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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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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如夏冷冷地别过双眼,在商场上打滚多年,这人的消息他早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次,但要像今天这样面对面谈话,那还是第一次。

他的拒绝,涂荣丹也不意外。只见他微微地耸了下肩後,淡笑道:「回绝这麽大笔的生意,似乎是个不怎麽明智的选择吧?」

「要不要赚这笔钱由我自己来决定。我就是不愿意拿那种人的钱,不愿意和那种人做生意,你有意见吗?」

「你不愿意,我这外人岂敢有意见?不过……我既然接受了丁老爷的委托,也就有责任替他办妥这件事。现在,让你点头答应成了我非完成不可的任务。」

任如夏再调回视线看向他,虽对他完全的没兴趣,却也好奇他会用什麽方式来让自己答应。

在商场上,他的心狠手辣可说是无人不知,在这情形下,他要如何让他就范?

忽地,冰冷的面容扬起抹淡淡的笑,但笑意却不见眼底。「你回去告诉丁老爷,无论派谁来我都不接。」就算书已印制完成,他也绝对不会把书卖给那家伙。

等著看吧,这仇,他才准备要开始报!

「真不肯接受?」微眯起丹凤眼,一股锐利的光从眼中迸射出来。「任公子是和苏若白合作对吧?那麽,他家中所发生的事任公子肯定知道个一清二楚,没错吧?」

任如夏心蓦地一震,直觉地对他起了防备。「你这话什麽意思?」他似乎忘了,这人既然有本事让所有人答应成交生意,肯定有什麽不为人知的手段。

涂荣丹突然露出抹极为邪气的笑容,一双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也没什麽,只不过……任公子有没有想过,若外人知道了苏若白发生的事,会用什麽样的眼光来看他?」

他一愣,目露凶光地怒瞪他。这家伙他全知道了?

他是怎麽知道的?他特地命人去查,也只查出轩香书坊被夺的事,但那不足以害到苏若白的名声,可能还会有人对他投以同情的眼泪,可这件事的背後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难以查出,最後还是透过苏元安不经意的对话,才隐约猜出。

他都不清楚的事,这家伙是如何知道的?

看著他眼中的防备,涂荣丹轻笑一声,敛起眼中犀利的光芒,再道:「话说到此,我也就不再和你多废话了。你若不肯接下丁老爷的生意,苏若白就真的会一蹶不起,现在你正和他合作著,你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吧?」

「你!」他咬紧牙根,满腹怒气的他有股想冲上前揍人的冲动。

该死!他早该算到才对,这人绝不会在什麽都没准备下就出现。

涂荣丹加深脸上的笑,神情显得更为喜悦,邪魅的双眼更肆无忌惮地朝他上下打量著。「真可惜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可没想到你会对那无用的男人感兴趣,很让我失望呢。」他笑说著,摊开手上的摺扇,边扇著风雨举步欲离去。

在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涂荣丹刻意将鼻子凑近他,闻了下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而後才满足道:「今晚亥时,丁老爷在迎月楼等你出现。」语毕,朗声笑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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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牵线者是突然加上的人,只因为想写个对任很感兴趣的家伙~”~。。。

相夫诱子【二十三】

眼前的这一幕,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吗?

这种感觉,他几乎没想过,在他三十三的年岁里似乎也没真正的体验过。

天正黑时,苏若白静坐在床边,哄著才洗完澡的苏元安准备入睡。

任如夏站在门旁看著这一切,内心因这一幕而感到震撼与温馨。

他并非从未体验过亲人在旁的感觉,而是任家就他这麽一个独生子,未来得接下任家的所有一切,所以自小便开始接受著严苛的教育,从没听过爹亲对他说过任何一句夸奖的话。

别说夸奖,直至爹亲逝世离开,他都没感受过爹亲对他的疼爱,虽然不恨,却也不可否认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默默地再看著床边的人好一会儿,眼中流露出柔情而不自知的他突然想起怀里特地带出的东西,倏地走上前,拿出放在身上一整天的圆形小锦盒。

「等等。」他一把拉住欲替苏元安盖妥被子的手,道:「替他擦上这个药吧。」

苏若白一怔,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再抬头看向他。「这是?」

「这是特制的草药,能消去疤痕的。小安手臂上有条细长明显的疤痕对吧?替他擦上这,很外就会消失看不见的。」

「疤?」他闻言再一怔,讶道:「你怎麽知道的?」

「上回带他外出时就发现到了。」任如夏见他没动手拿过的念头,遂弯下腰,从被中拉出小左手臂,亲自动手抹药。

苏若白就这麽看著他从小锦盒中挑出一坨白色乳状的药膏,直接抹在苏元安带疤的手臂上。

他能体会任如夏不愿伤疤留下的心情,就跟他每日替小安沐浴时,只要看见嫩白的小手臂上留下这麽一条不好看的伤痕,他的心就会跟著揪成一团。

会变成如此也只能怪自己,谁叫自己识人不清,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到家中的不对劲,才害得孩子得跟著一块受苦,每每只要想到这,他都会自责不已。

「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抹好药的任如夏将苏元安的衣袖再拉回,才动作轻柔地将他的手放回到棉被中,同时替他盖妥被子。

在这之中,苏元安一直沉默不语地看著,看著那双抹药的手,在看著苏元安沉睡的宁静模样,脑袋中蓦地闪过前天在拿到新衣服时,小安兴奋喜悦的模样。除了是因为拿到新衣服之外,也是因为与自己有著相同颜色花样的衣裳。

半年了,足足有半年没见过他如此开心,虽然仍不赞同任如夏对自己的赠礼,但却也带著深深的感激。

「谢谢。」他忽地道出,双眼继续看著沉睡的孩儿

任如夏顿时一愣,拿著小锦盒的手也顺势停顿了下,才继续把锦盒的盖子盖上。

谢谢……他在道谢?

他不发一语地望著他。苏若白等不到他的回应,便再开口道:「谢谢你替我做的一切,还有今天的晚膳。」一顿,抬头对上他的眼。「虽然烤鸡油腻了点,鱼也咸了些,但还算不错,能下咽。」

再看了看他,任如夏忽地轻笑出声。「你这是在嫌弃歇客栈的食物吗?这些话,你最好别让汪掌柜听见,他会生气的。」柔声说著,直接拉过他的手,把小锦盒放到他手中。「记得早晚替小安抹上药,很快会看见成效的。」

苏若白垂眸看著被他握住的手,点头应了声,才将小锦盒收至床头的暗柜里,而後起身再看了看沉睡中的苏元安,轻移脚步离开了卧房。任如夏尾随在後跟著离开。

「时间也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吗?」关上房门,苏若白转身看向他时,低声问出。

望著他清俊的脸庞,任如夏脑中闪过涂荣丹对他说出的威胁话,他会如此在意,不是为了庆轩书坊日後的生意好坏,而是不想再看见他落寞无助的模样。

相隔半年,再见到面的那一天是他怎麽也忘不了。为了养大儿子,他逞强地过著每一天,可事实上,只要仔细去看不难看出他眼里的失落,同时还夹带著浓浓的自责心,让人看了极为不舍。

一如他对小安所说,会发生这样的事与他们父子俩都无关,他们不过只是去相信自己人,却没想到反被自己人给害,不该如此责备自己才是。

不过,或许是天性使然吧,虽然偶尔会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怨恨叹息,但也很认命地过著现在的苦日子。父子俩都如此。

换作是他,肯定没办法。

「怎麽了?」见他沉默不语许久,苏若白再追问。

任如夏蓦地回神,嘴角很自然地扬起了一抹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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