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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要会伺候它,我们就放人,不然你们也别走。” 歌妓得意地把琴放在桌上。

“请。” 王狄伸手向我示意。我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王狄看我为难,淡淡一笑间不动声色地把独弦琴放在近前盘膝而坐,然后抬头看着我,等我率先吹奏。

我递箫于唇边,一泓悠扬的《半窗花影》响在风月舫里。王狄辨认了片刻乐句,轻轻用左手拨动独弦,右手在摇柄上抹滑倚颤,好不娴熟自得。

就在这个夜里,王狄醉心于用独弦琴和着我的笛声,他全然不知发生着什么,也不知道从此会改变他的爱情和生活。

也许是因为我的笛声,也许是因为王狄的独弦琴声,风月舫里沉默下来,而书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和处境,心神一荡间不觉吟唱出声,正是韩元吉的那首《薄幸》。

送君南浦。 对烟柳、青青万缕。更满眼、残红吹尽,叶底黄鹂自语。甚动人、    多少离情,楼头水阔山无数。记竹里题诗,花边载酒,魂断江干春暮。    都莫    问功名事,白发渐、星星如许。任鸡鸣起舞,乡关何在,凭高目尽孤鸿去。漫留    君住。趁酴香暖,持杯且醉瑶台露。相思记取,愁绝西窗夜雨。

一位有着两只灵秀天足的美貌女子从某一扇门里出来,她踏着音韵和《薄幸》的词意款款走着,最后面带忧伤地站在不远处看着王狄。

一曲奏罢,我和王狄都朝对方淡淡一笑,同时也发现了她。她竟宛如泥塑,一动不动,而书生不知何时早已泪雨滂沱。

半晌,美貌女子幽声道:“独弦琴是失传多年的乐器,想不到公子却有如此高妙的技艺,令人佩服。”王狄急忙起身:“这是小姐的琴吗?在下卖弄了,见笑。”我站起身对众歌妓说:“怎么样,可以放了他吗?”

歌妓们无话可说,七手八脚地为书生松绑。

书生作揖道:“多谢两位恩公相救,郭苍子若有出头之日,自当涌泉相报。”

我连忙说:“不必客气,后会有期。”郭苍子擦拭着脸上的胭脂转身而去,美貌女子和王狄的目光无意间相对,二人忽地又扭头别处。

美貌女子淡淡地:“世上能弹独弦琴的人屈指可数,敢问公子师从何方高人?美貌女子说完看着王狄的神情,片刻又说,“公子不便说也罢,小酌只是随口问问。”

王狄的眼里闪着光:“你叫小酌?名字很有意思。”

美貌女子莞尔一笑:“我姓白,叫白小酌。”

王狄把琴递给美貌女子:“哦,白姑娘,谢谢你的琴。”

我忽然想起什么,大声叫道:“我忘了一件事,我还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我转身就走,王狄见我突然走开,情急之下要追出船舫。

美貌女子似乎有话要说:“公子……请留步。”

“对不起,我有要紧事,改日再见。”王狄说着匆匆追我而去。美貌女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独弦琴,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琴弦。琴音悠长且充满了玄机。

第三部分:夜秦淮用莲花把我的心掩埋

王狄一心想先刺杀蓝玉,而蓝玉则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刺杀朱元璋的计划。

一枝枝松明火把使地牢里烟雾弥漫,家丁们刺杀格斗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张举按照蓝玉的命令催促工匠们再磨刀枪,他从地上高高摞起的刀枪堆里拣起一把刀试试刀锋,满意地点点头。

蓝玉和李沫等一群将官从地牢口下来,张举拿着刀急忙迎上去。蓝玉沉声问:“准备得怎么样?”张举递过大刀:“您看。”

蓝玉接过大刀边走边看,刚要用手试刀锋忽又改变主意,站定脚步往四周看,最后盯住一个在格斗练习中偷懒的家丁,大声说:“你,过来。”

家丁往前蹭着脚步,神色极是慌乱。蓝玉阴阴一笑,腾身挥刀向他的脑袋砍去。一道光影闪过,家丁们吓得闭上眼,那个家丁抖成一团,一泡尿顺腿而下。

一缕长发飘落地上,蓝玉开心地哈哈大笑,用力把刀扔出,大刀插进一根木桩里晃着,众人长吁了一口气。

蓝心月兴奋地领着四个手捧旌旗的侍女走过来。

蓝玉看了看旌旗:“月儿,这就是你给为父的惊喜吗?”

蓝心月没有说话,只是向四个侍女示意,四个侍女抻着旗角朝四个方向散去,一面硕大的旌旗展开,中间的“蓝”字熠熠闪光,众人发出一阵惊叹。

蓝玉眼前一亮,大声叫道:“太好了。”李沫开心地说:“大将军,有了这面大旗,您就可以号令天下,这万里河山从此就要改姓了。”

众人皆情绪激昂,蓝心月却于喜悦中透着重重心事。

蓝玉高兴之余揽着蓝心月向远处走,亲昵地问:“月儿,是不是在想那个姓林的小子?”蓝心月不好意思地小声道:“父亲知道还问?”

“这几天难为你了,现在一切就绪,去找他吧,外面风大,多穿件衣裳。”

“可是这里……我不放心。”

“傻女儿,你想想,再有两天你就贵为公主,这两天……是你做将军之女的最后两天,你要珍惜。”

“那……女儿走了。”

蓝心月去掬霞坊找我,而我决定问出那个神秘女子的姓名,于是翻过蓝大将军府后院的高墙,走在那片小竹林里,因为有风,修篁摇曳飒飒作响,我的衣衫飘飘。

地上已经没有了花瓣儿,我放慢脚步看着竹林,心里怀念着前几天的花瓣雨,轻轻摇晃一下竹子,几片残留的花瓣儿飘落下来,我捡起来看着,心情突然有些悲哀。

我走到竹林边缘,从远处望去,她的母亲从屋里出来并且锁了房门,我闪身在摇曳的修篁中,直到看着她走远,才轻手轻脚向那座低矮的耳房走去。

我看着房门上的铁锁,不由从门缝里望去,屋里点着蜡烛,有她消瘦的背影。

我愣怔半晌,情绪低落地说:“我知道你在屋里。”

她在屋里恬静地面朝烛光坐着,目光柔软而忧伤,瘦肩上那抹金黄的光晕很弱,手里的紫水晶瓶闪着幽光,听到我的话后一动不动。

“我觉得……如果两个人像大地和天空一样,因为距离太远,谁也就不能把谁拥有。”我伤感地说。“我同意你的说法。” 半晌,屋里传出她柔软的声音。

“我还没有说完——也正因为距离太远,谁也没有能力……把谁抛弃。” 我激动地提高声音。良久,她在屋里没有说话,我开始不安起来。

我固执地从门缝里看她,直到把眼睛看疼,直到看着她面前的蜡烛流下一串眼泪,她才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前。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仿佛怕让她听到我心跳的声音。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她的话透过门缝传过来。

“不,我来是想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有些委屈。

门背后又没了回音,我的心紧缩成一块石头。

“怎么不说话?”我的声音在抖。

“我叫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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