌面。
这谣言,他听一次就气一次,到底是这些富商没脑袋,还是他们本就容易听信谣言?
庆幸的是与他取消订单的仅少数人,要是人数越变越多,难保苏若白不会亲耳听见这难听的捏造话。
「你与丁逸所说完全不同,我怎能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涂荣丹反问,对他过度激动感到些许疑惑。
如此的帮著苏若白,是单纯的看在两人有合作关系,为了日後著想不得不如此,还是,有其他的用意在?
「我敢这麽说,是因为早知道事实的真相。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